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难料
超小超大

第十六章:殿前失仪+情断养心殿(开虐)

暮鼓沉金阙,顾麟澈缓步入御书房,案上错银博山炉青烟袅袅。他轻叩紫檀案几,声如寒玉:

顾麟澈:影渊

影渊身形如鬼魅般闪现,单膝跪地:“主上,属下在”

顾麟澈:(沉声)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

影渊袖中滑出密函禀报:属下调查到,参加文举考试中有三人与朝廷无任何关联。文采卓绝的是陈家庄的陈砚卿,其次是商贾之子安书珩,最后是江西封家的幼子封云昭。此外,参加武举的人中,有两人也与朝廷素无来往。武功最为高强的是梅花山庄少主沐清霄,另一位是扬州滕家的滕翊。"

顾麟澈唇角勾起一抹冷弧,指尖摩挲着错金虎符,沉声道:

顾麟澈:有点意思

影渊颔首,周身玄衣泛起微不可察的暗芒,沉声道:“是”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融入阴影。

待影渊的身影彻底隐入廊下阴影,顾麟澈倚着蟠龙柱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腰间错金螭纹短刃。寒芒映着烛火流转,将他眼底翻涌的暗芒裁成细碎流光。殿外梆子声惊起栖鸦,他忽而扬声:

顾麟澈:来喜

老太监来喜一路小碎步匆匆赶来,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在。”

顾麟澈:摆驾甘棠宫

“是”老太监来喜

顾麟澈沿着宫道前行,脚下的青砖泛着清冷的光。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锦袍上的金龙仿佛活了一般,隐隐闪烁着寒芒。不多时,便到了甘棠殿外。殿内烛火摇曳,隐隐传来女子轻柔的叹息。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丽贵妃解玉璃身披烟霞紫软缎大氅,莲步轻移而出。她眼尾的丹砂痣随着躬身的动作微微颤动,柔声道:

解玉璃:丽贵妃:臣妾参见皇上,陛下万安。

顾麟澈目光掠过她鬓边新换的珍珠步摇,伸手虚扶:

顾麟澈:起来吧!陪朕下盘棋

解玉璃:丽贵妃:是,皇上

解玉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朝着一旁的婢女轻声道:

解玉璃:丽贵妃:碧华,将白玉棋拿来。

“是,娘娘!”碧华脆生生应下,旋即莲步轻移。她身着红蓝双色织锦宫裙,靛蓝襦衣绣着流云纹,猩红裙裾上银线勾勒出白山瑞雪,走动时裙角金线与碎玉铃铛轻晃,叮咚作响。乌发在头顶挽成双丫髻,靛蓝丝绦缠绕辫梢垂至腰间,额前几缕碎发衬得她杏眼灵动,琼鼻朱唇间满是少女娇俏,捧起羊脂玉棋盒时,腕间珊瑚串珠与青瓷护甲相撞,又添几分清脆。

碧华将羊脂玉棋盒轻轻搁在棋案上,福了福身便退至一旁。解玉璃轻抬莲步,款摆纤腰,与顾麟澈一同踏入殿内。殿中红烛摇曳,熏香袅袅。

解玉璃轻轻打开棋盒,温润似雪的棋子在烛火下隐隐泛着柔和的光。她素手捻起一枚白子,唇角带笑,眼波流转:

解玉璃:丽贵妃:陛下,这局棋,臣妾可要好好与您较量一番。

顾麟澈勾起唇角,墨玉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伸手取了黑子

顾麟澈:朕倒要看看,爱妃今日棋艺是否精进了些。

言罢,将黑子稳稳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声响。

棋盘上,黑白棋子你来我往。没下多久,顾麟澈看着棋盘上局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眸光流转间尽是兴味,开口道:

顾麟澈:爱妃棋艺见长啊,朕竟真的快不是爱妃的对手了。

解玉璃闻言,微微福身,眼尾那点丹砂痣随着动作轻颤,朱唇轻启:

解玉璃:丽贵妃:皇上说笑了,臣妾这种雕虫小技哪里能比得上皇上。不过是偶尔能得皇上谬赞,臣妾心中欢喜罢了。

顾麟澈:(轻敲着棋盘,笑道)爱妃过谦了,这后宫之中,爱妃协理后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这棋艺,其他方面也是让朕省心。

说完看了一眼窗户外面

顾麟澈看了一眼窗外,微微叹息:

