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诺指尖摩挲着信纸边缘,檀木熏香混着宣纸上的墨味,在暖阁里织就一层薄雾。她望着窗外簌簌飘落的梨花,忽然开口:"我听说将军有个兄长和长姐还有一个弟弟?"
正在收拾妆奁的丫鬟手顿了顿,铜簪掉在珐琅盒上发出轻响:"回夫人,将军的兄长与长姐...八年前便殁于战事了。"
"战死的。"楚安诺替她补全后半句。
丫鬟垂眸替她添茶,青瓷壶嘴泛起的热气模糊了主仆二人的面容:"将军十四岁便承袭爵位,老侯爷去得突然,府中大小事务..."
"母亲呢?"楚安诺打断她的话。
"老夫人...同年随老侯爷去了。"丫鬟声音愈发低微,"如今府中便只剩将军与小公子。"
楚安诺指尖轻轻叩击石桌:"小公子连亲兄长的婚礼都未出席?"
丫鬟慌忙福身,发间银饰随动作轻晃:"小公子在燕城遇了埋伏,箭伤迟迟未愈..."声音渐低,似怕触了什么忌讳。
"将军只比他大三岁么..."楚安诺喃喃自语,她忽然轻笑,"待他回府,我这个嫂嫂可得备份厚礼。"
丫鬟抬头时,正见主子指尖绕着一缕青丝,眼尾朱砂痣在暮色中妖冶得近乎危险。风掠过游廊,将她袖中未寄出的信笺掀起一角,露出"燕城""孤独氏""旧部"等字迹,与檐角悬挂的"忠勇"匾额遥遥相望,在渐浓的夜色里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铜漏滴答声里,楚安诺睫毛颤动时,腕间突然传来铁钳般的力道。孤独知君的影子笼罩下来,甲胄上的龙首浮雕擦过她锁骨,带着北疆风雪的冷冽气息。
"怎么了?"她被拽得半坐起身,青丝乱颤间瞥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回应她的是近乎掠夺的吻。他的指尖扣住她后颈,将她所有疑问都堵在唇齿间。楚安诺尝到他唇角残留的血腥味。
"到底怎么了?"她推开他时,发簪坠地发出清响,月光在他喉结滚动处镀上银边。
"公主不喜欢?"他扯松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新添的齿痕,语调里带着危险的蛊惑,"还是说...怕了?"
"每天都这样,你受得住?"她盯着他腰侧未系紧的绦带。
孤独知君低笑出声,突然将她按回锦被。绣着并蒂莲的床幔被夜风吹得翻卷,他咬开她肚兜系带的动作带着几分暴戾:"那便让公主试试——"
"就不怕我有你的孩子?"楚安诺抓住他欲探入裙底的手,腕间金铃在喘息中碎成一片。窗外传来夜枭嘶鸣,恰在此刻,他的指尖停在她小腹上方。
"不怕。"他的鼻尖蹭过她耳垂,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若有了...就更好了。"话音未落,帐中烛火突然被吹灭,黑暗里唯有肌肤相贴的热度,与他藏在齿间的半句低语:"就像你藏的密函...迟早,都会是孤独家的。"
鎏金帐外透进细缕晨光,楚安诺指尖刚触到他眉骨,耳畔忽然滚过温热的低笑。她慌忙缩回手,却见那双墨色眼眸已缓缓睁开,昨夜情事留下的红痕在晨光中淡如樱花。
"公主如此着迷?"孤独知君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他抬手握住她欲抽离的手腕。
"才不是..."楚安诺耳尖发烫,挣扎间锦被滑落,露出肩头未褪的齿印。她慌忙扯过绣袍披在身上,玉簪却在起身时掉在他胸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望着她手忙脚乱的背影,唇角勾起惯有的轻笑。晨光掠过她发间新插的海棠,将她耳坠上的珍珠映得莹润如玉。
楚安诺背对着他整理发簪。
是许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