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过崖位于玄天宗后山，是一处陡峭的孤峰。崖壁上凿了几十个石室，专门用来关押受罚的弟子。带路的执事弟子把我送到最底层的一个石室前，冷冷地说："每日辰时有人送饭，其余时间不得外出。违者重罚！"

石室不到五平米，除了一张石床和一个蒲团外空无一物。门一关，唯一的光源就是从高处一个小气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我坐在蒲团上，胸口翻腾着怒火。林霜儿，楚凌风，玄天宗...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气消之后，我开始检查这个石室。墙壁上刻满了历代受罚弟子的涂鸦和牢骚，有些已经模糊不清，看来年代久远。我随手抚过那些刻痕，突然指尖一顿。

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有几道看似随意的划痕，但仔细看去，竟然隐约构成了一套剑法的起手式！我赶紧趴在地上，仔细查看。没错，这是一套残缺的剑法图谱，被人刻意伪装成胡乱刻画的痕迹散布在整个石室的墙壁上。

我如获至宝，立刻开始一点点拼凑这些散落的剑痕。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我终于复原了这套剑法的大概轮廓。虽然缺失了不少关键部分，但已经能看出这是一门极为精妙的剑术，每一招都直指要害，没有任何花哨的多余动作。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揣摩石壁上的剑法，晚上修炼《太虚衍天诀》。思过崖虽然灵气稀薄，但胜在无人打扰，反而让我能全身心投入修炼。

第七天夜里，我正在石床上打坐，突然听到门口有轻微的响动。我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看到一块小石子从气窗丢了进来。

我捡起石子，发现上面包着一张纸条："子时，门不上锁。莫。"

我的心猛地一跳。莫老？他怎么会...

子时一到，我果然听到门锁"咔嗒"一声轻响。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月光下的食盒放在门口。

食盒里装着几个还温热的灵面馒头，一壶灵茶，还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我翻开小册子，发现是莫老的笔迹，记录了一些基础剑法的要诀和修炼心得，正好能补全我从石壁上领悟的那套残缺剑法！

我捧着这份珍贵的礼物，眼眶发热。在玄天宗这么多年，除了莫老，从没有人给过我一丝温暖。

靠着莫老送来的食物和笔记，我在思过崖的日子不再难熬。相反，这一个月成了我修炼以来进步最快的时期。那套残缺剑法配合《太虚衍天诀》，让我对灵力的运用有了全新的理解。

第二十五天夜里，我终于突破到了练气后期！灵力在体内奔腾流转，比之前强了数倍不止。更令我惊喜的是，按照《太虚衍天诀》的法门，我依然可以完美隐藏真实修为，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个毫无灵力的杂役。

正当我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时，石门突然被推开。我迅速收敛气息，看到楚凌风一袭白衣站在门口，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大师兄？"我警惕地站起身。

楚凌风走进石室，目光扫过墙壁上的刻痕："听说你在思过崖有所领悟？"

我心跳加速——他怎么知道？难道有人监视我？

"弟子不明白大师兄的意思。"

楚凌风轻笑一声，突然并指如剑，向我眉心点来。这一指快如闪电，带着凌厉的剑气，分明是要取我性命！

本能反应下，我侧身避让，同时右手成剑指，下意识使出了从石壁上领悟的那招"回风拂柳"，直取楚凌风手腕要穴。

楚凌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变招格挡。我们短短几息间过了三招，每一招我都用上了石壁剑法，竟然勉强跟上了他的节奏！

第四招时，楚凌风突然加重力道，一掌将我震退数步："果然学到了点东西。"他冷冷道，"这'断魂剑法'是五十年前宗门叛徒所创，阴毒狠辣，不是你该学的。"

我喘着气，没说话。原来这套剑法叫"断魂剑"...

"不过，"楚凌风话锋一转，"能在石壁刻痕中自行领悟剑法，你的悟性确实不错。"他转身走向门口，"大比在即，好自为之。若再让我发现你偷学禁术，定不轻饶。"

他离开后，我瘫坐在石床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刚才那几招看似平分秋色，实则楚凌风连百分之一的实力都没用上。这就是筑基巅峰的实力吗？不，恐怕他已经是金丹期了...

差距如此之大，但我心中没有畏惧，反而燃起了更强烈的斗志。楚凌风，今日你能轻易碾压我，但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比你更高的地方！

最后五天，我更加疯狂地修炼。莫老又送来两次食物和笔记，我们始终没有见面，但这种无声的关怀比任何言语都更温暖。

面壁期满的那天早上，执事弟子打开石门，冷漠地宣布我可以离开了。我收拾好简单的行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改变我的石室，头也不回地走向山下的世界。

大比，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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