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红灯熄灭时,雨势渐歇。云知意裹着染血的毛毯蜷缩在长椅上,手臂缠着的绷带渗出暗红血迹。顾沉浑身湿透地从天台被抬下来,意识模糊前仍死死攥着她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顾先生脱离生命危险,但需要留院观察。"护士的声音传来时,云知意踉跄着扶住墙壁。手机在口袋震动,系统机械音冰冷响起:"检测到世界核心秘密即将揭露,主线任务完成度90%。" 她望着走廊尽头被押解的林薇,后者戴着手铐,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她。
凌晨三点,顾氏老宅书房。云知意握着从林薇身上搜出的钥匙,打开了那个尘封三年的抽屉。泛黄的契约书躺在天鹅绒衬布里,烫金字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顾氏长子需娶林氏女为妻,否则林氏有权公布顾父谋杀证据。" 纸张边缘还留着林薇的指甲划痕,显然被反复翻阅过。
记忆如潮水涌来。原主婚礼前夜,林薇戴着翡翠镯子出现在别墅,当时她攥着的黑色U盘,此刻正静静躺在云知意的口袋里。她冷笑一声,将U盘插入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别墅地下室的监控画面赫然在目——十年前的雨夜,林薇的父亲举着铁棍,将顾沉的父亲推下楼梯。
"你在找这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知意转身,看见顾沉倚在门框上,额角缠着绷带,衬衫上还沾着血迹。他的目光落在契约书上,瞳孔剧烈收缩,"原来我父亲的死..."
云知意将契约书摔在桌面,纸张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所以,我只是你对抗契约的棋子?"她扯下颈间的红绳手链——那是顾沉昏迷前塞给她的,上面还挂着半枚翡翠吊坠,"三年婚姻,不过是你用来堵住林家嘴的工具?"
顾沉踉跄着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云知意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颤抖,还有他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一开始是。"他的喉结滚动,眼底泛起血丝,"但当你穿着红裙出现在晚宴,当你在董事会撕碎林薇的假面,当你在天台用命救我..."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猩红的双眼。顾沉突然将她抵在书柜上,温热的吻带着血腥味落下。云知意挣扎着捶打他的胸膛,却被他更用力地抱紧:"对不起,我知道太晚了。"他的声音哽咽,"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云知意的动作骤然僵住。记忆闪回无数个深夜,原主蜷缩在空荡的婚床上哭泣;想起顾沉将她抵在车门上的冷漠,又想起他在暴雨中抱着高烧的自己发疯般求医。她突然笑出声,泪水却不受控地滑落:"顾沉,你真可笑。"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薇被押着经过书房。她突然挣脱警察,发疯般扑向桌面的契约书:"烧掉它!没有这个,你永远别想摆脱我!"纸张在她指尖碎裂,却被云知意抢先一步抓住残页。
"告诉你个秘密——"云知意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根本不是原来的云知意。"她的指甲划过林薇惊恐的脸庞,"真正的云知意,早就被你害死在那片湖底了。"
林薇僵住的瞬间,警察再次将她拖走。她的尖叫声撕裂雨夜:"不可能!你说谎!"而云知意只是冷笑,举起手机播放录音——那是林薇与杀手的通话,安排原主"意外溺亡"的计划被清晰记录。
"还有这个。"云知意点开另一段视频,画面里林薇的父亲正在销毁谋杀证据。顾沉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他抓住书柜才能勉强站稳。云知意转身抱住他,感受到他滚烫的泪水落在后颈:"一切都结束了。"
黎明破晓时,顾氏集团官网发布公告:"原总裁未婚妻林某因涉嫌谋杀、商业犯罪被捕"。云知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晨光穿透云层。手机震动,系统提示音响起:"主线任务完成!奖励:解锁原主完整记忆。"
画面在她眼前炸开。原来原主早就发现林薇的阴谋,却因深爱顾沉选择独自承受;原来她偷偷搜集证据时,被林薇设计推下人工湖;原来那枚红绳手链,是原主十八岁时与顾沉的定情信物——那时的他,还不是偏执冷漠的总裁。
"在看什么?"顾沉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他手腕缠着绷带,却固执地将她圈在怀中。云知意转身,将半枚翡翠吊坠贴在他心口:"在看一个傻子,用三年时间,弄丢了最珍贵的东西。"
顾沉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轻声道:"现在捡回来,还来得及吗?"远处,警车呼啸而过,带走了最后一丝黑暗。而书房角落,那份破碎的契约书正在燃烧,灰烬随风飘向初升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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