顾麟澈:没想到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局棋竟下到了这般时候。

解玉璃顺着顾麟澈的目光看向窗外,见天色已沉,烛火摇曳。

解玉璃唇角轻扬,眼中满是期许,柔声道

解玉璃:丽贵妃:皇上今晚留下可好?臣妾已备下了皇上爱喝的新茶,还有陛下喜欢的点心。

顾麟澈已扬声唤道

顾麟澈:来喜

来喜佝偻着身子,一路小碎步匆匆走进殿内,“奴才在。”

顾麟澈:今晚留宿甘棠宫

另一边永全宫,红珠神色略显着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端坐着的女子禀报道:“娘娘,皇上今个宿在了甘棠宫贵妃娘娘那里。”

那被唤作娘娘的女子,正是皇贵妃荟雪里。她柳眉微蹙,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手中的团扇轻摇,语气透着几分冷意:

荟雪里:贤皇贵妃:那个狐媚子!(抄起案上的翡翠钗子掷向立柱,翠玉应声而碎)三天两头勾引皇上!在潜邸时便仗着长子夭折博陛下怜悯,如今又诞下公主协理后宫,真当本宫这皇贵妃是摆设?当年陛下在潜邸为她辍朝三日,如今倒好,连椒房殿的门槛都不踏了!

荟雪里:贤皇贵妃:罢了安置吧

红珠见荟雪只是盯着碎裂的翡翠钗子出神,忍不住怯生生开口:“娘娘,您怎么不着急呢?”

荟雪里忽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妆奁上凝结的胭脂,在铜镜里映出一抹猩红:

荟雪里:贤皇贵妃:着急?本宫是当今太后侄女,丞相嫡女

荟雪里:贤皇贵妃:可你别忘了,皇上最恨外戚干政。就算简仁太后是他生母,只要荟家权势压过皇权,顾氏的江山,那龙椅上,可坐过不少弑母杀舅的帝王

荟雪里:贤皇贵妃:抛开四代昏庸无道都皇上不说

另一边,蓝嫔正对着菱花铜镜,由婢女翠袖为她绞面梳妆。忽听得翠袖神色紧张,压低声音道:“小主,今晚皇上歇在了贵妃娘娘那。”

蓝嫔手中攥着的檀木篦梳“咔嗒”折断,露出半截尖利木刺:“不就是仗着自己夭折一个长子,又仗着父亲和哥哥在朝中有些势力!”她盯着镜中被胭脂晕染的眉眼冷笑,腕间铜镀银的护甲磕在妆奁上发出脆响,“不过是会装柔弱的狐媚子罢了!”

翠袖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扑过去捂住蓝嫔的嘴:“小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忘墟规矩森严,嫔位私议高位妃嫔要受杖刑的!”她警惕地望向雕花窗棂,生怕外头有眼线偷听,“丽贵妃如今圣眷正隆,连皇后娘娘都要忌惮三分,您千万莫要一时意气……”

蓝嫔甩开翠袖的手,抓起铜盆里的凉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月白襦裙上:“忌惮?谁会知道”

……

揽月殿内,逍遥妃沈霓月正半卧在榻上,勾勒出的身形,因为她是一等一的美人,婢女春芽急匆匆跨进门槛,鬓边绢花歪斜:“娘娘!听闻皇上今夜歇在了丽贵妃的甘棠殿……”

江霓月:谁啊

春芽咽了咽唾沫,慌忙展开黄杨木匣:“回娘娘,就是那解玉璃,宣威将军嫡女,生得一副勾魂模样,还育有公主……”

江霓月坐在榻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皇上那句“朕既说过你难孕无妨,便永远作数!那些后宫女子腹中的孩子,不过是绵延皇室血脉的需要,与情分何干?你且看着,自今日起,后宫再不会有新添的子嗣!,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她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江霓月:织金缠枝莲纹:为什么……

江霓月蜷缩在雕花榻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皇上那句“自今日起,后宫再不会有新添的子嗣”如毒蛇盘踞耳畔,选秀那日的屈辱瞬间翻涌——初入宫时,她被按在帐中,那人带着帝王威压撕碎她的反抗,滚烫的呼吸灼烧着耳畔:“江家的小狼崽子,该学会被驯服了。”

“娘娘......”春芽捧着铜盆的手微微发颤,蒸腾的热气在她眼眶凝成白雾。

江霓月:织金缠枝莲纹:出去

江霓月突然掀翻案上茶盏,青瓷碎裂声惊飞檐下栖雀。她扯散高髻,乌发如瀑垂落,遮住脖颈处尚未消退的掐痕——那是选秀夜晚第一次侍寝反抗时留下的印记。记忆却不受控地漫溯,半月前的市集上,第一次唤她“月儿”,温热的掌心贴着她手背塞来银锭,笑意温柔得像掺了蜜:“怎的连买炊饼的银子都没了,可是平日里朕给你的月例不够?”

