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果然他言出必行（二次整改）

鎏金暖炉的热气裹着江霓月踏入御花园，残雪压枝的红梅映着天光灼灼。转过太湖石时，婉嫔祁玉盈一身浅蓝色的披风搭配长裙，撞入眼帘——她正斜倚朱漆长廊，纯银素云纹护甲敲着石桌发出脆响，对面的婉嫔祁玉盈与柳常在捧着脸赔笑，而上官答应垂首缩在角落，鹅黄襦裙下摆沾着泥印。

“瞧见没？”婉嫔祁玉盈扬起香色绸绣花手帕，指向远处枯树，“昨儿那野猫抓了本宫的新绣鞋，本宫当场就命人剥了它的皮！”她眼尾扫过上官答应发白的脸，忽然捏起对方下颌，“答应妹妹这般怕血，莫不是心里有鬼？”

江霓月款步上前，白毛色披风扫过廊下残雪，笑意盈盈开口：“

江霓月（云丝披风）：两位姐姐在，怪不得这么热闹呢。

话音未落，祁玉盈骤然转头，指尖狠狠戳向石桌：“叫谁姐姐呢？本宫可没有那么多妹妹！逍遥妃，可别乱拉关系！”说着便要转身离去，全然一副不屑行礼的模样。

江霓月却突然轻笑出声，袖中匕首若隐若现，她歪头盯着柳之茵涨红的脸，语带讥讽：

江霓月（云丝披风）：哎呦，本宫入主揽月殿这些时日，还是头一回听说，竟有嫔妾敢在妃位面前摆架子？不但不行礼，还敢大言不惭自称‘本宫’——这后宫的规矩，怕不是都喂了婉嫔那只剥皮的野猫？

祁玉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本欲反驳的话在嘴边打转，却终究因江霓月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和暗含威慑的话语而咽了回去。她咬了咬下唇，不甘愿地屈膝，福了福身，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带着浓浓的不情愿：“给逍遥妃娘娘请安。”

一旁的辛常在柳之茜微微一怔，随即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忙打圆场道：“瞧这闹的，都是自家姐妹，妹妹们年轻气盛，还望逍遥妃娘娘莫要见怪。”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拉了拉柳之茵的衣袖，示意她别再惹事。

上官答应一直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此时也跟着福身行礼，只是身子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欣嫔之前的恐吓中缓过神来。而心平郡主则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站在一旁，眼神在众人之间流转，似在观察着这场微妙的交锋。

江霓月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便传来柳之茵不甘的叫嚷。柳之茵涨红了脸，跺着脚，大声道：“呵呵，逍遥妃！从小在北疆那种荒蛮之地长大，能懂什么规矩？莫不是连个教养姑姑都请不起，才这般半点规矩都不懂！”

她身旁的婉嫔脸色一变，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妹妹，莫要乱说！”但柳之茵此时正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把甩开欣嫔的手，依旧不依不饶地瞪着江霓月的背影：“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吭声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还敢在本宫面前摆架子！”

江霓月缓缓转身，眼神冰冷如霜，她微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柳之茵，一步一步又走了回来。她的脚步不紧不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柳之茵的心上。

江霓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柳之茵，一字一顿道：

江霓月（云丝披风）：姐姐这话说的，我虽出生在军营，可我江家世代忠良，家世显赫，手握重兵镇守北疆，保这忘墟国一方平安。怎会连个上好的教习嬷嬷都请不起？倒是姐姐，这般鸡蛋里挑骨头，莫不是嫉妒本宫？

她微微扬起下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继续说道：

江霓月（云丝披风）：若论出身，姐姐怕是连给本宫提鞋都不配。这后宫之中，靠的可不只是一张嘴。若姐姐实在闲得慌，不如多去抄抄宫规，省得日后再在人前丢人现眼。

说罢，江霓月轻甩衣袖，转身便要离开，留下柳之茵气得脸色铁青，呆立在原地。

江霓月信步至落花亭，亭中残雪未消，几枝红梅斜逸而出。她在亭中稍作停留，赏了会儿景，才悠悠然回到揽月殿。

刚踏入殿门，素月便迎了上来，神色匆匆道：“娘娘，太医院的人在此已经等候很久了。”江霓月微微颔首，轻启朱唇

江霓月（云丝披风）：请

她知晓，每月初一、十五、廿五，太医院会依着妃嫔位分高低指派太医前来诊脉。像她这逍遥妃的位分，自然能得等级较高的太医。太医院的太医等级从高到低，依次是御医、太医院使、副院士院使、院判、副院判、主簿、医师、医员。

