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章第十八章

常丙辉独眼发亮："丫头用毒烟熏跑了一队鬼子！"他甩下渔网把他们捞起时，阿毛突然睁眼："超群哥...胶卷..."

~摩托艇的引擎声突然逼近，探照灯扫过他们藏身的芦苇丛。~

姝珍从阴影里爬出来，左腿绑着树枝夹板，手里却稳稳端着王鹏改造的土枪："哥...密码本上说..."她扣动扳机打灭探照灯，"...江阴弹药库有内应！"

郭超群盯着纸条上干涸的血迹，想起周小姐去年偷偷给伤员送磺胺药的事。万政军突然冷笑："那丫头...右手缺根小指吧？"

常丙辉猛地拍腿："是了！王鹏最后传信说...叛徒女儿缺指头！"

姝珍突然抓住我："哥！你听——"夜风送来断续的歌声，是《松花江上》的调子...但词改成了"雪峰巍巍...血债..."

"是周小姐！"郭超群攥紧拳头，"去年她给黑虎寨送药时，唱的就是这调子！"

万政军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这条命是周丫头救的..."他摸出最后三枚铁钉当武器，"常瘸子！还记得地道里的炸药吗？"

常丙辉已经掏出怀表开始计时："够炸开司令部外墙...但只能撑十分钟..."

对岸的歌声突然中断，传来皮带抽打的脆响和日语咒骂。~

姝珍撑着竹竿站起来："哥...我带孩子们走水路..."她解下红头绳系在阿毛手腕上，"活着回来...给我扎辫子..."

"姝珍...你腿..."心疼妹妹

她那条断腿用树枝固定着，血水已经把布条浸透。姝珍却笑了："比起王鹏哥..."突然哽咽，"...我这点伤算啥？"

阿毛突然掏出个铁皮小青蛙："姝珍姐！这是王鹏哥教我做的..."他按下机关，蛙嘴里弹出半截刀片，"...说能割绳子..."

~远处传来引擎声，是常丙辉安排的渔船到了。~

万政军已经绑好炸药："超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指着开始泛白的天际，"鬼子换岗前就这半小时空档！"

"这银簪哪来的？"（最后疑虑）

姝珍急得直跺脚："周小姐上个月...偷偷塞给我的！"她掰开簪尾，掉出粒小药丸，"说危急时..."

常丙辉突然抢过药丸嗅了嗅："是解药！能中和鬼子的毒气！"

~司令部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探照灯全部转向江面。~

万政军折返回来，脸色煞白："超群...老张的尸体...被吊在旗杆上了！"他拳头捏得咯咯响，"鬼子在旗杆下...摆了汽油桶！"

"走！"郭超群含住药丸冲向排水口。万政军像头豹子窜出去，三枚铁钉精准打灭路灯。

~排水阀的锈铁盖震得手发麻，常丙辉的土炸药"嗤嗤"冒着蓝火花。~

突然听见女人用日语尖叫："やめて！（住手）"——周小姐被反绑在汽油桶旁，右手小指处果然包着染血的纱布！

"超群哥！"阿毛的喊声从下水道传来，"密码本上说...毒气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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