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吱呀作响,彭博踏入书房时,后颈蓦地一凉。孤独知君负手立在窗前,玄色长袍曳地,晨光从他肩头斜切而下,在青砖上投出冷硬的影子。那道被甲胄覆盖的脊背挺如松竹,腰间佩剑未出鞘,却比出鞘时更令人胆寒。
"卑职参见将军!"彭博扑通跪地,额头几乎贴住方砖。
孤独知君转身时,鎏金香炉飘来沉水香气,混着他身上未散的雪松香。他抬手的动作极慢,袖口金线绣的猛虎随动作张牙舞爪:"起来吧。"
"谢将军。"彭博起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书案上未燃尽的密函残片,心跳陡然加速。
"好久不见。"孤独知君指尖敲了敲窗台,琉璃镇纸下压着的边关布防图被震得轻晃,"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了,多谢将军挂怀。"彭博下意识摸向腰间旧伤,那里曾被流箭贯穿。
"谢峙的事,你听说了?"孤独知君忽然逼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声音轻得像在说家常,"他的工作,你尽快接手。"
彭博喉结滚动,掌心沁出冷汗:"卑职明白。"
"还有——"孤独知君忽然伸手按住他肩膀,甲胄上的龙首浮雕硌得他生疼,"把他妻子和儿子,处理了。"
彭博他望着对方眼中淬了冰的笑意,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孤独知君也是这样笑着,亲手斩下敌军主将的头颅。
"卑职遵命。"孤独知君的指尖已松开他的肩膀,转而拨弄案头的狼毫笔架:"记住,有任何变故..."
"卑职定当第一时间禀报!"
青瓦漏下细碎日光,在楚安诺袖口织就鎏金纹路。她执壶的指尖莹润如玉,琥珀色茶汤注入青瓷盏时,泛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凉亭外修竹沙沙作响,恰好衬得她倚着朱栏的姿态愈发闲适。
"喝一杯?"她眼尾微扬,茶盏递到他面前时,腕间金铃轻响。
孤独知君望着她发间新插的白玉兰,他在石凳坐下,衣袍蹭过她绣着并蒂莲的裙摆:"公主今日兴致不错。"
"你今天又帅了。"楚安诺托腮望着他。昨夜情事在他颈侧留下的红痕已被巧妙遮掩,却掩不住眉眼间比平日多出的几分柔和。
"真的么?"他挑眉,接过茶盏时故意用指腹蹭过她掌心,"那公主想要什么奖赏?"
"自然是要你夸回来。"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唇角,"难不成将军连甜言蜜语都不会说?"
孤独知君低笑出声:"你本就美过三春桃李,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晓?"话音未落,腰间突然一紧——楚安诺竟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这般敷衍。"她佯装生气地拽住他领口,却在他伸手揽住她腰肢时,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不过看在你今日肯陪我喝茶的份上......"
"哦?"孤独知君屈指弹了弹她垂落的耳坠,鎏金铃铛发出清脆声响,"看来为夫要多讨公主欢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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