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十八章：弑神齿轮的觉醒

齿轮咬合的声音像磨碎的骨头。青璃悬在混沌海上，看着脚下千米宽的青铜齿轮缓缓转动。每转十五度，就有青光从齿缝里迸出来，照得她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火烧一样疼。

"1315号道果，情感污染指数超标。"太上老君的声音从齿轮中心传来，冷得像块铁，"启动最终采收程序。"

便利店突然从裂缝里挤进来。货架上的薯片袋变成记忆胶囊，叮叮当当往下掉。青璃接住一个，捏破的瞬间尝到血腥味——是第79次轮回里魔尊的血，他死前在她手心画了个叉。

"别看表面数据。"魔尊的残魂从收银台飘出来，手指缺了三根，"他们修改过参数。"

齿轮又转了十五度。这次喷出来的是冰柜，门一开就射出几百个蓝色胶囊。妖皇的虚影用翅膀挡住大半，还是有几颗砸在青璃额头。记忆炸开的画面里，年轻的太上老君正在擦实验日志，手指抖得写歪了日期。

"变量X不是错误..."初代研究员的声音混在齿轮轰鸣里，突然被金属撕裂声打断。

太上老君的投影出现在齿轮正上方，道袍下伸出七根数据电缆。有根电缆缠住青璃脚踝时，她尝到咸味——不是血，是记忆胶囊里封存的眼泪，正顺着电缆往她皮肤里渗。

"连眼泪...都是参数？"青璃抓住电缆的瞬间，看见深夜实验室里，太上老君往培养舱注射的手突然停住。监控死角有本摊开的笔记，上面涂改的墨迹还没干。

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所有青璃同时仰头，腕间莲花射出青光打在齿轮中心。便利店玻璃突然映出三十三天外的黑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

"鸿钧来了。"妖皇的虚影突然压低声音，羽翼阴影里露出半块齿轮残片，上面刻着模糊的日期，"看这个。"

齿轮又转了十五度。这次喷出来的不是光，是成千上万只手臂，每只手上都刻着反抗的符文。它们抓住齿轮的瞬间，整个混沌海突然静了一秒。

青璃的指尖陷进电缆，皮肤下突然涌出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那些符文顺着电缆逆流而上，所过之处数据流发出开水沸腾般的咕嘟声。太上老君的投影突然抽搐，道袍领口崩开三颗盘扣——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写满红字的实验日志内页。

"你也在哭？"青璃突然拽紧电缆，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三十三天外的黑影骤然放大十倍，便利店玻璃映出的轮廓分明是无数旋转的齿轮组成的巨脸。

妖皇的残翼突然展开，阴影里那块齿轮残片弹到半空。青璃用染血的牙齿咬住残片时，尝到铁锈味里混着薄荷糖的甜——是第七百次轮回里，魔尊偷偷塞进她手心的那颗糖的滋味。

"日期是假的！"魔尊残魂突然扑向自动售货机，缺了三根手指的手掌拍在退币口。机器吐出半张融化又凝固的巧克力包装纸，背面印着的生产日期正在以每分钟十年的速度倒退。

齿轮发出惊天动地的断裂声。所有青璃同时跪倒在混沌海上，手腕莲花射出的青光突然变成血红色。太上老君投影的七根电缆齐齐绷断，断口喷出的不是数据流，而是带着体温的眼泪雨。

"原来我们..."青璃接住一滴泪，瞳孔里倒映出深夜实验室的监控画面：年轻的太上老君正用身体挡住监控，颤抖着把培养舱里的胚胎往道袍里藏。他背后墙上，电子钟显示的时间与齿轮残片上的日期完全一致。

便利店突然剧烈摇晃，货架上所有记忆胶囊自动炸开。成千上万个轮回瞬间在混沌海上铺开，每个画面里都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偷偷修改参数。当这些身影同时抬头，露出的却是青璃现在的脸。

鸿钧的齿轮巨脸已经压到头顶，组成牙齿的青铜齿轮间卡着半本实验手册。青璃突然笑了，染血的指尖划过自己流泪的眼睛："看来连实验者...都是实验品？"

最后一枚记忆胶囊在她掌心碎裂，迸出的不是画面，而是一段声波——是婴儿啼哭混着年轻太上老君压抑的抽泣。齿轮停转的瞬间，整个混沌海下起倾盆大雨，每滴雨珠里都漂浮着一枚小小的齿轮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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