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章第二十二章

海底传来连环爆炸，巨浪把救生艇高高抛起。~

常丙辉的独臂突然抓住船舷，万政军咬着刀背在后面推："操...老子...不欠你了..."他们身后，王鹏砍断最后一条铁链的身影，被冲天火光吞没...

郭超群夺过舵盘调转船头，阿毛的铁皮青蛙帮立刻跳水分担伤员。王鹏趴在木箱上奄奄一息，手里还攥着半截铁链——链子那头拴着鬼子司令官的尸体！

"超群..."他吐着血沫笑，"老子的...毕业考...及格没？"是当年先生罚他们背《满江红》时的玩笑话。

~晨光刺破硝烟，照见海面上漂满雪峰的红绸布。~

常丙辉突然用独臂举起个铁皮青蛙："瘸子！你的'遗物'！"按下机关，蛙嘴里弹出张字条——"欠万政军二十块大洋，抵命！"

"这字条..."让郭超群哭笑不得

王鹏突然从木箱上蹦起来，瘸腿踹向常丙辉："老子写的是'抵酒钱'！"他扯开衣襟，胸口用血画着歪歪扭扭的账本——万政军欠他三十七顿酒，常丙辉欠四十三条命...

万政军突然掏出个铁皮青蛙按在常丙辉断臂上："利息！"青蛙"呱"地吐出张当票——正是当年结拜时埋的"血酒"！

~朝阳完全跃出海面，照得血盟刀寒光凛凛。~

姝珍单腿跳过来，红头绳和王鹏的破腰带打了个死结："哥...回家给王鹏哥...补门牙？"

救生艇调转方向时，海面突然浮起无数铁皮青蛙——是阿毛的"水雷部队"在返航。每只青蛙背上都刻着阵亡兄弟的名字，随着波浪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王鹏用血盟刀划破手掌："雪峰..."他们所有人跟着割开伤口，血滴在拼好的玉佩上。

~朝阳完全跃出海平面，把血珠照得像红宝石般耀眼。

常丙辉突然举起铁皮青蛙："瘸子！你闺女留的！"按下机关，蛙嘴里飘出童声录音："...爸爸...回家吃饭..."

"王鹏有女儿？"郭超群震惊不已

王鹏的瘸腿突然不瘸了——他蹦起来去抢铁皮青蛙，结果和常丙辉一起栽进海里。万政军狂笑着掏出个油纸包："五年前雨夜...周府二小姐送来的..."

油纸里裹着张泛黄的照片：扎羊角辫的小丫头举着铁皮青蛙，眉眼活脱脱是个小王鹏。照片背面是娟秀的字迹："她叫雪儿...会背《满江红》了..."

~海浪突然托起块木板，上面用血画着歪歪扭扭的雪峰标志。~

周小姐轻声说："南京...有片茉莉花田..."她腕间的樱花纹在阳光下泛着金红，"...花底下...埋着三百斤..."

万政军已经用铁链把鬼子司令的头颅捆成包裹，常丙辉独臂系上红绸带。王鹏突然摸出半块玉佩塞进头颅嘴里："还你的...南京债..."

黑虎寨的船队靠过来时，孩子们齐声高唱《大刀进行曲》。领头的少年举起竹竿——顶端绑着他们从司令部抢来的膏药旗，现在旗面被血染得看不出原色。

~朝阳完全升起时，他们的小艇正拖着战利品驶向海岸。~

姝珍单腿站在船头，残缺的裤管里突然飞出一把刀，精准钉穿那面膏药旗："哥...回家教我用左手使飞刀吧？"

海风卷着硝烟味，他们这群残兵败将挤在救生艇上。王鹏的瘸腿架在常丙辉肩上，万政军正用牙咬开酒壶塞子。阿毛突然举起铁皮青蛙："超群哥！青蛙肚子鼓鼓的！"

郭超群按下机关，蛙嘴里滚出颗带血的子弹——正是三年前打穿王鹏门牙的那颗！这小子居然留到现在...

~远处传来熟悉的渔歌号子，是黑虎寨的船队来接应了。~

周小姐突然用染血的和服袖子擦刀："超群...回家前..."她指向海岸线隐约的轮廓，"...先把鬼子司令的头...挂城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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