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和:回光返照...
林熙和苦笑着喃喃自语,这个医学术语从她记忆深处浮现。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喉咙,那里的灼热感正在消退,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些。
她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喝多了?也许那些血丝只是喉咙被酒精刺激导致的毛细血管破裂?
这个自我安慰的念头还没持续到十秒,新一轮的痛苦就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这次不是呕吐,而是从内脏深处蔓延开的钝痛,她的胃像被灌进了熔岩,火辣辣的痛感顺着神经末梢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开始出现黑色斑点,耳膜鼓胀着,心跳声大得像是有人在她颅骨内敲鼓。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她的思绪,这次喷在手心的鲜血已经不再是丝状,而是刺目的鲜红小血块。
恐惧终于压倒了理智,她想给何景明打电话,说最后都话语。
按下拨号键,却在接通的前一秒又挂断了,但她又不想面对他。
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体,林熙和摇摇晃晃地走向楼梯。才迈上第一级台阶,膝盖就一软,整个人重重跪在了大理石阶上。
尖锐的疼痛从髌骨传来,却奇异地分散了内脏的痛苦。
她感觉他的力气回不了原来的房间了,她就随便在一楼找了个房间。
终于到达门口时,那股诡异的"回光返照"感再次出现。
她的呼吸平稳下来,视线也变得清晰 。
林熙和靠着门框慢慢站起来,甚至能正常行走到梳妆台前。但这种虚假的健康感只维持了不到两分钟。
当她拉开暗格的抽屉时,新一轮的痛苦来得比之前更加凶猛。
这次不仅是胃部和喉咙,连胸腔都开始剧痛,仿佛有人用钝器敲断了她的肋骨。药瓶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白色的小药片撒了一地。
林熙和跪在地上,徒劳地试图捡起那些救命的药丸,却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中倒向一旁。
她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地板,意识开始模糊。
她看到自己吐出的鲜血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诡异的镜面,倒映出天花板上摇晃的水晶吊灯。
她拼了最后的力气吃了药,她知道他没有疫苗,所以解不开这种病,她只能吃止痛药,缓解现在的疼痛。
她爬上床,躺在床上,蜷缩着缓解现在的疼痛。
凌晨两点十七分,何景明的劳斯莱斯幽灵般滑入庄园车道。
他揉了揉太阳穴,酒精和疲惫让他的思维比平时迟钝了些。
整座宅邸沉浸在黑暗中,只有门廊的感应灯在他接近时自动亮起。
何景明松了松领带,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二楼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吞没了他的脚步声。
何景明径直走向主卧,手指刚搭上门把,却莫名停顿了一秒。
一种说不清的直觉让他皱了皱眉,但疲倦最终压过了这丝异样感。
门无声地滑开,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冷蓝色的光晕。
何景明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扶手椅上,解开袖扣,习惯性地按了下智能面板。
窗帘自动合拢,遮住了月光,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立即开灯。
床上的羽绒被微微隆起,何景明眯起眼睛。
何景明:谁在那里?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同时伸手摸向藏在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枪。
没有回应。只有一阵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何景明猛地按下顶灯开关。
刺目的灯光下,他看到了这辈子最意想不到的画面。
面前蜷缩在他的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唇边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身上穿着凌乱的白衬衫还有下身的裙摆,面如白纸,她到嘴角都是鲜血。
但最让何景明瞳孔骤缩的,是她左侧腰际那个刺眼的纹身。
边缘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栩栩如生,那个纹身的位置、图案,他再熟悉不过。
何景明:林熙和?
何景明的声音陡然变了调。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手指立刻探向她的颈动脉。
触到的皮肤滚烫得不正常,脉搏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林熙和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她的呼吸浅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轻微的嘶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灼烧她的气管。
何景明注意到她额头上细密的冷汗,还有紧抓着床单的、指节发白的手指。
何景明:你是林熙和?不对,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纹身,你故意的是不是!
何景明有些生气的问。
林熙和没有反驳,她也没有反驳的力气了。
何景明:不对,纹身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难道你是林熙和?
何景明:你是林熙和!你为什么会是她!你是苏暖?你到底是谁!
何景明有些崩溃。
林熙和像是随时都会碎掉的壳,声音细如丝
林熙和:我,我是林熙和。
何景明:是你...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何景明:一直都是你...
林熙和艰难地睁开眼,瞳孔已经有些涣散。
他似乎认出了她,嘴角扯出一个破碎的微笑,流出泪水。
随即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更多的血涌出来,染红了她苍白的唇。
每个字都像是从血沫里挤出来的
林熙和:你...终于...认出来了...
何景明的视线模糊了,他小心地将她抱起来,像捧着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她的身体轻得可怕,滚烫的额头抵在他颈间,呼吸灼烧着他的皮肤。
何景明:对不起...
他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落在她发烫的脸颊上
何景明: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
林熙和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感觉苏暖和以前不一样了。
也许自己本身就知道,只是不愿面对,会对这个陌生女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林熙和:水...
她气若游丝地请求。
何景明慌乱地去够床头的水杯,手抖得洒了一半。
当他扶起她的头喂水时,林熙和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鲜血从口鼻中涌出,染红了她胸前的衬衫,也染红了他的手。
何景明:不!别这样!
他徒劳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却越擦越多
何景明: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求你了。
林熙和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她的手指却突然有了力气,紧紧攥住了他的衣领。
她的嘴唇蠕动着,何景明不得不俯身去听。
林熙和: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可能以后没有办法说了,这也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说了。
何景明:你说,你说,和和!
林熙和:不管是小时候的林熙和,还是高中时候的林熙和,还是当时被囚禁的林熙和,或者是现在的我。都是同一个人。
林熙和不去看他的脸,瞅向别处
林熙和:你要好好活着,别去伤害别人了,好嘛?只要你不毁灭世界,我也是可以活下去的,好嘛?
何景明:好,好,我答应你 我全都答应你。之前是我不好,我感觉都是我一次一次的把你推的更远,对不起!我错了。
何景明崩溃大哭。
林熙和:不,不是你,小时候不是你,是时间超时了不得不走了,高中时期是他杀的我,跟你无关,你也是被骗了,囚禁时也不怨你都是我没有搞清楚,现在我的肉体是苏暖,但灵魂是林熙和,不怨你,都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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