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章第九章

郭超群一把拽住张兴文："把你的车开出去，往西门方向跑！"

张兴文二话不说就往外冲，却被万政军拦住："等等！"他飞快地把佐藤的军刀塞进车里，"扔在显眼地方！"

~汽车引擎轰鸣着冲进夜色，车尾灯像两点猩红的血珠。~

他们屏息趴在窗下，看着鬼子军车呼啸着追去。周老爷的剪刀"咔嚓"剪断最后一根缝合线："命保住了...但得静养三个月。"

王鹏突然睁开眼，颤抖着摊开手掌——那枚带血的子弹还紧紧攥在手心。

姝珍突然捂住嘴："哥...文件..."

郭超群这才发现她后背衣服被划开道口子，文件不翼而飞！

郭超群一把按住房正峰的肩膀："全体听好——正峰带路，万老大解决岗哨，我负责接近阿毛。周老爷的药粉是关键，得算准风向。"

姝珍突然从灶台抽出一把剔骨刀："我扮成送饭的！"

周红卫往她手里塞了个油纸包："掺了巴豆的馒头，给鬼子加餐。"

~后巷传来伪军巡逻的皮靴声，越来越近。~

万政军检查着飞刀："刑场几点开始？"

"天亮。"房正峰声音发颤，"在菜市口...当众枪决..."

郭超群抓过油布包和姝珍抄录的名单，直接按进药炉。火苗"轰"地窜起老高，映得每个人脸上明暗不定。

"都记住了？"郭超群盯着姝珍。她重重点头："县衙刘师爷、醉仙楼老板娘、还有..."

周老爷突然打断："有人翻墙！"

~后院传来瓦片落地的脆响。~

万政军已经闪到窗边，佐藤的军刀寒光凛冽。他们屏息等着，却听见熟悉的布谷鸟叫——是房正峰！

他翻窗进来，满脸是血："郭少爷！阿毛...阿毛被鬼子抓了！说要当众处决！"

姝珍扯开衣领，露出贴身藏着的一张纸："最重要的名单我早抄在这了。"她指尖轻点太阳穴，"剩下的...都在这儿呢。"

周老爷突然打翻药碗："嘘——"

~死寂中，远处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万政军无声地摸到门边，从门缝往外看："是张厂长的车...后面没跟着鬼子！"

张兴文跌跌撞撞冲进来，手里举着个油布包："文件！我在半路水沟里找到的！"

王鹏虚弱地笑了："这下...咱们雪峰...算立头功了吧..."

郭超群咬紧牙关："周老爷，立刻安排王鹏出城！万老大护送！"

王鹏却突然挣扎着抓住床沿："不行...阿毛才十二岁..."

姝珍已经绑紧了裤脚："哥，我去！"

周红卫猛地摔了药碾："胡闹！你们这是去送死！"他哆嗦着从药柜底层摸出个铁盒，"拿着...曼陀罗粉...能让人假死十二个时辰..."

~远处隐约传来集合哨声，鬼子要开始宵禁了。~

房正峰抹了把脸上的血："郭少爷，我熟悉刑场布局..."

"行动！"（简洁有力）

"走！"郭超群一把掀开地窖暗门。冷风夹着晨雾灌进来，激得人一哆嗦。

万政军像道黑影般窜出去，转眼就听见两声闷响——两个岗哨倒了。房正峰猫着腰在前头带路，专挑茅厕边的臭水沟走。

~菜市口牌坊下，六个鬼子正打着哈欠布置刑场。~

姝珍挎着竹篮，大摇大摆走过去："太君！早饭的干活！"

趁鬼子围上来时，我摸到上风口的草垛后。铜壶盖子一掀，曼陀罗粉顺着晨雾飘向刑场。

阿毛被绑在木桩上，小脸惨白。突然，他看见了我，眼睛猛地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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