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仙盟审判令

张小可的囚衣浸透霜花时，天刑台正碾碎问天阁最后一重护山大阵。

三十三根封魔柱刺入地脉，将百里山川炼成囚笼。云端降下的《伐罪诏》展开千丈，每个字都由渡劫修士精血书写。云璃昙的九尾在阵外翻涌，却破不开诏书散发的洪荒威压。

"罪人张小可，弑仙三百、私通妖族、盗取混沌..."宣读罪状的竟是重生后的玄光追魂使，他机械化的左眼闪烁着留影石画面，"依天条，当受九刑炼魂！"

第一道天罚降下时，张小可的混沌玉骨迸发清鸣。本该斩碎元婴的灭魂刀，竟在触及肌肤时熔成铁水。他故意露出锁骨处的狐族契印，引得观刑的瑶池圣女推演天机："不对！他的命格..."

"圣女慎言！"刑堂首座挥袖震碎卦盘，"天刑之下，皆是虚妄！"

第二刑是抽骨鞭。执刑长老挥出三千鞭影，却尽数被玉骨吞噬。张小可忽然轻笑："诸位可知，混沌玉骨最爱仙家法器？"话音刚落，刑鞭突然反卷，将执刑长老抽成血雾。

刑场大乱。九幽魔宗的骨舟趁机撞入阵眼，阴骨老魔的腐手抓向囚笼："至尊莫怕，本座来..."

"等的就是你！"张小可震碎镣铐，混沌剑气贯穿老魔胸膛。那具腐尸却化作替身纸人，真身早已劫走三根封魔柱。

天刑台在此刻彻底苏醒。青铜铡刀从虚空浮现，刃口流淌着历代至尊的悔恨之泪。张小可的玉骨首次颤抖，他看见铡刀上映出自己前九世被斩的画面。

"第九刑，斩因果！"玄光追魂使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快意。

铡刀落下的刹那，云璃昙的狐尾卷住刀刃。涅槃火与因果之力碰撞，将她的三尾燃成灰烬。张小可目眦欲裂："放手！"

"该放手的是你..."狐女咳着血沫，将半枚青铜钥匙按入他心口，"去见真正的审判者吧！"

钥匙纹路与玉骨共鸣，天墟漩涡突然坍缩成门。张小可被吸入前最后看到的，是云璃昙在铡刀下破碎的染血笑靥。

...

青铜巨门后的空间没有时间概念。

张小可跪在星砂铺就的刑台上，对面坐着九尊模糊身影。他们掌心皆延伸出法则锁链，贯穿他的混沌玉骨。正中央的老者抬手轻点，虚空浮现出他轮回九世的罪孽影像。

"你每世皆选苍生弃挚爱。"老者的声音引发天地共振，"为何此世逆行？"

少年突然暴起，扯断锁链撞向审判者："因为你们所谓的苍生，不过是棋局里的蝼蚁！"

画面突变。九尊身影显出真容——竟是历代至尊的残魂。他们布设的灭魂阵在此刻启动，要将叛逆者炼成新的守门人。

"原来天刑台..."张小可的玉骨寸寸龟裂，"是至尊的养蛊场！"

绝境中，心口钥匙突然发烫。云璃昙消散前的画面在脑海浮现，他忽然明悟：九尾天狐的涅槃火，可烧穿轮回骗局！

混沌玉骨主动崩解，碎片化作万千剑雨。张小可踏着星砂冲向初代至尊的残魂，在魂体被撕碎的瞬间，抓住那抹最亮的真灵："找到你了，幕后操盘手！"

审判空间轰然炸裂。现实中的天刑台突然调转铡刀，将玄光追魂使拦腰斩断。张小可的身影从青铜门跨出时，掌心捏着枚带血的青铜棋子——正是操纵审判的「天道」核心。

"该受审的..."他将棋子捏成齑粉，"是这虚伪苍天！"

问天阁废墟上，幸存的仙盟修士突然集体跪倒。他们眉心浮现混沌烙印，口中高呼的"至尊"渐渐汇聚成天地共鸣。云璃昙消散处，半截焦尾突然焕发生机。

而这一切，都被璇玑阁主记录在水镜中。他颤抖着在《三界秘录》添上新注：

【新历初年，至尊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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