次日卯时三刻,宜和殿内,九凤香炉腾起袅袅青烟,紫罗兰香混着松麝气息在雕梁画栋间萦绕。一众妃嫔踩着晨光鱼贯而入,湘妃竹帘掀起时环佩叮咚,茜色、月白、鹅黄的裙裾扫过汉白玉阶,恍若云霞漫过冰雪。蓝嫔攥着鲛绡帕子的指尖发白,偷瞥眼端坐在丹凤朝阳宝座上的皇后——明黄翟衣上金线绣的百鸟朝凤图随着呼吸起伏,十二串东珠步摇垂落额前,映得那双凤目愈发冷冽。

“臣妾(嫔妾)等参见皇后娘娘!”莺莺燕燕的请安声此起彼伏,蓝嫔特意将新得的赤金点翠钗子别在鬓边,眼角余光却瞟向殿门——她倒要看看,丽贵妃今日穿什么艳服招摇,可实际上她比谁都清楚,解玉璃根本不需要来晨省,不过今日就说不定了。

皇后端坐在凤纹宝座上,月白色翟衣上绣着的百鸟朝凤图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她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丹蔻轻点杯沿:

阮晚晚:皇后:起来吧

声音不冷不热,却带着令人不敢违逆的威压。

“谢皇后娘娘!”众人这才起身,裙摆扫过青砖,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

阮晚晚:皇后:各位妹妹入座吧。

皇后抬手示意,目光扫过人群中面沉如水的江霓月,又落在姗姗来迟的丽贵妃解玉璃身上。后者身着一袭海棠红宫装,腰间九凤环佩摇曳生姿,眼角那抹朱砂痣在晨光中似滴未滴,端的是风情万种。

皇后端起掐丝珐琅茶盏轻抿一口,丹蔻在盏沿印下红痕:

阮晚晚:皇后:皇上今早下了一道旨意,要恭喜白答应了。

殿内骤然寂静,唯有九凤香炉里的香灰簌簌掉落。蓝嫔攥着绢帕的手指骤然收紧,解玉璃慵懒倚着软垫的动作一顿,连素来冷脸的江霓月都抬了抬眼。众妃面面相觑,目光纷纷投向角落低头绞着帕子的白氏。

皇后扫视一圈,凤目掠过众人各异的神色,轻笑一声续道:

阮晚晚:皇后:皇上下旨,白答应晋封为从六品美人。不过也不要高兴太早

她刻意拖长尾音,看着众人骤变的脸色,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

阮晚晚:皇后:这旨意并非皇上亲自所下,是太后与皇上商议后才定下的。

殿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蓝嫔咬着下唇别过脸,指尖几乎要将绢帕绞出破洞;解玉璃转着护甲的动作越发急促,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唯有新晋的白美人双颊绯红,绣着并蒂莲的裙裾随着颤抖的双腿轻晃。

蓝嫔捏着团扇掩住唇角,阴阳怪气道:“白美人身子骨可真好,换做我身着轻纱在月下起舞,第二日怕不是要病得下不了床。”她故意拖长尾音,眼波扫过白美人骤然煞白的脸,“听说前几日那曲‘霓裳舞’,可是惊得宫雀都落了毛呢!”

前几日晚上是勾引皇上的事,早已传遍,可皇上懒得理,不过是太后看她可怜而已。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白美人攥着裙摆的手指关节泛白,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解玉璃忽而轻笑出声,冰海护甲敲着杯盏叮咚作响

解玉璃:丽贵妃:本宫倒是头一回赞同蓝妹妹。

她指尖绕着鬓边珠花,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颤动

解玉璃:丽贵妃:在皇上跟前伺候这些年,谁不知陛下最厌那股子风骚劲?倒像个勾魂的野狐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皇后端坐在凤座上,抬手虚扶鬓边东珠,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阮晚晚:皇后:好了,新来的这几个就属白美人活泼。

她话音一转,目光似有若无扫过江霓月紧绷的手上,那戴着玄色护甲,又落在沈霓月低垂的眉眼上。

阮晚晚:皇后:瞧瞧我们江妹妹和沈妹妹——尤其是沈妹妹,最是安静。

殿内忽有冷风吹过,九凤香炉里的青烟猛地扭曲。蓝嫔与丽贵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勾起幸灾乐祸的弧度——谁都听得懂皇后话里藏刀。江霓月征战沙场的直性子,偏撞上沈霓月这寡言少语的闷葫芦,在皇后眼中分明是两个难驾驭的刺头。

