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花满楼

江霓月还未从齐王的威慑中回过神，腰间便被铁钳般的手臂扣住。齐王指尖碾过她后颈碎发，在她惊呼声中扣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住了那抹因恼怒而微张的唇。她攥紧他的衣襟要推拒，却被他压着往后退，后腰抵上潮湿的砖墙时，发间玉簪“当啷”坠地。素月闻声转身，只看见自家娘娘被卷入衣袍里的剪影，慌忙抬手捂住眼睛，指尖却从指缝间漏出一丝光亮。

素月闻声转身，却见自家娘娘被紧紧桎梏在阴影里，慌忙捂住眼睛转了个圈。良久，巷中传来衣料摩挲声，齐王慢条斯理用指腹擦过嘴角，忽然扣住江霓月的手腕往外走，靴跟踏碎满地月光。

行至酒肆时，江霓月脸颊仍泛着红晕，却被蒸腾的酒香勾出馋意。齐王瞥她一眼，甩袖要了一坛女儿红，酒过三巡，醉意朦胧间，她撑着下巴看窗外夜市——灯笼连成星河，包子铺的蒸笼腾起白雾，裹着桂花糖糕的甜香飘来。

顾璟驰（齐王）：啧，回客栈

齐王掷下碎银，见永安公主连连点头，素月刚要开口说什么，南宫景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捂住了她的嘴

江霓月晃了晃脑袋，醉眼朦胧地回过头

江霓月：红衣：啊？去什么地方？这夜市正热闹，还有糖人没买呢……

顾璟驰（齐王）：自然是回落脚之处歇息

永安长公主顾鸾真看了一眼齐王顾璟驰，似乎马上心领神会

江霓月：红衣：你们是要去（立马被捂住嘴）

顾璟驰（齐王）：我们是要回客栈歇息

于是五人回到客栈，江霓月被齐王拽回房内，耐心哄她入睡。

江霓月瘫在柔软的床榻上，仍抓着齐王的衣袖不放，酒气混着软糯的嗓音嘟囔：

江霓月：红衣：糖糕...没吃够...

顾璟驰身形一顿，缓缓转身，俯身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顾璟驰（齐王）：还吃

顾璟驰无奈地笑，指尖轻轻替她捋开黏在脸颊的发丝，却在触及她滚烫的耳尖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突然，江霓月猛地翻身抱住他的腰，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烫得他一颤：

江霓月：红衣：皇上…不要解放西北

顾璟驰（齐王）：……

#顾璟驰（齐王）：本王差点忘了，你是我皇兄的妃子，可明明是我先在战场上遇到了你，你却参加选秀……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北疆战场，那个身披战甲、手握长枪的齐王顾璟驰，两人背靠背并肩作战的，与眼前醉态可掬的女子身影渐渐重合。

顾璟驰（齐王）：是了

他喉间滚动着压抑的叹息，指尖抚过她颈侧的白嫩皮肤

#顾璟驰（齐王）：你家中只有一个幼女也就是你，可我对你有私心

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顾璟驰（齐王）：在沉香亭的别春宴，我便认出你是北疆战场上那个小狼崽。