不多时，一位身着墨绿医袍，面容清癯的太医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他抱拳行礼，声音不疾不徐：“微臣给逍遥妃娘娘请安，今日特来为娘娘诊脉。”江霓月在榻上坐下，伸出皓腕，搭在脉枕上，太医伸出三指，轻轻按上她的脉搏，神色专注起来。

太医指尖悬在脉枕上方迟迟未落，三指刚搭上江霓月腕间，面色便陡然一白。他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又反复探了几次脉象，额角沁出细汗。

江霓月（云丝披风）：到底如何吗？

江霓月见他神色异常，语气不自觉冷下来。太医“扑通”跪地，手中诊脉簿抖得簌簌作响：“娘娘恕罪……您这脉象虚浮杂乱，宫寒之症深入肌理，怕是……怕是极难有孕。”

殿内骤然死寂。素月“啊”地捂住嘴，琉璃吓得打翻了茶盏。江霓月却出奇平静，她望着窗外将融未融的积雪，想起父亲信中“学会藏锋”的叮嘱，忽然轻笑出声：

江霓月（云丝披风）：起来吧，这宫里能生养的，又有几个不是提心吊胆？

太医退下时，檐角铜铃被北风撞出清响，惊飞了枝桠间觅食的寒鸦。江霓月望着满地碎玉般的积雪，忽然觉得这冬季格外漫长——那些掩埋在皑皑白雪下的，究竟是未化的心事，还是见不得光的秘密？

正出神时，素月跌跌撞撞闯进来，鬓边绒花歪斜：“小姐！坤极宫来人传话，说有急事让您立刻过去！”话音未落，琉璃已捧来玄狐大氅。江霓月紧了紧披风，踩着积雪往坤极宫赶去，宫道两侧宫灯在风中摇晃，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江霓月踏入殿内，寒意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顾麟澈斜倚在一旁，一身黑色锦袍上手中折扇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扇骨上的暗红血迹。他桃花眼微微上挑，漫不经心地扫过来时，江霓月分明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江霓月（云丝披风）：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江霓月立刻屈膝行礼，裙裾扫过冰凉的青砖。殿内其他妃嫔也纷纷伏下身，一时间环佩叮咚

阮晚晚：皇后：起来吧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掐金丝的袖口下露出一抹冷意，目光扫过众人。

阮晚晚：皇后：珍贵人，细细说来，好让皇上和本宫给你做主。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护甲轻轻叩着扶手，步摇在烛火下投下细碎阴影。

齐清欢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发间珠翠随着颤抖叮当作响。她突然转身，指尖直指婉嫔，声音凄厉如夜枭：“皇上！皇后娘娘！嫔妾昨日在御花园撞见婉嫔往嫔妾的安胎药里投毒！她、她想谋害皇嗣！”

顾麟澈桃花眼微眯，扫过婉嫔祁玉盈，手握杯盏，乾坤在怀，扫荡九州

顾麟澈：你如何敢动朕的皇嗣？嗯？

祁玉盈如筛糠般跪地，绣鞋在青砖上蹭出刺耳声响：“皇上明鉴！臣妾冤枉，珍贵人血口喷人！定是她勾结贱婢，妄图攀咬！”她猛地转头剜向齐清欢。

齐清欢却膝行两步，重重磕了个头，额角在地面撞出闷响：“皇上！千真万确！她趁臣妾午睡时潜入偏殿，将掺了红花的汤药......

顾麟澈突然轻笑，折扇挑起齐清欢的下颌，桃花眼泛起危险的猩红

顾麟澈：有点意思，你尚未侍寝，是几时有的身孕？

齐清欢瞬间憋红了脸，脖颈青筋暴起，慌乱地向后挪动身子，发髻上的珠翠叮当作响：“不、不是！嫔妾是说，婉嫔她早就觊觎皇上恩宠，暗中调配避子汤药，想要下毒给我，好让我永远怀不上皇嗣！”她突然转头指向婉嫔身侧的宫女，“她的贴身侍女春桃，前日还在御药房鬼鬼祟祟！”

皇后凤目微眯，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声音里满是不耐：

阮晚晚：皇后：珍贵人，下次把话说得清楚些，莫要这般颠三倒四、无事生非！

皇后微微欠身，将目光转向顾麟澈，朱唇轻启：

阮晚晚：皇后：皇上，这桩纷争牵扯后宫安稳，不知该如何定夺？

顾麟澈慵懒地倚在龙椅上，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扫过殿内众人，折扇轻点掌心，发出清脆声响。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麟澈：皇后掌后宫大权，这等琐事，便由皇后全权处置。朕还有奏折要批。

