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六 章：混沌本源的真相

青璃的指尖刚触及祭坛边缘，黑曜石表面立刻泛起涟漪状的青光。那些逆向生长的莲纹突然活过来，像无数细小的蛇顺着她的手腕缠绕而上。蒲公英精残留的金芒在发间剧烈闪烁，将最靠近的几条纹路灼成灰烬。

"你果然来了。"黑袍人从祭坛中央的青莲虚影里浮出，这次没戴兜帽。那张与青璃一模一样的脸上，右颊爬满蛛网状的黑色裂纹，"比预计的晚了三刻。"

青璃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石碑。碑文用某种尖锐物刻成，每个笔画末端都带着细小的分叉，像是被暴力中断的根系。"你到底是谁？"她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里有根血管正随着祭坛的脉动一起震颤。

黑袍人忽然抬手按住自己胸口，黑色裂纹迅速蔓延到脖颈。"看不出来吗？"她的声音突然变成重叠的回响，夹杂着金属刮擦的噪音，"我是你被剥下来的那部分——"左手毫无征兆地炸开，化作几十条蠕动的黑雾锁链，"他们不敢让你记得的部分……。"

祭坛中央的虚影突然暴涨。三十六品莲台的全貌第一次清晰展现，缺失的三片莲瓣处正渗出粘稠液体，滴落时在半空凝成三大至尊的缩小版虚影。妖皇的冠冕、魔尊的佩刀、老君的拂尘——每件器物表面都浮现出与青璃右臂相同的莲纹。

"元始天尊只是执行者。"黑袍人用剩余的手指向虚空一点，青莲虚影立刻投射出记忆：模糊的七指手掌正从一株四十八品莲台上剥离黑色物质，"那位大人才是……"

整个祭坛突然倾斜。青璃抓住石碑的瞬间，看见底部浮现的七指手印正在拍碎支撑柱。黑袍人趁机扑来，黑雾锁链直接刺入她右臂的莲纹。"别抗拒，"两人的发丝在坠落中纠缠成结，"我们本该……"

蒲公英精最后的金芒在交缠处炸开。青璃趁机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发现黑袍人莲纹缺失的正是自己最清晰的那片花瓣纹路。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双向流动，她在对方瞳孔里看见自己化形当日——元始天尊的玉如意后还站着道模糊身影，那人左手上戴着由七枚道种串的手链。

"抓住！"太上老君的拂尘银丝突然穿透空间屏障。青璃刚要伸手，黑袍人却发出尖利的笑，主动撕裂自己被抓住的那部分躯体。黑色液溅到拂尘上，老君虚影立刻痛苦地蜷缩起来，道袍下摆钻出与祭坛底部相同的锁链。

下坠速度突然加快。青璃在失重中看见黑袍人残留的上半身正在融化，黑色物质像活物般朝自己游来。她无意识地抬手，净化青焰第一次主动包裹全身，却在接触黑雾的刹那听见无数重叠的哀求——那是三大至尊的声音，还混着些更古老的、带着金石回响的低语。

祭坛彻底粉碎的轰鸣声中，有根冰凉的手指突然点在她眉心。触感和化形当日一模一样，但这次青璃看清了——那只手上只有四根手指，缺口处飘着三缕与道种同源的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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