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十六章：星穹倒悬的真相

脐带突然绷直，把青璃拽得一个趔趄。她抬头看见星空里密密麻麻的培养舱，每个舱体表面都浮动着DNA形状的道纹。数据链缠在她手腕上，像活物似的往皮肤里钻。

"第1315号道果成熟度92%，情感污染指数超标。"鸿钧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过来，震得她耳膜生疼，"准备进行最终采收。"

最近的那个培养舱突然亮起刺目的青光。玉质化的"青璃"猛地扑到玻璃壁上，手掌拍打的位置浮现出记忆画面——魔尊浑身是血地把内丹塞进某个"青璃"嘴里，妖皇在雷劫中张开翅膀护住另一个"青璃"。每个牺牲场景的角落里，都站着拿平板记录数据的太上老君。

"他们...都是实验数据？"青璃的声音发颤。数据链趁机又往她血管里深入几寸，抽出的青色液体在半空形成曲线图。

婴儿研究员的白大褂突然裂开。他衰老的皮肤下透出金光，干瘪的手指划过虚空，调出段全息录像：年轻的太上老君蹲在培养舱前，正在给婴儿时期的青璃注射某种青色液体。婴儿哭得撕心裂肺，小腿上的淤青组成八卦图案。

"你每次轮回都会问同样的问题。"研究员的脸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太上老君年轻的面容。他扯开婴儿服，胸口插着的七根金线突然绷直，连接上青璃的脐带，"这次该换我问了……"

数据链突然暴起，刺入青璃太阳穴。剧痛中她看到无数记忆碎片：第79次轮回里魔尊吻她时，有道数据流正扫描他的元神；第362次妖皇为她挡天火时，伤口里藏着微型传感器。最疼的是段模糊影像——太上老君调整着她后颈某处符文，轻声说："痛觉参数再调高20%，情感反馈会更强烈。"

"你们把真心都当养料？！"青璃猛地抓住脐带。混沌能量顺着手臂往上窜，在皮肤表面烧出莲纹。星空开始扭曲，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太上老君突然贴近。他年轻的脸庞挨得极近，呼吸带着丹砂的苦味，手指擦过她渗血的眼角："你哭的样子和初代一模一样。"道袍袖口滑出根金针，针尖滴着青色液体，"最后一步，让道果记住这种绝望……"

"滚开！"青璃挣断脐带。混沌能量炸开的瞬间，她看见所有培养舱里的自己同时睁眼。数据链疯狂颤动，像被无形的手扯住。星空裂开巨大的缝隙，底下混沌海里伸出无数手臂，每只手上都刻着反抗的符文。

太上老君的金针突然转向，刺入自己眉心。他年轻的面容迅速衰老，道袍下渗出黑色黏液："怎么可能...群体意识觉醒..."平板电脑弹出红色警告：“钟声频率异常！道果间共鸣度突破阈值！”

青璃坠向混沌海时，看见海底有口青铜钟正在自鸣。最近的那个培养舱突然爆裂，玉质化的"青璃"抓住她手腕，把记忆直接灌进她识海——初代研究员跪在紫霄宫，鸿钧的拂尘点在他眉心："用情感培育的道果，才能骗过天道。"

无数手臂接住下坠的青璃。触碰的刹那，她听见千万个自己在不同时空呐喊。混沌海水突然分开，露出底下巨大的莲台虚影。钟声越来越响，震得数据链节节断裂。

"这次不一样。"玉质化的"青璃"在她耳边说，手指向海底。那里沉着本破损的实验日志，封面上用血写着：“变量X：宿主会产生实验外的真实情感”

太上老君的道冠突然炸裂。他捂着流血的额头想抓回金针，却发现针尖的混沌液体正在倒流："不对...这次的道果怎么会..."年轻的面容彻底崩解，露出底下苍老的本来面目。

青璃突然抓住刺来的数据链，反手插进太上老君心口。混沌能量顺着链条倒灌，把他道袍上的八卦纹路染成青色："现在轮到我们采集数据了。"

星空八卦阵开始崩塌。培养舱相互碰撞，溅起的记忆碎片组成巨大漩涡。青璃在坠落中看见无数个自己伸出手，腕间的条形码正同步变成莲花印记。

海底的青铜钟突然浮出水面。钟体表面刻满"正"字，最古老的刻痕已经模糊。当钟声第1315次响起时，青璃听见鸿钧的声音首次带上慌乱：“紧急预案启动！所有道果立即……“

玉质化的"青璃"猛地捂住她耳朵："别听！那是收割指令！"混沌海里突然升起1314朵青莲，每朵花蕊里都坐着个不同轮回阶段的她。莲台旋转着组成新阵法，把倒灌的混沌能量聚成光柱直冲星空裂缝。

太上老君的道袍突然着火。他徒劳地拍打金线连接的培养舱，却发现所有舱门都在缓缓开启："不可能...群体意识怎么可能突破..."苍老的面孔第一次露出恐惧，"鸿钧老师！道果在反向解析实验框架！"

青璃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这次不是血，是玉质化"青璃"通过相触的手腕传来的记忆——某个轮回里，年轻的太上老君偷偷擦掉了实验日志上"销毁"二字。

海底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碎裂声。青铜钟表面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青色心脏。所有培养舱里的"青璃"同时开口，声音叠成洪流："变量X不是错误...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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