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的铁门缓缓升起,云知意被刺眼的白光笼罩。教堂穹顶垂下的白纱间,数百支白玫瑰组成荆棘般的图案,本该坐满宾客的长椅上,整齐排列着戴着面具的蜡像——每个面容都与顾氏集团的商业对手重合。她低头看着身上被迫换上的婚纱,裙摆处干涸的血迹正是三年前婚礼夜留下的印记。
"欢迎来到我的最终舞台。"顾沉的声音从神坛传来。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银质锁链缠绕在他脚踝,另一端牢牢锁在云知意的婚鞋上。他的脸色比婚纱更苍白,心口的蓝色电流已经蔓延到脖颈,在苍白皮肤下诡异地跳动,"喜欢这个婚礼吗?所有细节,都是按照你十二岁那年画的涂鸦布置的。"
云知意的目光扫过祭坛两侧的电子屏,倒计时数字正在飞速跳动:"00:59:59"。而顾沉掌心躺着两枚子弹,表面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跳支舞吗?"他伸手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针孔,密密麻麻的疤痕诉说着他靠抑制剂续命的真相。
旋转的舞步间,云知意瞥见彩色玻璃上的倒影——本该死去的顾凛正戴着银色面具,站在忏悔室阴影里。记忆闪回二十五章,她攥着精神病院的钥匙,在地下室发现的秘密档案里,赫然记载着顾凛"假死"的医疗报告。
"你早就和他联手了。"她的指甲掐进顾沉手背,"自毁装置、婚礼陷阱,都是你们的计划。"而顾沉只是将她搂得更紧,玫瑰香水混着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只有最危险的地方,才能让你活下去。"他突然咬破她的耳垂,低语声混着呼吸喷在她耳边,"等会儿枪响,记得往密道跑。"
话音未落,整座教堂突然剧烈震动。白玫瑰组成的穹顶开始剥落,露出隐藏的军火库。林薇的残余党羽举着枪从忏悔室涌出,而顾凛缓缓摘下银色面具,枪口对准顾沉后心:"哥,父亲说得对——"他的目光扫过云知意手腕的芯片疤痕,"感情是最失败的实验品。"
云知意突然扯断婚纱裙摆,露出绑在大腿处的微型炸弹遥控器。这是她在二十五章的密室里发现的,上面贴着顾沉的字迹:"活下去"。"想要芯片?"她按下启动键,教堂四角的炸药开始倒计时,"那就一起下地狱!"
顾沉趁机夺过顾凛的手枪,子弹擦着云知意耳畔飞过,精准击中林薇党羽的眉心。蓝色电流顺着枪管蔓延,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幽蓝色:"带着钥匙去地下室,那里有能摧毁芯片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顾凛的匕首狠狠刺进他后心。
鲜血溅在洁白的婚纱上,云知意看着顾沉缓缓倒下,突然想起二十四章催眠中,少年顾沉塞给她糖果时温暖的手掌。她抓起祭坛上的十字架,尖锐的金属刺进顾凛肩膀:"当年在实验室,你躲在柜子里看着我们被火烧,现在还想夺走他的命?"
爆炸的气浪掀翻穹顶,云知意抱着顾沉滚向密道入口。倒计时显示还剩最后十秒,顾凛疯狂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你们逃不掉的!芯片核心一旦启动......"他的声音被爆炸声吞没,而云知意将顾沉推进密道,自己却被气浪掀飞。
"抓住我!"顾沉的嘶吼混着雷鸣炸响。他拖着受伤的身体扑向通道口,锁链勒进脚踝血肉模糊,"我说过,死也要死在一起!"他的手终于抓住云知意的手腕,蓝色电流顺着相触的皮肤蔓延,将两人的生命频率强行同步。
当阳光穿透废墟时,云知意躺在顾沉怀里,听着他逐渐微弱的心跳。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芯片核心已摧毁!世界线修正成功!" 而顾沉颤抖着将戒指戴回她手指,染血的唇贴上她额头:"这次的婚礼......还算完美吗?"
远处传来警笛声,云知意握紧他的手,泪水滴落在交叠的戒指上。曾经偏执的禁锢、血色的真相、破碎的记忆,都在这场爆炸中灰飞烟灭。而他们,终于在命运的尽头,完成了这场跨越二十年的双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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