阮晚晚:皇后:罢了罢了。

皇后抬手揉了揉眉心,十二串东珠步摇晃出细碎银光,

阮晚晚:皇后:本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臣妾/嫔妾告退!”众妃嫔纷纷福身行礼,裙裾如百花伏地。蓝嫔与丽贵妃相视一笑,率先转身离去;白美人红着眼眶,踉跄着跟在众人身后。江霓月双手抱臂,故意慢了半步,待殿内人走得七七八八,才甩着披风大步离去,锁子甲碰撞声在空荡的长廊回响。唯有沈霓月最后一个屈膝,起身时垂眸望着青砖上自己的影子,像尊沉默的石像般缓缓退出殿门。

沈霓月拖着沉重的步子踏入揽月殿,玄色护甲刮过门框发出刺耳声响。春芽慌忙迎上来解她的披风,却见她直直走向妆台,镜中倒影里,那双曾射落北疆苍鹰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

“娘娘!”南烛端着参汤从内室转出,鬓边新换的绢花随着动作轻颤,“您别为皇后娘娘的话不开心。”她将参汤搁在案上,眼底满是憧憬,“您生得这般标志,只要想法子博皇上宠爱,再怀上龙嗣,何愁不能在后宫站稳脚跟?”

殿内陡然寂静。春芽捧着披风的手猛地收紧,脸色煞白望向沈霓月。只见自家娘娘死死攥着妆奁边缘,指节泛白如霜,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笑,惊得梁上燕雀扑棱棱乱飞。

江霓月:龙嗣……

沈霓月突然抄起铜盆,将半盆冷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在玄色劲装,洇出深色水痕

江霓月:南烛,你可知晓,皇上亲口说过……

她顿住话语,抬眼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睫毛上还凝着水珠

江霓月:无事都退下

殿里的南烛和春芽退下了

……

在接下来的一个朔望月里,时维孟夏,恰逢农历大建之期,凡三十个昼夜轮转。皇上顾麟澈宵衣旰食,夙夜忧勤。十五日间,他将心血尽付国事,多与兵部衙署官吏、五军都督府将领筹谋军政要务,于校场亲督将士操练,在边关重隘排布戍卫,重新将忘墟国的武备提升。

自卯时三刻晨光初现,金銮殿上便响起君臣论政之声,皇上与群臣推演兵阵、商议粮饷,直至酉时暮霭沉沉,仍未辍谈。有时军情紧急,议事甚至延至戌时烛火初上,方才散朝。

这一个朔望月里顾麟澈宠幸解玉璃最多

养心殿外忽闻环佩轻响。江霓月着一袭素色宫装,缓步而入,再不见往日飒爽英姿。她盈盈拜倒,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坚定:

江霓月(逍遥):皇上!您曾说我难孕无妨,这话可还作数?您说后宫子嗣不过为绵延皇室血脉,与情分何干,还说往后后宫再不会有新添的子嗣!这些话,您可都还记得?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解玉璃上怎么回事,她的那女儿,那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她猛地抬头,眼底泛起血丝

殿内檀香骤然凝滞。顾麟澈把玩滴血折扇的动作戛然而止,桃花眼漫过寒潭般的杀意,却又在唇角勾起惑人弧度。折扇突然挑起她下颌,冰凉扇骨压进皮肉: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江霓月,你在质问朕?

他俯身时温热呼吸拂过她颤抖的睫毛,忽然轻笑出声,折扇轻点她眉心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她的孩子,那公主是在朕还未登基时,她于府邸所生。

尾音消散在轻笑里,帝王起身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若容不下,便动手。但若是敢动解玉璃……

折扇猛地抵住她喉结,桃花眼中寒光乍现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朕会让你知道,这天下,还没有朕保不住的人

江霓月(逍遥):你……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忘墟国祖训《女身不可干政》无子,江山易主,罢了,你要任性

帝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骨节几乎嵌入皮肉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朕便亲自将你遣回北疆,让你自生自灭!别忘了忘墟国律法森严,被遣出宫的宫眷终身不得再嫁,你若敢踏出这一步,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这天下之大,不会有任何人敢收留你!

江霓月突然仰头大笑,素色裙摆被攥得褶皱如血:

江霓月(逍遥):好一个‘你才是朕此生唯一的执念,其他的,皆可抛’!那丽贵妃一出现,君前誓言便成了过眼云烟?金口玉言,竟比北疆的残雪还要凉薄!

