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妈妈,我不想离开家……”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水的味道,十八岁的少年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无助地望着母亲,双手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他的脸颊泛着病态般的惨白,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妈妈,我想回家……”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声音微弱而颤抖。母亲俯身,轻抚着他的头发,眼中满是心疼。“好孩子,妈妈知道你舍不得花钱,其实咱家有钱,咱好好治病,等你好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少年猛地咳嗽起来,痛苦地捂住胸口。
“妈,我疼,不治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力气也被抽离了身体。母亲的眼泪滴落下来,她紧紧抱住他:“晓汪!你不能放弃,别吓妈妈!晓汪!一定要坚持下去。”
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刺破耳膜,于晓汪的瞳孔在涣散前定格在最后一道蓝光。于晓汪的意识突然撕裂。他看见自己的躯体在蓝光中抽搐,而灵魂却如透明丝线被无形巨手拽向虚空。
他感觉自己像被塞进高速旋转的洗衣机,骨骼被碾碎又重组,耳边传来两重叠的声音——
"窦性心律!立即电击!"""β-10号实验体生命体征衰减,启动电磁能量治疗技术!"
两个不同世界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撕扯着他的意识,平行世界?两具身体竟是在这一刻通感了,于晓汪甚至看到另一个世界眼前蛰伏着一双猩红眼眸,正死死盯着他。
他看到异世界身体右手腕浮现着诡异的摩羯座星纹。
"叮——"
他的眼皮像被粘合在一起一般沉重,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那声音却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模糊不清,却又无比清晰。
“其他人离床……准备放电……”"第137次实验记录:β-10号情绪阈值异常,强化疼痛神经刺激......"
意识在下沉,已经没有痛感,只剩下听觉了,于晓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轻盈,那是失重感,虽然他能感受到每一次心脏按压带来的震动,每一次呼吸管中的空气进入肺部时的压迫与释放。
但他灵魂出窍,努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发现周围一片虚无,只有无尽的黑暗在缓缓吞噬着他。
他曾想象过死亡的场景,却从未想到会在如此少年时体验。记忆如潮,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在脑海中不断走马灯,最后又化成意识海的繁星。
当最亮的星开始剧烈颤动,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动的琴弦,闪烁不定,于晓汪的世界瞬间崩塌。他感到天旋地转,仿佛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意识恢复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正悬浮在半空中缓缓下降,脚下是不断蠕动的荧光藤蔓,远处漂浮着发光的岛屿群,每一块陆地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息,这绝非熟悉的地球。
异世界!
“我这是在哪?”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空洞。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带着遗憾和迷茫,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奇特。天空是腐烂的葡萄色,云朵形状扭曲如外星生物的触须,大地上的植物时而闪烁荧光,时而痉挛般蜷缩,美得令人毛骨悚然。
低头看自己,于晓汪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不是梦境,自己穿着陌生的黑色作战服,右手腕浮现诡异的摩羯座星纹!
这不就是被电击时看到的异世界实验体。
他失神地向前走去,拨开障目的植被,发现前方是一片闪烁着银光的镜面蘑菇林,菌柄半人高且清澈透明,菌面像镜面,菌面反射出无数扭曲的光斑,像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神秘感。
身处异界,他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幽灵,就这么水灵灵的探索陌生的世界。他摸索着前行,每一步都踩碎荧光苔藓,像是踩在无数细碎的脆水晶上,清脆而凄凉。
他俯下身,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庞陌生而熟悉。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面颊,感受着皮肤的温热,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具身体,五官和原本世界的一样,却形象更帅了。暗紫色长发如蝎尾翘起,垂落在肩头,与深邃的眼眸相得益彰,散发着神秘高贵的气质。
这具身体像被改造过的武器,肌肉线条紧绷,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有力。这具身体仿佛是为战斗而生,充满了力量和潜力。可他的心中却充满了迷茫和孤独。
“妈妈我好害怕……”
他试图加强回忆起自己的过去,来确保自己不会迷失同化在异世界,意识却再次被两界交错撕裂,又通感了!
ICU病房的画面与紫色穹顶重叠:母亲跪在走廊痛哭,额头磕地祈求奇迹;异界被踩碎的荧光苔藓则在他脚下渗出腥红黏液。
两个世界的画面在眼前交错闪烁,如同开了上帝视角,于晓汪看见自己的身体被转移到了icu,母亲泪流满面正跪在医院门前拜天拜地,“让我的孩子醒过来吧。”
这一幕让他眼前一酸,现实的他躺在仪器堆中,异界的他却能奔跑,两个世界的生命像被焊在一起的齿轮,痛苦咬合。
这一刻他开始大口喘气,像是不能呼吸,他在异界拼命的奔跑,可却怎么也跑不回现实妈妈的身边。
“妈妈,我想回家……”于晓汪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在原世界,于晓汪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生活简单平凡,有过青梅竹马。父母都是上班族,家庭虽不富裕,却也温馨和睦。他在学校成绩中等,朋友不多,喜欢宅在家里刷小视频、打游戏。直到突如其来的疾病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咕~”腹中饥饿如火烧。他咽下心头的苦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露水在叶尖凝结成珠,却不敢贸然吞咽。必须活下去,回到母亲身边。但密林深处传来脚步声,沉重如铁靴踏过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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