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只有一个伙计在整理药材。我压低声音道:"我想买一株'月影草'。"
伙计手上动作不停:"月影草难得,要预订。"
"我可以等。"
"等多久?"
"直到月满西楼。"
暗号对上了。伙计抬头打量我一眼,转身掀开里间的门帘:"请进。"
里间坐着个青年男子,正是韩立!他看到我,明显一愣:"是你?"
"我需要帮助。"我直接说道,"玄天宗在通缉我。"
韩立示意我坐下,倒了杯茶推过来:"说说看,怎么回事?"
我简略地讲述了事情经过,当然隐去了《天衍录》和《太虚衍天诀》的部分,只说发现了宗门想要的宝物而被追杀。
韩立听完,沉吟片刻:"玄天宗最近确实动作很大,连我们散修联盟的几个据点都遭到了搜查。"他盯着我,"为什么要帮我?在秘境里,你完全可以不管我。"
"因为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我坦然道,"而且...我现在也需要帮助。"
韩立笑了:"好一个直爽的姑娘。"他站起身,"跟我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跟着韩立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他敲门的节奏很特别:三长两短,停顿,再两长。
门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出现在门口。我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莫老?!
"丫头,总算来了。"莫老咧嘴一笑,露出那几颗熟悉的黄牙,"老夫等你三天了。"
我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在经历了背叛、追杀后,再见到这个曾经帮助过我的老人,情绪一时难以自控。
莫老将我让进屋内,关上门后立刻布下隔音结界:"事情老夫都知道了。楚凌风重伤但没死,玄霄子震怒,已经派出了'影卫'追杀你。"
影卫是玄天宗的秘密杀手,专门处理宗门不便公开的"脏活"。被他们盯上,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
"我该怎么办?"我问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平静。
莫老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先去药王谷。谷主与老夫有旧,会庇护你一段时间。"他又拿出一个小布袋,"这里面有易容丹和隐匿符,够你用一个月。"
我接过东西,突然跪下,向莫老重重磕了三个头:"多谢莫老多次相救之恩。云昭没齿难忘。"
"起来起来。"莫老摆手,"老夫帮你,也是看不过玄天宗那些龌龊事。"他神色突然严肃,"丫头,你身上的《天衍录》事关重大,千万不可再轻易示人。"
我心头一震:"您知道?"
"猜的。"莫老眯起眼,"玄霄子找那东西找了百年,你一出现他就这么'重视'你,不难联想。"
韩立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药王谷在西南方向,约两千里路程。"莫老继续道,"你最好今晚就动身,走小路。玄天宗的搜查重点在北面和东面。"
我点点头,将地图和布袋小心收好。
"还有这个。"莫老又递给我一块黑铁令牌,"到了药王谷,出示这个,谷主自会明白。"
令牌入手沉甸甸的,正面刻着一个"药"字,背面是复杂的符文。我郑重地将其贴身收好。
夜幕降临后,我换上一身韩立提供的粗布衣裳,服下易容丹。镜中的自己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的平凡少女,扔人堆里绝对认不出来。
"保重。"告别时,韩立递给我一把匕首,"路上小心。"
莫老则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句:"丫头,记住,有些路一旦走了就不能回头。"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笑了笑,转身走入夜色中。
离开自由城不久,我就察觉到有人跟踪。对方很谨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但我修炼《太虚衍天诀》后感知远超常人,这种程度的跟踪根本瞒不过我。
假装没发现,我继续沿着小路前行,直到一处密林才突然加速,藏在一棵大树后。片刻后,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跟了过来,左右张望寻找我的踪迹。
我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落下,昭明剑抵住他后心:"谁派你来的?"
那人浑身一僵,慢慢转身。借着月光,我认出他是自由城里一个卖杂货的小贩,白天我还在他那里买过干粮。
"大、大人饶命!"他扑通跪下,"小的是被逼的!玄天宗的人在城里到处安插眼线,看到生面孔就让我们跟踪..."
"你报告我的行踪了吗?"剑尖向前送了半寸。
"没有!绝对没有!"小贩连连摆手,"小的本想确认一下再报告,真的!"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他没有说谎,便收起剑:"滚吧。若敢报信,必取你性命。"
小贩千恩万谢地跑了。但我心知不妙——自由城已经不安全,必须立刻改变路线。
原本计划向西南直插药王谷,现在决定先向西行,绕个大圈子再折向南方。虽然路途远了,但更安全,且易容术已经开始失效。
连夜赶路到天亮,我找了处隐蔽的山洞休息。刚坐下调息,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太虚衍天诀》在预警!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侧身一滚。"嗤"的一声,一支漆黑的箭矢钉在我刚才坐的位置,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反应不错。"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洞外传来,"难怪能伤到楚师兄。"
三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洞口,呈扇形包围了我。为首者手持一张黑色长弓,刚才那一箭显然是他射的。
影卫!来得真快!
"云昭,奉宗主之命,取你性命。"弓手冷冷道,"若束手就擒,可留全尸。"
我缓缓站起身,昭明剑出现在手中:"玄霄子就这么想要《天衍录》?"
"大胆!竟敢直呼宗主名讳!"另一名影卫怒喝,双手一翻,亮出两把短刀。
没有废话,三人同时出手!弓手远程牵制,刀客近身缠斗,还有一人手持锁链,专攻下盘。配合默契,招招致命。
我且战且退,很快身上就添了几道伤口。影卫果然名不虚传,个个都有筑基后期以上的实力,三人合击之下,我勉强支撑,险象环生。
"砰!"
锁链影卫一记横扫,我躲闪不及,被重重击中腰部,撞在石壁上。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阵发黑。
"结束了。"弓手拉开长弓,黑色箭矢对准我眉心。
生死关头,《天衍录》突然在我脑海中浮现一段文字——"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几乎是本能地,我按照这段文字运转灵力,昭明剑上青光暴涨,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的轨迹。
"遁一剑!"
剑光闪过,三名影卫同时僵住。片刻后,他们喉间齐齐出现一道血线,轰然倒地。
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气。这一剑几乎抽干了我所有灵力,但威力惊人,竟然一剑斩杀三名筑基后期的影卫!
不敢久留,我匆匆搜刮了三人身上的丹药和符箓,一把火烧了尸体,然后迅速离开现场。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小心。我昼伏夜出,避开所有城镇,只在荒野中穿行。饿了就打猎,渴了就喝山泉,伤势靠丹药和《太虚衍天诀》慢慢调理。
一个月后,我站在一座高山上,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那里就是药王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
然而就在我准备下山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截剑尖从胸前透出,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襟。
"云昭,我们又见面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艰难地转头,看到了一张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脸——周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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