江霓月突然抬手,精准而狠厉地扯下第一支金镶玉簪,清脆的碎裂声惊得烛火猛地一颤。她的指尖如蝶翼掠过鬓边,又猛地脱下第二支金镶紫萤石簪,幽蓝的萤石坠地时迸发冷光,仿佛将殿内的烛火都淬成了霜。紧接着,第三支点翠缠枝钗、第四支鎏金累丝步摇被她接连扯下,珠翠相撞的声响如泣如诉。

第五支露华海棠发簪被她狠狠掷出,珊瑚雕琢的花瓣在青砖上碎裂;第六支是她母亲楚玉姝在她选秀入宫之前送给她的珍珠玲珑八宝簪,曾承载着北疆最温柔的牵挂,此刻也被她毫不犹豫地砸向地面,圆润的珍珠四处迸溅。第七支是顾麟澈亲手给她戴上的并蒂海棠琉璃绕珠簪,在她指间划出最后一道银光后,重重跌落在地。

最后八支珠翠白玉孔雀簪,尾羽上镶嵌的东珠随着她霸气一甩,如泪般滚落。八支珠翠在她翻飞的指尖如流星坠落,砸在青玉地砖上迸出刺目的碎芒。而那支嵌着九颗血珀的牡丹簪,被她攥得掌心渗出的血珠顺着簪身蜿蜒而下,却在脱手的瞬间,绽放成青玉砖上妖冶的花。

殿外老太监尖着嗓子的惊叫刺破死寂:“使不得!殿前披发乃忘墟大忌,娘娘切莫失仪!”枯瘦的手掌刚触及她肩头,便被江霓月反手挥开。老人踉跄跌坐在满地碎玉间,望着那道披散长发、美得令人心惊,美得像是要将这九重宫阙的华美,都衬成一场笑话。

终究是江霓月高估帝王的爱,她以为放下野性,自己就已经万千宠爱于一身,用的时候拿起来捧,不用了就丢掉,来的时候有多美丽,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不堪。脱下的簪子也是她的尊严和傲骨,更是她最后的体面,搞笑的是,引以为傲的傲骨,在这一刻彻底的瓦解了。

江霓月(殿前失妃):昔日皇天后土前的盟誓,难道都是戏言?陛下既敢违诺,又何必怪臣妾不信!

#江霓月(殿前失妃):她你护,就因为她是潜邸旧人?那我呢?选秀入宫时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秀女,第一次初夜被陛下夺走了,我……

江霓月(殿前失妃):什么金册玉印、掌刑之权,不过是被你强占的遮羞布!

#江霓月(殿前失妃):那些枕边蜜语、承诺,在潜邸旧人面前,竟比鸿毛还轻贱!臣妾不过是陛下一时兴起抢来的玩物,玩腻了便要被丢回北疆自生自灭!

她披散着青丝,发间珠翠零落,指着顾麟澈冷笑:

江霓月(殿前失妃):还记得当初在集市上,你一口一个‘月儿’唤得亲昵!我佯装伸手讨钱,说‘公子给银子’,你摇着折扇,眼底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将一锭银子轻轻放进我掌心,问我怎的连买炊饼的银子都没了,可是月例不够……”

话音戛止,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渍

#江霓月(殿前失妃):如今倒好!为了个潜邸旧人,那些情意都喂了狗!历朝历代,多少女子入宫后才知,帝王恩宠薄如蝉翼,前日还捧在手心的,转眼便能弃若敝履!我不过是选秀入宫的无根浮萍,在陛下眼里,终究比不得那些从府邸便相伴的莺莺燕燕!

她忽然跌坐在地,青丝如乱草铺陈于金砖之上,哽咽着嘶吼:

江霓月(殿前失妃):我收起北疆的野性,不再冰冷狠戾,明明已经在慢慢变乖了!学规矩、习礼仪,连刀都不再碰了……

#江霓月(殿前失妃):(颤抖着扯住龙袍下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留不住陛下半分真心?难道选秀入宫的女子,生来就该做这深宫里的枯骨吗?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她压抑的抽噎声回荡。守在一旁的老太监眼眶泛红,佝偻着身子偷偷抹泪,身旁小太监更是别过脸去,喉间不住哽咽。顾麟澈冷睨着满地狼藉,桃花眼中翻涌着莫测的情绪,手中滴血折扇重重敲在龙椅扶手上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够了!失仪至此,还不速速退下!

