第15章 噬心剑灵生

张小可的脊椎刺穿炼器鼎时，噬心蛊正在他道心上篆刻第九道血咒。

九幽魔宗特制的玄铁锁链贯穿琵琶骨，将人悬在雷火交织的混沌洪炉中。阴骨老魔的腐脸倒映在沸腾的铜汁里，每道皱纹都涌动着蛊虫："至尊可知，噬心蛊饮够九种情绪便能化形？"

炉壁突然浮现三百六十面水镜，映出云璃昙在青丘秘境的重生过程。张小可的混沌玉骨应激震颤，却震不碎心口蔓延的绝望黑纹——每当狐女的狐尾多重生出半寸，噬心蛊便在他神魂多刻一道枷锁。

"怒、哀、惧已满。"老魔指尖挑起丝状蛊虫，"接下来是...妒。"

镜中画面突变。云璃昙身披嫁衣立于往生桥头，身侧站着璇玑阁主。少年掌教手持狐族帝佩，指尖正轻抚她新生的绒耳。张小可的瞳孔瞬间爬满血丝，噬心蛊趁机钻入心室，将嫉妒炼成第四根魂锁。

"很好。"阴骨老魔的脊柱弓成诡异弧度，"现在该取'痴'了..."

炉火突然转青。张小可的玉骨渗出灰白髓液，在鼎内凝成剑胚雏形。他看见自己的痴念化作实体，竟是初代至尊与九尾天狐大婚的幻象。噬心蛊贪婪吮吸着情绪，剑胚逐渐浮现血管状纹路。

当第七根魂锁成型时，青铜巨门在识海轰然开启。门缝溢出的混沌之气裹住剑胚，竟将噬心蛊逼出心脏。张小可忽然明悟，反将魂锁缠上剑柄："多谢馈赠，这剑灵本座收下了！"

...

青丘秘境的桃花瘴突然沸腾。

云璃昙捏碎手中茶盏，嫁衣袖口渗出涅槃火。璇玑阁主被震退三步，眉心天机符寸寸崩裂："仙子这是何意？"

"他入魔了。"她扯下盖头，九尾燃起焚天烈焰，"劳烦阁主传讯三界——三日内取我首级者，可得混沌玉髓！"

千里外的炼器鼎轰然炸裂。张小可手持猩红剑灵破鼎而出，剑锋所指处，九幽魔宗的噬魂阵尽数反噬。阴骨老魔的替身纸人在灰烬中狂笑："好个痴情种！竟将噬心蛊炼成情劫剑..."

剑光闪过，笑声戛然而止。真正的老魔在百里外呕出黑血，惊觉本命蛊已易主。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吞噬的情绪正通过剑灵反哺宿主——张小可每杀一人，眼中血色便淡去一分。

...

天墟漩涡降下血雨时，云璃昙正孤身立于堕仙崖。

前来围剿的修士结成诛仙阵，却无人敢近她百丈。直到混沌剑灵撕裂云层，众人才发现可怕真相——张小可的玉骨已爬满情丝，每根丝线都系着位绝色仙子的残魂。

"你要的答案。"他将剑尖抵住云璃昙咽喉，"满意了？"

狐尾扫过剑锋，涅槃火灼烧情丝："我要的是活人，不是行尸走肉。"

诛仙阵突然暴动。七十二柄斩妖剑刺向二人，却在触及剑灵领域时化作红绸。张小可的瞳孔重归清明，噬心剑灵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剑鸣——那些缠绕玉骨的情丝，原是剑灵吸收的三千痴念！

"现在..."他揽住云璃昙腰肢踏碎阵眼，"该清算了。"

混沌剑气横扫八荒。当最后名修士化作情丝养分时，璇玑阁主的传讯符箓才姗姗来迟：【九幽魔宗已得弑天剑诀上半部】

张小可捏碎符箓，在血雨中挑起云璃昙下巴："这场戏，还要唱多久？"

狐女咬破舌尖将精血喂入他口中，涅槃火在两人唇齿间流转："唱到你的剑灵，学会流泪为止。"

...

千里外的往生桥底，阴骨老魔正擦拭半截弑天剑。剑身倒映出的，赫然是张小可炼化噬心蛊的全过程。腐尸般的脸上裂开狞笑："好徒儿，这弑天剑诀的下半部..."

河水突然倒流，映出云璃昙冰冷的狐瞳："师父该上路了。"

真正的杀局，此刻方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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