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将槟塔折射成碎钻般的海洋,软握着奖杯的手指在聚光灯下微微颤抖。巴洛克风格的厅里,觥筹交错间飘着香槟与香水混合的气息,她站在领奖台上,丝绸礼服的后背开叉处露出一个月牙形的浅疤。
"感谢评委会将这个荣誉颁给《蚀骨》系列阮软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大厅,无意识摩挲着奖杯底座刻着的日期——0517。台下突然传来座椅碰撞的声响,贵宾席第三排,霍舟正推开侍应生快步走向区。
香槟气泡在杯壁炸开细小的爆裂声。阮软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停在展示墙前他伸手抚过设计图右下角那个被评委称赞为"独特艺术签名"的标记。SV-051。墨迹在射灯下着微光,像五年前被他扔进碎纸机的那叠图纸上最后残留的痕迹。
"阮小姐,请留步!"主持人追着她人群。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她端起路过侍者托盘里的香槟,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霍沉舟转身时,那杯酒正正泼在他深灰色西装上。冰凉的液体顺着衬衫领口入,会场瞬间安静得能中央空调的出风声。
"Prost Verräter."阮软用德语轻声说,嘴唇擦过他僵硬的耳廓。水晶灯在她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住了骤然收缩的瞳孔——霍沉舟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焦纸边,烫金字体依稀可"婚礼请柬"。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阮软的高跟陷进后巷排水沟的铁栅里时,雷声正碾过上空。霓灯招牌在积水扭曲成毒蛇,她弯腰去拔鞋跟的瞬间,一只骨分明的手按在了生锈的铁栅上。
"SV是什么意思?"霍沉舟的口着水昂贵的皮鞋直接踩进污水里。他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屏幕设计图的特写,"这个日期是我们第一次去斯加特的日子。"
阮软突然发力踩在他手背上。细跟陷进皮肉的闷响混在声里,霍沉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收紧手指扣住她的脚踝。"当年林雨晴给我的监控录像,你电脑上的文件命名全是JH开头。"
闪电劈开云层时,阮软看清了他被泡发的掌纹里嵌着的红——五年前她被保安拖出婚礼现场时,指甲也曾这样深深掐进他同样的位置。珍珠项链在拉扯中断裂,浑圆的珠子滚进排水,被湍急的水流冲向黑暗深处。
"你也配提?"她猛地抽回脚,丝绸裙摆撕拉一声裂开,"JH是江户建筑的首字母,那批图纸本来就是我——"
惊雷吞没了句话。霍沉舟突然松开手,瞳孔在闪电中剧烈收缩。他的目光钉在她后颈——牙形的疤痕湿透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像他们第一次共度整夜后,他在晨光里吻过的那处胎记。
消防通道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林晴的手机正对着霍沉舟被雨水冲开的内袋,那截烧焦的请柬边缘露出清晰的字迹:2018年5月17日。她调整焦距时踢翻了堆满的垃圾桶,空易拉罐滚落的声音被淹没在又一道雷声中。
霍舟的手悬在半空,雨水顺着小臂流进袖口。他的西装内袋里,那张本该在五年前就烧毁的请柬正随着呼吸起伏,烫金日期硌在胸口同样的位置——那里有道几乎淡不可见的疤痕,是阮软在他生日那晚用领带夹不小心划出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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