话音落下，他起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玄色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转瞬便消失在殿外回廊。

顾麟澈转身的刹那，殿内众人齐刷刷跪地，裙裾铺展如褪色的牡丹。“臣妾（嫔妾）恭送皇上！”此起彼伏的声音撞在冰凉的宫墙上，唯有江霓月垂眸时，瞥见欣嫔攥紧的拳头里渗出鲜血，滴落在青砖缝隙，转瞬便被寒石吸得一干二净。

皇后凤目冷冷扫过跪伏在地的祁玉盈婉嫔与珍贵人，凤冠上的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在烛火下投下细碎阴影：

阮晚晚：皇后：既然皇上将此事交予本宫，那便好好查个清楚。三日后，本宫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都先回宫去吧。

“谨遵皇后娘娘凤旨！”两人颤声应下，踉跄着起身退下。皇后又将目光转向殿内其余妃嫔，声音骤然冷冽：

阮晚晚：皇后：今日之事，谁若敢再议论半句，严惩不贷！

“谨遵皇后娘娘凤旨！”众人齐声回应，待皇后起身离去后，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退出坤极宫。寒风卷着残雪灌入空荡的宫殿，烛火摇曳间，只余满地狼藉，诉说着这场纷争的惊心动魄。

三日后，寒风裹挟着细雪掠过宫墙。江霓月正对着铜镜簪花，素月匆匆掀帘而入，鬓边绒花被风吹得歪斜：“小姐！坤极宫来人传旨，皇后娘娘已查明真相，宣所有妃嫔即刻前往！”

＊坤极宫＊

阮晚晚：皇后：经过本宫调查，真相大白，把那贱婢带上来

随着皇后的命令，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不多时，几个侍卫押着一个形容狼狈的宫女走了进来。那宫女正是婉嫔的贴身侍女春桃，此刻她发髻凌乱，脸上有明显的掌掴痕迹，衣衫也被扯破了几处，脚步虚浮，几乎是被侍卫架着拖进来的。

阮晚晚：皇后：这个贱婢叫春桃，是婉嫔宫里的打杂宫女。

皇后指尖轻叩凤椅扶手，金兰护甲撞出冷响，

阮晚晚：皇后：慎刑司的烙铁才碰了碰皮肉，她便全招了——说是那日被欣嫔打骂，心有不甘，竟偷了香料房的红花，做成香囊塞进珍贵人寝宫。

她漫不经心地扫过瘫倒在地的春桃，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阮晚晚：皇后：如此一箭双雕的妙计，既让珍贵人不孕，又能栽赃陷害欣嫔。只可惜啊......

皇后突然抬手，将茶盏狠狠摔在春桃身侧，瓷片飞溅，

阮晚晚：皇后：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也配称妙计？

婉嫔祁玉盈目眦欲裂，突然挣脱侍卫桎梏扑向春桃，指甲深深掐进对方肩头：“你这贱婢！竟敢陷害主子……”

阮晚晚：皇后：婉嫔够了！

皇后猛地拍案，凤冠流苏剧烈晃动

阮晚晚：皇后：本宫已查明真相，你还敢撒泼？春桃既是你宫中之人，便算你御下无方。扣你三个月俸禄，三日内须亲自向珍贵人赔罪！

她嫌恶地瞥了眼扭打在地的两人

阮晚晚：皇后：至于这贱婢，押入天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皇后扫视着殿内众人，眼神冰冷如霜，一字一顿地说道：

阮晚晚：皇后：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此事不可再提起，若有违者，本宫定严惩不贷！

妃嫔们纷纷跪地，齐声应道：“谨遵皇后娘娘凤旨！”随后，众人起身，鱼贯而出。江霓月随着人流走出坤极宫，寒风扑面而来，吹得她衣袂猎猎作响。她下意识地裹紧披风，抬眼望去，宫道上宫灯闪烁，光影摇曳。

帝仁三年，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沫，将整个皇宫染成一片银白。除夕将至，后宫之中人人忙碌，江霓月也不例外。为了在除夕夜宴上献舞，她已苦练多日，每日从晨曦微露到月上梢头，舞衣不知被汗水浸湿几回。

