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娘踏着沾血的月光,朝着焚化炉疾步而去。熊熊烈火舔舐着炉壁,映得四周墙壁上的影子扭曲变形,恍若无数冤魂在火焰中挣扎。她刚要靠近,焚化炉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炉门轰然洞开,一具裹着白布的尸体从里面滚了出来。
尸体白布上渗出黑色污渍,隐隐勾勒出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飞娘警惕地后退半步,手中紧攥着桃木梳,却见白布下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指甲漆黑如墨,指尖死死抠住她的包裹一角。“放开!”她用力一扯,白布被撕开一道裂口,露出一张布满尸斑的脸——赫然是殡仪馆里给她钥匙的老头!
老头的眼睛呈诡异的灰白色,嘴角裂开至耳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小丫头,你以为逃出火葬场就安全了?”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膨胀,皮肤下青筋暴起,竟化作一团蠕动的血肉朝飞娘扑来。她迅速甩出艾草烟雾,血肉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在烟雾中不断扭曲变形。
趁此机会,飞娘转身狂奔,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怪叫声。她穿过火葬场后门,踏上一条蜿蜒的石板路,路的尽头是一片阴森的墓地。墓碑林立如剑,月光透过枯树枝桠洒下,在地面切割出斑驳的阴影。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更添几分死寂。
包裹里的桃木梳突然变得滚烫,仿佛在指引方向。飞娘顺着感应朝着墓地深处走去,脚下的石板逐渐被青苔覆盖,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土气息。转过一个拐角,一座巨大的汉白玉墓碑出现在眼前,碑前摆放着一个漆黑的铁棺,棺盖上刻满古老的符咒。
“就是这里……”飞娘蹲下身,擦拭墓碑上的灰尘。碑文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张氏夫人之墓”几个字。铁棺表面结着一层白霜,她刚要触碰棺盖,四周的墓碑突然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无数灰白色的雾气从地底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生人勿近……”“速速离开……”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飞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强忍着头痛,从包里掏出一瓶黑狗血,泼在铁棺周围。雾气接触到黑狗血发出“嗤嗤”的声响,人脸纷纷消散,但铁棺却开始剧烈晃动,棺盖缝隙中渗出黑色液体。
“开!”飞娘大喝一声,将桃木梳插入棺盖缝隙,用力撬动。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棺盖缓缓打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铁棺内躺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身穿红色嫁衣,脸上蒙着一块褪色的红盖头。女尸手中紧握着一封信,信封上用朱砂写着“阴司快递”四个大字。
飞娘伸手去拿信件,女尸的手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女尸的皮肤冰冷僵硬,指甲深深掐进她的肉里。与此同时,整个墓地开始摇晃,无数墓碑倒塌,地底传来沉闷的怒吼声。她拼命挣扎,从腰间摸出一张金刚符,拍在女尸额头。女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手中的信件也随之飘落。
拾起信件的瞬间,飞娘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被关进铁棺,周围站着一群面容阴森的道士;深夜的墓地,铁棺被埋入地下,女子的哭声在夜空中回荡;还有那个老头,他站在殡仪馆门口,对着黑暗中的某人点头哈腰……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局!”飞娘握紧信件,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身,只见墓地入口处站着一群黑影,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手中提着一盏青竹灯笼,灯笼里的火苗泛着诡异的幽绿色。
“把东西交出来。”黑袍人开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他身后的黑影缓缓逼近,飞娘这才看清,那是一群没有脸的阴兵,手中的长枪泛着冷光。她将信件塞进怀里,握紧桃木梳和匕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想要东西,那就来拿!”
话音未落,阴兵们已经挥舞着长枪冲了过来。飞娘侧身避开,匕首划过一个阴兵的手臂,却发现刀刃如同砍在虚空中,没有造成任何伤害。黑袍人冷笑一声,青竹灯笼里的火苗突然暴涨,墓地瞬间被幽绿色的光芒笼罩。在这诡异的光芒中,飞娘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
她咬破舌尖,将一口鲜血喷在桃木梳上。桃木梳发出耀眼的金光,驱散了部分幽光。趁着阴兵们迟疑的瞬间,飞娘冲向黑袍人,匕首直取他的咽喉。黑袍人却不慌不忙地举起灯笼,一道绿光射向飞娘。她急忙侧身躲避,肩膀还是被绿光擦过,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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