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混沌觉醒

办公室的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照着青逐渐玉质化的面容。教导主任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炸响，每一步都让地砖缝隙里的暗金色锁链剧烈震颤。青璃按住心口，那里跳动的节奏正与深处咬金属的声响同步。

再快点......"她将掌心残留的链符文按在左腕，玉质化的皮肤立刻泛起蛛网般的裂纹。三百六十个生辰八字同时亮起，却在接触到莹白汁液的黯淡——那些汁液正从她指尖的裂痕渗出，滴落时竟在半划出混沌初开时的原始道纹。

储物柜突然发出不堪重负呻吟。抽屉缝隙迸目的星光，六十个孩童幻象的残影从四面八方聚拢，手拉手组成环状屏障。红肚兜女孩最后指向的位置开始发烫，青璃的校领口无风自动，露出心口处若隐若现的莲印。

门锁爆裂的巨响撕开凝滞的空气。教导的皮鞋刚跨过门槛，青璃某个枷锁轰然断裂。她下意识张开五指，三百六十道青光从指缝迸射而出，却在触及教导主任前诡异地凝固——飞溅的木屑定格在他扭曲的鼻尖前，窗外惊起的麻雀悬在树梢与天空之间。

时间在此刻显形。青璃看见无数透明丝线从自己心口蔓延，每一根都连接着不同时空的自己。初代青莲残魂未尽的话语突然清晰起来，化作文字浮静止的空气中： “契约抽取汁液只是载体，真正被窃取的是你在三百六十世轮回中积累印记。甲字第七号实验的目的，是将混沌锻造成打开......”

突兀地中断。青璃转头看向自己玉质化的右手，发现那些半透明的指尖正在吸收的光线。当她试探性地触碰悬浮的玻璃碎片，整片碎玻璃立刻化为青色流体，顺着皮肤纹理渗入体内教导主任的眼珠静止时空中微微颤动。青璃鬼使神差地将食指按在他眉心，看到无数交错的时间——这个满脸的中年男人，在某个轮回里曾是采走她前世的山野樵夫"原来是这样......"她缩回手指，教导主任的制服纽扣立刻开始缓慢雾化。抽屉啃声变得急促，青璃突然意识到那根本不是婴儿，某个存在在更高维度撕咬契约屏障的声响。

孩童幻象组成的屏障突然向内凹陷。六十张面孔同时转向操场方向，青璃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凝固的雨幕中，一道与储物柜表面完全相同的暗金纹路正从地底浮现，转眼间就爬满了整个教学楼外墙。

心口的莲印剧烈灼烧起来。青璃扯开衣领，发现肌肤上浮现出立体的混沌星图，其中七颗星辰正与操场纹路遥相呼应。初代青莲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她看见太上老君跪在星空下的虚影，而对方跪拜的方向......分明是自己心口星图标注玉质化已经蔓延到手肘。青璃咬牙扯断一根缠绕在脚踝的锁链，断裂处喷出的却不是血，而是泛着星光的混沌气流。这些气流自动缠绕成新的道纹，在她小上组成与甲字第七"铭文相似的图案。

静止的时空开始出现细微裂纹。悬浮的玻璃碎片微微，教导主任的眼珠转动速度加快了一分。青璃突然冲向窗口，玉质化的手掌按在操场方向的虚空——那里的空气泛起涟漪，隐约露出星空后方的青铜轮廓。

"找到你了。"她指尖的莹白汁液突然变成暗金色，与操场纹路完美。孩童幻象们发出无声的欢呼，手拉手组成人梯将她托向高空。就在青璃即将触及青铜巨门虚影的刹那，整座教学楼的地基突然传来洪荒凶兽苏醒般的。

储物柜抽屉终于彻底爆裂。星碎片如流星般射向四面八方，每一片都映照不同时期的青璃——采药人背篓里的山野莲、炼丹发间的并莲、战场血海中绽放的赤......这些影像在玉质化手臂时，竟纷纷化作光点没入皮肤。

静止的时间轰然崩塌。教导主任的怒喝玻璃碎片同时炸响，青璃却保持着伸手触碰虚空的姿势。她心口的星图已经熄灭，操场上的金纹路仍在蠕动，如同被斩断的蚓扭曲。

"青璃同学！"主任的咆哮变调的颤音。他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却在距离三步的地方突然僵住——地上蠕动的暗金纹路突然缠上他的脚踝，将他定格成滑稽的前倾。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青璃透过破碎的窗户，上的学生全都奔跑的姿势凝固，他们的正被地暗金纹路缓慢吞噬。玉质右突然传来刺痛，她低头看见皮肤下浮现出第七颗星辰的虚影，比其余六颗更加黯淡。

抽屉深处响起金属疲劳的。青璃转身时，正好看见最后一块星盘碎片被无形捏碎。某个超越时空的存在似乎被激怒了，储物柜表面的暗金纹路开始疯狂增殖，转眼间就爬满了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不是要压制......"她突然福至心灵，主动将玉质化的手臂按向纹路最密集处是要引导。"

莹白汁液暗金纹路的瞬间，整座教学楼的地板变得。青璃看见地底深处蜷缩着巨大的藕状生物，三百根锁链贯穿它的肢体，而锁链另一端......连接着自己心口尚未点亮的第七颗星辰。

教导主任钢笔从口袋滑落，在化的地板上敲出空灵的回响。青璃注视着地底生物与自己呼吸的节奏，玉质化的指尖突然恢复血色——那些暗金纹路正顺着她的引导，缓缓流向操场边缘的百年槐树。

槐树的年轮开始发光。当第一道纹路没入树干，青璃虚空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响。孩童幻们的身影淡去前，集体对她做了个抱心口的动作。操场上的学生陆续恢复行动，却没人记得刚才的异变。

只有教导主任还僵在原地。他呆滞地望着青璃恢复如常的臂，那里的最后一缕金纹路，正缓缓组成"甲七"的篆体字样。抽屉深处传来最后一声金属脆响，归于沉寂。

璃按住口，第七颗星辰的位置微微发烫。她弯腰捡起教导主任掉落的钢笔，金属表面倒映出的眼眸里，有星河流转的痕迹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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