这日午后，江霓月只觉身心俱疲，四肢仿若灌铅。她遣退了素月与春芽，独自出了揽月殿，往御花园走去，想寻个清净处散散心。

踏入御花园，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往日繁花似锦的园子，如今只剩枯枝挂雪，一片萧索。江霓月沿着小径漫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梅树上，点点红梅在白雪映衬下，宛如美人唇边的朱砂痣。

很快，除夕夜到了，除夕当夜，乾元殿华光璀璨，玉龙纹烛台将朱红宫墙映得恍若浸染血色。顾麟澈斜倚龙椅，玄色蟒袍金线暗纹在灯火下泛着冷芒，左手把玩的折扇轻轻叩着扶手。阶下群臣携家眷按位跪伏，却独独空着两席素白软垫——那本该是镇守漠北的江家军首领及其家眷的位置。

众人：“微臣（臣妾）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此起彼伏的山呼震得殿内铜鹤香薰轻颤，江霓月藏在舞姬队伍中，望着那两席空位，忽觉后颈泛起凉意。顾麟澈指尖抚过扇面的动作陡然停顿，桃花眼里的笑意瞬间凝成寒霜，而太后捏着佛珠的手，也在袖中微微发颤。

顾麟澈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忽然扬起一抹惑人的笑意，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泼墨绘就的寒梅在烛火下似要活过来：

顾麟澈：朕宣布——

他尾音拖得极长，扫过满殿屏息的群臣

顾麟澈：除夕之宴，开始。

那声音明明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却让所有人后背渗出冷汗，仿佛下一刻折扇便会化作致命凶器。

丝竹声起，歌姬舞女轮番登场。顾麟澈斜倚龙榻，漫不经心地抿着酒盏，桃花眼半阖，唯有偶尔转动的折扇昭示着他并未真的倦怠。当欣嫔踩着鼓点献舞。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就在这时，乐声陡然一转，江霓月身着银纱舞衣翩然入场。她广袖翻飞间，顾麟澈的折扇停止了晃动，那双藏着杀意的桃花眼骤然亮起，如同暗夜中锁定猎物的孤狼。他倾身向前，指尖摩挲着扇骨，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今夜的这场舞，倒要看看，能掀起怎样的波澜。

乐声骤停，忽而转为急促鼓点。江霓月玉手轻扬，寒光闪过，一柄精钢软剑已缠于腕间。她足尖轻点，如惊鸿掠水，银纱舞衣翻卷间，剑锋划出凛冽弧光，竟比檐角高悬的冰棱更冷三分。这剑舞糅合了北疆铁骑的刚猛与江南水袖的柔美，每一次旋身都带起破空锐响，引得满座皆惊。

满殿皆惊，众人的目光紧紧锁住江霓月。表演结束，江霓月收势跪伏在地，额间细汗晶莹，却难掩眉眼间的飒爽英气。

殿内一时寂静，唯有炭火噼啪作响。顾麟澈坐在龙椅上，神色莫测，手中折扇轻轻叩着扶手，桃花眼中似有微光闪烁。他并未说话，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江霓月，那眼神深沉如渊，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情绪。

皇后轻咳一声，打破了这有些压抑的沉默

阮晚晚：皇后：逍遥妃这剑舞，当真精妙绝伦，不愧是将门出身。

其他妃嫔也纷纷附和，可江霓月却仍跪在原地，心中暗自揣测着皇上的心思。

待最后一位妃子行礼退下，顾麟澈指尖轻叩龙椅扶手，玉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芒

顾麟澈：赏

他懒洋洋吐出一个字，便有内监捧着金银玉帛上前，妃嫔们盈盈谢恩时，他的目光却似早已穿透人群，落在某处虚无。

丝竹声再起，轻纱幕布后转出十二名舞姬，罗裙上缀着的珍珠随着舞步轻颤，恍若星河倾泻。殿内众人的目光被歌舞吸引，唯有江霓月垂眸抚过袖口剑痕——方才舞剑时，她分明瞥见顾麟澈握扇的指节泛白，可那抹转瞬即逝的情绪，又在眨眼间化作深不见底的漠然。

除夕的余韵尚未散尽，坤极宫与珍华殿却接连传出喜讯。皇后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凤冠下的笑意端庄自持；齐清欢捧着太医开的安胎药，眼角眉梢都浸着藏不住的喜色。可不过数月，晨露未晞时，坤极宫便传来凄厉哭嚎，紧接着珍华殿也飘出素幡，两个尚在腹中的皇嗣，竟都悄无声息地没了。

深宫难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