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食的第三天,我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靠着《灵植异闻录》里记载的知识,我在药园边缘找到几种可食用的野草,勉强撑了过来。但那些草根本填不饱肚子,只能让胃不至于绞痛到无法工作。
"把这些搬到二楼去。"莫老指着角落里一摞积满灰尘的竹简,"小心点,都是些老古董了,碰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我点点头,抱起那摞竹简。它们比看起来要沉得多,压得我手臂发抖。通往二楼的楼梯又窄又陡,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二楼比一楼更加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提供微弱的光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的香气,像是某种防腐的香料。书架排列得更加紧密,几乎只容一人侧身通过。
"放在最里面那个架子上。"莫老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我摸索着往里走,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竹简哗啦啦散落一地,我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石地板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搞什么鬼?"莫老的怒吼从楼下传来。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好!"我赶紧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捡拾竹简。
就在我爬到最里面一个书架下方时,眼角忽然瞥见一道微弱的青光。那光芒转瞬即逝,但我确信不是错觉。我屏住呼吸,慢慢挪向那个方向。
在书架与墙壁的缝隙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古朴的玉简。它通体呈暗青色,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看起来随时会碎裂。若不是刚才那道微光,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它。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捡了起来。
指尖触碰到玉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窜入体内,冻得我差点叫出声。紧接着,玉简在我手中化作一道青光,直接钻进了我的掌心!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皮肤完好无损,但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经脉游走,最终停在了眉心处。一阵眩晕袭来,我眼前炸开无数金色符文,它们像活物一样在我眼前飞舞、重组,最终形成一篇功法口诀。
《太虚衍天诀》!
我瞪大眼睛,试图记住那些符文,但它们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眉心处微微发热,提醒着我刚才不是幻觉。
"还没收拾完?"莫老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
我赶紧爬起来,把散落的竹简胡乱堆回架子上:"马上就好!"
回一楼的路上,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那篇功法口诀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每一个字都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虽然大部分内容我还看不懂,但开篇几句已经让我浑身颤抖——
"太虚衍天,隐于九渊。藏灵于内,显凡于外..."
这是一门可以隐藏真实修为的功法!
接下来的半天,我魂不守舍。莫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时不时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瞥我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傍晚回到杂役院,我破天荒地没有立刻研读《灵植异闻录》,而是盘腿坐在硬板床上,按照脑海中《太虚衍天诀》的指引,尝试感应体内的气息。
起初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当我快要放弃时,眉心突然一热,一股微弱的气流从那里流出,缓缓流向四肢百骸。这种感觉奇妙极了,像是干涸的河床突然涌出清泉,每一寸肌肤都因为这种新生而颤抖。
气流循环一周后,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内视了!虽然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但确实能感觉到体内有一条条细若游丝的经脉,其中流淌着微弱的灵气。
更神奇的是,当我按照口诀运转功法后,那些灵气竟然全部缩回了眉心处,从外界感知,我依然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这就是《太虚衍天诀》的妙用——隐藏修为!
我激动得几乎坐不稳。有了这门功法,我就可以暗中修炼而不被人发现。林霜儿、楚凌风,甚至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都看不出我的真实境界!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双重生活。
白天,我依然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杂役云昭,在藏书阁整理典籍,忍受林霜儿时不时的刁难;夜晚,我则躲在杂物间或者宗门偏僻的角落,偷偷修炼《太虚衍天诀》。
功法分为九层,每突破一层,隐藏修为的能力就更强一分。我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勉强练成第一层。但效果已经令人惊喜——现在我不仅能隐藏修为,还能模拟出想要展现的气息强度。
"小丫头,最近气色不错啊。"一天整理典籍时,莫老突然说道。
我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可能是适应了藏书阁的工作。"
莫老轻哼一声,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老夫活了二百多岁,什么没见过?"他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你身上有《龟息术》的味道,但又不完全是。"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他发现了?
"别紧张。"莫老直起身,声音恢复正常,"老夫只是提醒你,藏书阁二楼东侧有几本关于基础吐纳的典籍,下次整理时可以'不小心'翻看一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有些知识,光靠自己琢磨要走很多弯路。"
我愣在原地,直到莫老转身上楼才回过神来。他这是在...帮我?
那天之后,我和莫老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他时不时会"指点"我去整理某些特定的书架,而那些地方总能找到对我修炼有帮助的典籍。作为交换,我会帮他做一些琐碎的活计,比如研磨药材或者抄写破损的典籍。
三个月过去,我的《太虚衍天诀》已经小有所成。虽然修为还停留在练气初期,但已经能够自如地隐藏气息。更重要的是,我学会了如何从日常饮食和呼吸中汲取微弱的灵气,而不需要像其他修士那样依赖灵石或丹药。
"云昭!"一天傍晚,我刚走出藏书阁,就被林霜儿的跟班拦住了,"林师姐让你去一趟药园,立刻马上!"
我暗自警惕,但表面恭敬地点头:"我这就去。"
药园里,林霜儿正站在一株枯萎的灵药前,脸色阴沉得可怕。看到我进来,她直接一鞭子抽过来:"废物!是不是你照料不周,害死了这株百年血参?"
我早有准备,假装踉跄了一下避开鞭梢,同时暗中运转《太虚衍天诀》确保不泄露丝毫灵气:"师姐明鉴,这株血参一直是李师兄负责的,我连靠近都不被允许。"
"还敢顶嘴?"林霜儿柳眉倒竖,抬手又要打。
"霜儿师妹。"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药园门口传来,"何必动怒?一株血参而已。"
我转头看去,是内门弟子周子陵。他在内门地位不低,据说已经筑基中期,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林霜儿立刻换了副面孔,娇声道:"周师兄有所不知,这株血参是师尊点名要的,现在死了,我如何交代?"
周子陵微微一笑:"我那里正好有一株百年血参,师妹若不嫌弃,就拿去交差吧。"
林霜儿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周子陵的目光却落在我身上:"这位师妹看着面生,是新来的杂役?"
"一个不成器的废物罢了。"林霜儿撇撇嘴,"周师兄不必理会。"
周子陵却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扶我起来:"你没事吧?"
我下意识地躲开他的手,低头道:"多谢周师兄关心,我没事。"
周子陵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霜儿师妹,对待下人还是宽厚些好,毕竟都是我玄天宗弟子。"
林霜儿不情不愿地应了声,瞪了我一眼:"还不滚?留在这碍眼!"
我快步退出药园,心跳如鼓。周子陵看似温和,但刚才那一瞬间的不悦眼神,让我后背发凉。那不是简单的尴尬,而是一种被冒犯后的恼怒,像是主子好意施恩却被奴才拒绝的羞愤。
回到杂物间,我久久不能平静。今天的事让我更加确信,玄天宗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没一个好东西。林霜儿是明着坏,周子陵则是披着温和外衣的伪君子,骨子里一样看不起我们这些低阶弟子。
我摸了摸眉心,《太虚衍天诀》的气息在体内缓缓流转。
等着吧。等我强大起来,这些欺辱过我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盘腿而坐,开始今晚的修炼。灵气在经脉中流转,每循环一周,就壮大一分。
快了。就快突破到练气中期了。
藏经阁捡到神功后,我成了全门派的噩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