老太监颤巍巍上前,哆哆嗦嗦地扶起她瘫软的身子。江霓月却突然甩开那双枯瘦的手,踉跄着撞向蟠龙柱,额角瞬间渗出鲜血。她仰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唇角勾起一抹苍凉的笑:

江霓月(殿前失妃):世人皆道帝王薄幸,原来竟是真的!昔日汉武帝弃卫子夫,唐玄宗可以赐死杨玉环,陛下也是如此!见一个爱一个,许下的山盟海誓,不过是哄骗妇人的戏文!

她伸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泪,发丝黏在染血的脸颊上,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江霓月(殿前失妃):我算是看透了!这九重宫阙,就是吃人的牢笼!你冷血无情,铁石心肠,根本不懂何为真心!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留在北疆,纵马驰骋,战死沙场也胜过在这宫里,被你磋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说罢,她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往殿外走去,留下满地狼藉,和一句飘荡在空气中的悲叹:

江霓月(殿前失妃):帝王之爱,不过是镜花水月,终究是我错付了……

江霓月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往殿外走,发间最后一支翡翠万字纹珍珠流苏簪在凌乱发丝间若隐若现。这支簪子是顾麟澈特意寻来整块冰种翡翠,又以南海九颗浑圆珍珠串联成流苏,万字纹暗合“与小狼崽岁岁长相守”的誓言。她麻木地伸手扣住簪身,染血的指尖一拧,她伸手握住簪尾,玉白指尖微微发颤,猛地一扯。簪身脱离瞬间,珍珠流苏轰然散开,冰种翡翠坠地的脆响惊得廊下守夜的宫娥浑身一颤。翡翠裂成两半的刹那,恍若割裂了最后一丝情分,珍珠滚入血泊,在金砖上溅起细碎血珠。顾麟澈的声音骤然冷如冰霜: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大胆!

殿内传来震碎盘龙烛台的怒吼,顾麟澈一甩,长腿又一踹,满案奏折飞出去,瞬间龙颜大怒: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江霓月!朕看你是仗着恩宠,连三纲五常都抛诸脑后了!

他赤手攥住断裂的翡翠残片,指腹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当年封你逍遥妃,是许你自在,不是让你在朕的养心殿撒泼放狂!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看来不教教你规矩,你就忘了——这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随着帝王勃然大怒,整座宫殿的琉璃瓦都似在震颤。顾麟澈一脚踹开拦路的盘龙香炉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传内务府!江霓月殿前失仪,目无君上,触犯宫规!着令慎刑司即刻杖责三十!不把这逆妃的傲骨打烂,难正六宫纲纪!

老太监王忠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花白胡须随着颤抖的下巴簌簌晃动:"陛下息怒!娘娘她......她……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给朕拖下去,江氏即刻行刑,谁再敢求情,一同治罪!

帝王折扇轻挥,打断求情。江霓月却突然僵在原地,缓缓回过头,眼底是不可置信的破碎。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唇角剧烈颤抖:

#江霓月(殿前失妃):三十杖刑?原来在陛下眼里,我连殿前那尊石狮子都不如……

泪水顺着她沾血的脸颊滚落

你要说傻月月什么时候付出真心,就是在集市,在那晚

江霓月(殿前失妃):我一片真心,终究是喂了……

话音戛然而止,侍卫已上前钳制住她

殿门轰然关闭的刹那,她最后决绝的嘶吼混着绝望溢出:

#江霓月(殿前失妃):顾麟澈!你我……再无可能!

顾麟澈盯着她被侍卫拖走离去的方向,折扇捏得吱呀作响,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比夜色更沉。

声音带着沙哑质问

江霓月(殿前失妃):果然自古以来,帝王心变太快是真的,帝王感情靠不住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世人总说帝王薄情,却不知这‘情’字于朕,早被刻进了传国玉玺的纹路里。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权力枷锁套在脖颈,满朝文武盯着朕的一举一动;后宫佳丽送来的每盏羹汤,都藏着家族的算计。真心?不过是最无用的贡品。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我父皇为博美人欢心,拆了太庙的金丝楠木;皇兄搂着妖姬醉生梦死时,敌军已连破三关!你要朕学他们?将万里山河拱手送人吗?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不是不愿真心,是不敢真心。这九重宫阙里,连呼吸都带着权衡利弊的味道。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若生在寻常人家...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可惜,朕生来就是要做这江山的守墓人。

顾麟澈:白色金纹劲装:很抱歉,月儿,你怨朕冷落你,可朕若像他们一般沉溺情爱,这江山谁来守吗?这天下苍生谁来护吗?(眼中泛起血丝,却将你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也会痛,也渴望儿女情长,可朕的命早已不属于自己——你要的朝朝暮暮,朕给不起。

