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入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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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香樟树的枝叶缝隙洒下，细碎的光点铺满了林宅门前的大理石台阶。林砚昭的手指攥紧了牛皮纸袋，关节因用力微微泛白。他的目光落在铁艺大门上，耳边传来门卫低声的嘀咕。对讲机那头，管家的声音冷得像冰：“核实身份后放行。”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旋转楼梯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林砚昭的运动鞋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每一步都像是陷进了云层，轻飘飘的，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他的视线停留在二楼转角的全家福上，相框里的林砚笙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站在父母中间显得那么自然。而真实的林砚笙此刻正待在三楼的实验室里，手中的显微镜反射出一圈圈冷光。

“砚昭少爷，这是您的房间。”管家推开雕花木门，屋内陈设精致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檀木衣柜里挂满了崭新的高定西装，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份烫金的课程表。林砚昭随手翻动，国际金融、法语会话、马术训练……密密麻麻的安排映入眼帘，那些陌生的词汇仿佛化作了一根根油滑的扳手和永不停歇的流水线齿轮，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忽然，走廊尽头传来瓷器摔碎的清脆声响，“啪啦——”碎片四散。林砚昭循声望去，只见继母攥着一只翡翠镯子，脸色铁青地站在林砚笙的房门前。地板上散落着照片碎片，其中一张泛黄的婴儿照尤为醒目。“你果然早就知道！”继母的声音颤抖，“当年福利院的人说你比同龄孩子早熟，原来从进林家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演戏！”

林砚笙握着扫帚的手停顿了一瞬，目光平静地扫过继母，又落在她身后站着的林砚昭身上。“当年妈妈病危的时候，我在她枕头底下发现了这张照片。”他弯下腰，指尖轻轻摩挲照片边缘那道被火焰烧焦的痕迹，“那场大火烧掉了所有档案。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林砚昭突然大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生锈的硬币，声音低沉却清晰：“这是我在孤儿院捡到的，背面刻着‘砚’字。”他将硬币抛向空中，硬币在阳光下旋转，细碎的光斑洒满房间，如同尘埃般跳跃。林砚笙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转身打开抽屉，从深处取出一个铁盒，盒中躺着另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硬币，边缘歪歪扭扭地刻着“笙”字。两枚硬币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像是某种久远记忆的回音，又似十七年前那场大火未尽的余烬，再次燃烧。

“够了！”一声厉喝打断了室内的寂静，林父推门而入，西装笔挺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从今天起，砚昭参加所有家族活动，砚笙……”他的目光瞥见儿子手中的硬币，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去书房整理历年财报。”

夜幕悄然降临，林砚昭站在露台上，俯瞰着花园中央泛着冷光的喷泉。不远处的实验室灯光还亮着，他鬼使神差地走近，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见林砚笙正专注地调配试剂。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笔记本，扉页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寻找亲生父母”。

“偷看别人很不礼貌。”林砚笙突然转身，手中试管散发出诡异的幽蓝光芒。他摘下护目镜，随手抛给林砚昭，“不过既然你来了，正好帮我个忙。”林砚昭抬手接住，镜片上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夜风裹挟着凉意掠过，吹动他的衣角，那一瞬间，他竟然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林家少爷。当真相如迷雾般笼罩，这场身份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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