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画室玻璃上发出闷响,衿予禾盯着画板上被撕碎的参赛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三天前,他瞒着衿予青投递的作品被退了回来,评审单上“风格稚嫩,缺乏灵魂”的评语,像一把生锈的刀,狠狠剜着他本就脆弱的自尊。
“在毁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衿予青撑着画室门框,浑身湿透,校服下摆还在滴着水。他一眼就瞥见地上散落的碎纸,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谁给你的胆子,背着我投稿?”
衿予禾猛地转身,积压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想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下!”话音未落,他就被衿予青抵在墙上,衿予青冰凉的手掌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呼吸粗重而灼热:“证明?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完美的存在,为什么非要去迎合那些蠢货的标准?”
画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衿予青的指尖顺着他颤抖的脊背游走,最终停留在后颈的旧疤上:“还记得这个疤吗?”少年俯身,舌尖轻轻舔过那道淡粉色的痕迹,“那天我找了你整整三个小时,在巷子里发现浑身是血的你。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可你才是困住我的牢笼!”衿予禾挣扎着喊道,泪水混着雨水滑落,“我就像你画里的囚徒,永远逃不出你的掌控!”
这句话让衿予青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直起身,眼神里翻涌着疯狂与痛苦:“牢笼?”衿予青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这是你十六岁车祸时,我求医生取了自己的皮肤给你植皮留下的。”他的声音哽咽,“你说我是牢笼?可我早已把自己的心脏剖出来,铺成你脚下的路。”
衿予禾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那场差点要了他命的车祸,原来背后藏着这样的真相。他的喉咙像被扼住,所有的愤怒与委屈都化作了酸涩的悔恨。
衿予青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带着近乎偏执的温柔:“哥,别再挣扎了。”衿予青的唇落在他发顶,“我们本就是共生的个体,你的存在就是我生命的意义。”他捧起衿予禾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燃烧着占有欲的眼眸,“以后,你的画笔只为我一人挥动,而我...”话音未落,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愿化作你永远的囚笼,也做你唯一的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将两人纠缠的身影融成模糊的剪影。在这场注定沉沦的羁绊里,衿予禾终于明白,他们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中,长成了彼此生命里最危险也最致命的毒药,戒不掉,也不想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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