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旧梦

凌晨一点十五分，月光像银色的纱幔笼罩着空荡荡的校园。

宋亚轩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脚步声被厚实的地毯吸收。他本应该在宿舍睡觉，但脑海里盘旋的旋律让他辗转难眠——那首艺术节表演的曲子需要修改几个小节。

转过拐角，他猛地刹住脚步。

音乐教室亮着灯。

一缕钢琴声从半开的门缝中流淌出来，音符像珍珠般滚落在地。宋亚轩屏住呼吸，悄悄靠近。这首曲子...为什么这么熟悉？

他轻轻推开门，琴声戛然而止。

严浩翔坐在钢琴前，背影僵硬。他没有回头，但宋亚轩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线。

宋亚轩："抱、抱歉，"

宋亚轩结结巴巴地说，

宋亚轩："我不知道有人..."

严浩翔缓缓转身，月光下的面容比平时更加苍白。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宋亚轩的目光落在琴键上：

宋亚轩："这首曲子..."

严浩翔："随便弹的。"

严浩翔啪地合上琴盖，动作快到几乎称得上粗鲁。

但宋亚轩已经听到了。那旋律的前八个音符，与他七岁那年写的第一首童谣一模一样。不可能有这种巧合。

宋亚轩："你会弹《星糖》？"

宋亚轩小声问，心脏突然跳得厉害。

严浩翔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站起身，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像一抹剪影：

严浩翔："你知道这名字？"

宋亚轩："当然，"

宋亚轩不自觉地向前一步，

宋亚轩："那是我——"

话到嘴边突然卡住。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首童年小曲的名字。连父母都不知道，因为那是他给邻家小男孩的"秘密礼物"。

严浩翔："是你什么？"

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

宋亚轩抬头看他，月光在两人之间流淌。严浩翔的眼睛在暗处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黑色，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宋亚轩："我小时候写过一首曲子，"

宋亚轩慢慢说，

宋亚轩："就叫《星糖》。"

严浩翔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他转身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宋亚轩。

照片上是两个小男孩站在游乐园的城堡前。一个笑得阳光灿烂，眼睛弯成月牙；另一个腼腆地抿着嘴，却紧紧抓着对方的手。

宋亚轩的手指开始发抖。

宋亚轩："这是..."

严浩翔："2009年6月，"

严浩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严浩翔："迪士尼乐园。"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七岁暑假，父母带他去香港迪士尼。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不爱说话的男孩，他们一起玩了三天。最后一天，他在酒店钢琴上即兴创作了《星糖》，送给新朋友当离别礼物。

宋亚轩："小严？"

宋亚轩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严浩翔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他向前一步，又克制地停住：

严浩翔："你记得。"

不是疑问句。

宋亚轩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钢琴。十年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现在站在他面前，比他高出半个头，眉眼间依稀还有当年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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