#顾璟驰（齐王）：从小在军营摸爬滚打，连舞剑的招式都带着肃杀之气。

顾璟驰（齐王）：一入宫门深似海，我的小老鹰，你又怎么可能飞的出去？

江霓月睡着了，齐王替江霓月掖好被角，指尖眷恋地在她发间停留片刻才起身。永安长公主倚在门框轻笑：

永安长公主（鸾真）：睡着了吗

顾璟驰（齐王）：（点了点头）

永安长公主（鸾真）：我觉得还是不太好，璟弟，你说她常年在军营，警惕性很高啊

齐王反手拍了一下顾鸾真肩膀，沉声

顾璟驰（齐王）：少多言

三人刚迈出两步，身后木门“吱呀”轻响。江霓月披着单薄蕾寝丝衣赤脚立在门槛，披头散发更像鬼了，睡眼惺忪却透着警惕：

江霓月（蕾丝寝衣）：你们去哪

三个人俱是一僵。齐王喉结滚动，还未开口，永安长公主凑近，故意挑眉：

永安长公主（鸾真）：他们去花满楼

话音未落，齐王脸色骤变，江霓月也瞬间清醒，杏眼圆睁。

江霓月杏眼圆睁，赤足踏在青砖上：

江霓月（蕾丝寝衣）：我也要去

齐王转身按住她肩膀，掌心温度灼人

顾璟驰（齐王）：胡闹！那地方岂容你涉足？回去安歇。

江霓月（蕾丝寝衣）：为何去不得

她挣开桎梏，酒意未散的脸颊泛着倔强的红，

江霓月（蕾丝寝衣）：既是坊间场所，凭什么女子去不得？

顾璟驰（齐王）：你

齐王额角青筋微动，压低声音道

顾璟驰（齐王）：我皇兄可否同你说过，花街柳巷藏污纳垢，岂是你一女子该踏足的？

江霓月（蕾丝寝衣）：何处？

永安长公主（鸾真）：逍遥妃，这可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去处——

话未说完，便被齐王一记冷目截断。

江霓月却突然揪住齐王衣袖，踮脚在他耳畔低语

江霓月（蕾丝寝衣）：当年北疆沙场上，我连死人堆都爬过，还怕这区区花楼？

僵持片刻，齐王终是咬牙甩袖：

顾璟驰（齐王）：跟上！若敢乱跑，我没法和皇兄交代

永安长公主（鸾真）：璟弟，我今夜回宫了，武试还没有…皇兄让我监国，我得先回宫

顾璟驰（齐王）：……

顾璟驰（齐王）：好

踏入花满楼门口，丝竹靡音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龟奴弓腰谄笑：“几位爷里边请——哟！”老鸨扭着腰肢迎上来，目光落在江霓月束起的青丝一身男装，眼波流转，“这位小郎君面生得很，莫不是头回光顾？”

江霓月心头一跳，强作镇定地拱手：

江霓月（男装）：啊，是啊，我跟着两位兄长来见识见识……

话音未落，齐王已长臂一揽将她拽回身后，带起冷冽的松香。

顾璟驰（齐王）：少废话，前面带路。

他声如寒铁，腰间玉佩随着动作撞出轻响。

老鸨赔着笑连连后退“是是是！我们这有上好的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任您挑任您选！”她眼风瞟过齐王紧绷的下颌线，又瞥见驸马爷南宫景弥把玩折扇的慵懒姿态，她立刻扭着腰肢引向二楼雅间，“三位贵客这边请，彩云阁新来了位会跳胡旋舞的西域美人，定能让几位尽兴！”

老鸨扭着腰肢在前引路，裙摆扫过台阶时，齐王突然扣住江霓月腕间，力道烫得她瑟缩。南宫景弥侧目轻笑，折扇轻点他手背：

南宫景弥（驸马爷）：齐王，莫要大庭广众坏了你们皇家规矩

齐王喉结微动，余光瞥见江霓月倔强的侧脸，终是松手退后半步——他再混蛋，也不会大庭广众下拉扯皇兄顾麟澈的“妃子”。

“几位爷稍候！”老鸨尖细的嗓音刺破暗流，“我这便唤姑娘们来！”转身时，江霓月突然扬声：

江霓月（男装）：且慢！

老鸨堆起笑：“小郎君还有何事吩咐？”

江霓月（男装）：可有男歌姬？

江霓月指尖故意扫过齐王骤然紧绷的下颌，

江霓月（男装）：听闻花满楼藏龙卧虎，若有清歌妙舞的儿郎，倒想开开眼界。

老鸨愣怔一瞬，随即捂嘴娇笑“哎哟！想不到这位爷还真是品味独特！三楼雅阁正巧有位擅箜篌的面首，名唤‘青梧’，生得比姑娘家还水灵！这就唤他来伺候——”

#顾璟驰（齐王）：不必

齐王突然出声

顾璟驰（齐王）：带我们去青梧的雅阁。

他斜睨江霓月泛红的耳尖，压低声音冷笑

#顾璟驰（齐王）：既想看，便看个够。

老鸨刚要应下，江霓月已抢声追问：

江霓月（男装）：那他卖身吗？

话音落地，花楼内丝竹声骤停，龟奴们交头接耳的窃语也瞬间凝固。齐王周身气息骤冷，猛地攥住她后颈，将人抵在雕花木柱上，欺身压下：

#顾璟驰（齐王）：你想留在这里卖身？（冷笑一声，指尖擦过她因挣扎泛红的唇角）莫忘了你顶着谁的名头，不怕我皇兄连夜快马加鞭从潼关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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