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七： 章洞府密谈现杀机

紫檀香雾在丹房里缓缓流动，青璃的指尖掠过青铜丹炉表面的云纹。那些凹凸的纹路在她触碰的瞬间泛起微光，像被惊醒的萤火虫群。

"这炉子..."她着头，鼻尖几乎要贴上冰凉的金属，"好像在呼吸。"

太上老君的拂尘轻轻搭在她手腕上雪白麈尾扫过她突突跳动的血管。"小友慧眼。"他袖中飘出的声音比丹炉更冷，"此乃周天星斗大阵的中枢。"

墙角突然传来细碎的刮擦声。青璃转身时，绯色裙摆扫过地面，露出被香灰半掩的莲纹。那纹路像被火烤过的蜜蜡，在阴影渗出琥珀色的光。

"别碰！"

老是警告晚了一步。青璃的食指已经点上莲纹中心，整面墙的浮雕突然活过来。青铜色的莲叶层层舒展，露出藏在核心处的女子画像——与青璃同样上挑的眼尾，同样眉心三点朱砂。

丹炉里的紫火轰然暴涨。火光中，老君的道袍下摆翻出猩红内衬像突然掀开的伤口。他袖中滑出七十二根银针，针尖悬着的血珠映出青璃放大的瞳孔。

"原来如此。"画像里的女子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丹炉铁锈的腥气，"当年屠杀我族的..."

炉盖炸开的巨响吞没了后半句话。青烟凝成数十道锁链，末端拴着残缺的灵体。有个青衣女子飘到青璃面前，她们鼻梁上相同的淡痣隔着百年重叠。

魔尊的剑气劈开穹顶时，正好看见老君将乾坤圈套向青璃脖颈。玄铁圈上的镇魂铃叮当作响，却在触及青璃皮肤的刹那崩成铁屑——她周身浮现的莲纹屏障，把兜率宫地面照得如同水下龙宫。

"有意思。"魔尊的靴底碾碎地上半截银针，剑尖挑起老君掉落的白玉冠，"三界闻名的老好人，袖里藏着弑神针？"

青璃脚边的混沌残魂突然尖啸着扑向丹炉。炉壁内侧密密麻麻的咒文在撞击中显露，最醒目的是用青莲族血写就的"诛"字。老君倒退半步，拂尘甩出的三昧真火却突然转向，将他自己袖口烧出焦黑的洞。

"小心！"魔尊的警告混着剑风劈来。青璃低头，发现老君弹来的银针在距她三寸处凝滞——针尖诅咒符文正在蠕动，像一群饥饿的蝌蚪。

丹房突然剧烈摇晃。八十一尊青铜炉同时倾覆，炉中滚出的金丹落地化作血水。穹顶星图崩裂的缝隙里，隐约可见当年被封印的混沌战场，无数与青璃面容相似的女子正在虚空中沉浮。

老君髻散开，白发里蜿蜒爬出暗红丝线。"既然看到了..."他掌心浮现的太极图急速旋转，阴阳鱼眼处各嵌着一枚青莲族眼珠，"就让你们成为新丹的..."

魔尊的剑锋斩到第三下时，青璃突然按住自己狂跳的心口。她耳畔响起蒲公英精临消散时的低语，指尖不受控制地划出半个古老符文。兜率宫地面应声裂开，露出下方被掩埋的青色莲池——池底沉着上百具与她一模一样的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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