江霓月被侍卫拖拽着,早已披头散发,头上再也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多,来的时候很美,走的时候很狼狈不堪,此刻鬓发散乱间只余几缕断发黏在苍白脸颊,素色裙摆沾满廊下青苔与斑驳血渍,被拖拽着在青砖上拖出蜿蜒血痕。

穿过九曲回廊时,她的绣鞋不知何时脱落,足底被砖石磨得血肉模糊。两个侍卫粗暴地架着她的胳膊,任她纤弱身躯不断撞在朱红廊柱上。沿途宫人们纷纷垂首避让,往日热闹的回廊鸦雀无声。

待被拖至慎刑司门前,厚重的铜钉大门吱呀洞开,腐臭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监刑太监曹进福抖开明黄圣旨,尖细嗓音撕破凝滞的空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氏自选秀入宫已来,不思恪守宫规,现如今竟敢殿前失仪、顶撞君上。着即于慎刑司杖责三十,以儆效尤!钦此——”话音未落,枣木大杖已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惊起数只蛰伏在墙角的老鼠。曹进福垂眸望着江霓月染血的裙摆,用袖口掩住嘴角笑意,尖声道:“江娘娘,您且受刑吧!”

江霓月被侍卫掼在慎刑司青石板上,散落的发丝间,那双丹凤眼仍淬着冷光。监刑太监曹进福尖着嗓子念完圣旨,她突然低笑出声,染血的指尖重重擦过粗糙的杖身血痂,抬头直勾勾盯着监刑太监:

江霓月(殿前失妃):狗奴才

这一声惊得廊下侍卫握刀的手都颤了颤。她不顾侍卫压制,硬撑着半跪起身,破碎的裙摆拖过满地刑具:

#江霓月(殿前失妃):要打便打

脖颈暴起青筋,却仍仰着下颌

江霓月(殿前失妃):你不过是仗着皇权的腌臜胚子,当真以为能折断本宫的脊梁?

曹进福敢怒不敢言,这时,慎刑司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行刑!”身着绯袍的刑部尚书徐怀瑾跨步而出,腰间玉带

江霓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铁链锁在刑床上,却仍扬着沾血的下颌:

江霓月(殿前失妃):你谁啊?也配在本宫面前作威作福?

徐怀瑾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玉带,腰间银鱼符撞出清响:“现任刑部尚书徐怀瑾,我承父之位,掌天下刑狱。”他屈指弹了弹案上裹着盐水的枣木杖,血痂簌簌而落,“昔年郑贵妃抗旨,亦是本官亲定杖刑。江娘娘今日,莫要学那不知死活的前朝旧例。”说罢猛地甩袖,“行刑!”随着令牌挥落,刑杖撕裂空气的锐响。

令旗挥落的刹那,枣木大杖裹挟着风声劈头砸下。江霓月死死咬住下唇,齿间很快渗出腥甜,却将所有痛呼都咽进喉咙。让在旁边的徐怀瑾都不得不佩服这傲骨无双的女人,她却纹丝未动,唯有垂落的发丝在剧烈颤抖。

“二”随着监刑太监的尖喝,第二杖又狠狠落下,粗麻裹着的杖身狠狠砸在江霓月身上

刑杖击打声沉闷地响起,三杖,四杖,五杖……九杖,十杖接连落下。徐怀瑾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在记录簿上工整地写下受刑情况。青砖地面洇开暗红痕迹,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梅花。监刑太监报数的声音尖锐刺耳,正在受刑的江霓月脊背却始终倔强地挺直,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牙关紧咬,不肯吐露一丝痛楚。十一杖落下时,她眼前一片模糊,冷汗湿透了衣衫,苍白的脸色与坚毅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看着这一幕,徐怀瑾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来自北疆的小狼崽,果然如草原上的孤狼般坚韧顽强。

"十二!"监刑太监尖细的喝令刺破长空,浸透盐水的枣木杖裹着粗麻兜头砸落。江霓月重重栽倒在刑台,额头撞得青砖震颤,下颌死死抵住台面,齿间霎时漫开铁锈般的腥甜。粗糙的砖石硌得掌心生疼,她却将指节攥得发白。

“江娘娘,你在养心殿失仪,皇上下旨打你三十大板,已经算是从轻发落!”徐怀瑾攥着刑录,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何苦还要这般硬撑?”

江霓月(殿前失妃):狗皇上

“十三!”裹着盐水麻布的枣木杖重重砸下,骨肉相撞的闷响在刑场回荡。江霓月睫毛剧烈颤动,冷汗顺着毫无血色的脸颊蜿蜒而下,没入交错的血痕里。“十四!”她猛地将下颌死死压向刑台,牙关狠狠咬住舌尖,刹那间,殷红血珠如断线的珠子般坠落,在青灰色的砖面绽开一朵朵细小的红梅,与斑驳血迹交织成触目惊心的图案。

“十五!”“十六!”“十七!”……监刑太监尖细的报数声刺破刑场死寂,枣木杖裹挟着咸涩盐水不断落下。江霓月的脊背从笔直渐渐佝偻,握紧拳头,血水顺着手腕下来,在青砖上晕开暗红纹路。

“十九!”“二十!”当二十杖重重砸在后背,她下唇已被咬得血肉模糊,几缕染血碎发黏在汗湿的脸颊,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褶皱,却始终紧咬着牙关,连一声闷哼都未漏出,唯有剧烈起伏的后背还昭示着生命的倔强。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监刑太监尖细的嗓音混着破空的呼啸,枣木杖裹挟着咸麻不断落下。刑台上的血泊如妖冶的花肆意蔓延,浸透的裙摆黏着碎石与血沫,每一次细微挪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腰上的剧痛。

“二十六!”“二十七!”……沉闷的杖击声响彻刑场,惊得廊下铜铃叮当作响。她的瞳孔微微涣散,意识在剧痛中几近混沌,却仍凭借着最后一丝倔强,以颤抖的手肘死死撑住刑台,任冷汗混着血水淌落,也不愿让身躯彻底坍塌。

“二十八!”“二十九”监刑太监最后的报数到三十,浸透盐水的枣木杖裹挟着粗麻又狠狠砸下。刑台上蜿蜒的血泊已漫过青砖沟壑,浸透的裙摆像沉重的枷锁,碎石与凝结的血痂嵌进皮肉,每一次杖击都震得她指节发白。她的身躯剧烈颤抖,瞳孔里泛起一层薄雾般的朦胧,可染血的指尖仍深深抠进刑台缝隙,将全身仅存的气力化作不倒的执念,在剧痛中执拗地与命运对峙。

终于,第三十杖如雷霆般砸在腰骨上。江霓月喉头涌上大股腥甜,却拼尽最后力气将血沫咽回腹中。她垂着头,急促压抑的喘息声混着刑杖余响,在阴森的慎刑司里此起彼伏,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寒鸦。

……

刑毕,曹进福用绣帕掩着鼻息凑近查看,见江霓月昏死在血泊中,发丝与凝固的血痂黏成一片,便忙抖开锦帕擦拭指尖,尖着嗓子吩咐:"快用冷水泼醒,老奴即刻复命!"

两名小太监慌忙用铜盆泼来冷水,江霓月睫毛颤动着转醒,却仍是一声不吭。徐怀瑾挥手,另外两名小太监架起几近散架的江霓月把她一路送回揽月殿。

深宫难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

相关小说

三荣:嚣张跋扈的小魔女 连载中
三荣:嚣张跋扈的小魔女
瑾花一日
『拆官配三荣不定期更新』世人皆知七宝琉璃宗大小姐宁荣荣性格嚣张跋扈,被称之为‘小魔女’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宁荣荣为何性格嚣张跋扈?唐三他一直都记......
36.9万字5个月前
气温:年上哥哥超会宠 连载中
气温:年上哥哥超会宠
来一碗小羊
二转‼️‼️二改‼️‼️
2.0万字4个月前
TNT女尊:不谈恋爱 连载中
TNT女尊:不谈恋爱
宋宋好懒_
—【日更】【已签约】TNT现代A/B/O女尊女A男O男生子系列雷者勿入ooc勿上升灵感慢人员出场慢—“别想了宝贝。”“我不会谈恋爱的。”—“......
94.6万字3个月前
陈情令:重生续缘 连载中
陈情令:重生续缘
赐苏
乱葬岗阴风骤起,魏无羡魂归现世却卷入新劫。蓝忘机避尘剑斩破迷雾,生死劫里竟藏十六年前未解谜局。邪祟啃噬的尸骸暗藏血咒符纹,姑苏蓝氏藏书阁惊现......
4.3万字3个月前
画皮:笙歌醉梦 连载中
画皮:笙歌醉梦
茶枙Orangelea
江玖的喜欢向来是不加掩饰,可偏偏他的拒绝从来只有一句话——只当是妹妹。但这,可不足以让她死心。“我是蛇,怎么可能一点城府都没有。”……“玖儿......
1.6万字2个月前
新还珠格格双生 连载中
新还珠格格双生
陌羽夜黔
2.1万字4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