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之行比藏海想象的要聪明,十年前见过几眼,他竟然就记下了这玉佩的模样。他知道藏海要杀平津侯,也猜到蒯家被灭门与平津侯有关。他不能让藏海杀掉平津侯,也不想让平津侯杀了藏海。
于是,庄之行给了藏海一日的时间让他考虑好是否要离开侯府,离开京城。
当晚,藏海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南星和高明,为了不让庄之行告发藏海,高明让南星在明日祭祖时,趁着庄之行落单,就去杀了他。
南星觉得庄之行不是坏人,也觉得他们算是朋友,杀掉自己的朋友,她做不到。
“高明师傅,我不能杀掉庄之行。”
高明一脸焦急,“你不杀他,他告发小海怎么办?你觉得庄之行无辜,可小海的家人也无辜……”
这就像是在让南星做选择,选庄之行还是选藏海。平心而论,她一定会选藏海。于是,她将目光投向藏海,“你想让我杀了他吗?”
“他不是个坏人,罪不至死。”两人持有一样的看法,高明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你们这是心软了?”
“我没有。”藏海回答,“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如果真的要杀他,我会亲自动手。”
藏海忙着想对策,南星自然也没闲着,她记着今日庄之行说欠她一个人情,如今到了他还人情的时候了。
夜晚,南星跟随着庄之行走到了他母亲的坟前。
“出来吧。”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南星有些意外。
“一开始。”
今日他要祭拜母亲,没时间陪南星聊天,便直接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该到你还人情的时候了。”
庄之行注意到他母亲的坟上杂草横生,就走过去拔草,南星也帮着他。
庄之行一边拔草,一边说道:“想让我别告发藏海?”
“你很聪明。”南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不比你大哥差,你更适合继承侯府。为什么不想争一争呢?”
他无心和庄之甫争权,庄之甫身后有蒋襄,可他身后无人。他除了草,就将包里的祭品拿了出来,“没什么好争的。你若想让我不要去告发藏海,就让他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
“不行。”
庄之行态度强硬,“那我不能答应你,别的什么都行,就这件事不行。”
“南星,那是我的父亲,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难道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死吗?”
南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庄之行就下了逐客令,“如果南姑娘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就请回吧。”
他甚至不愿叫她的名字了,南星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了,只能离开了。
藏海如果想不出办法,就只能杀了庄之行。
回到南府后,她心神不宁,直到暗卫来报,藏海并没有杀掉庄之行。她知道,藏海有办法了,便松了一口气。
庄之行和藏海不欢而散后,他回到了侯府。休息时,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他娘还在时的画面,他爹教他骑射。后半夜时又想起南星说,他小时候曾说要做一个大将军。
几种画面不断交叠在一起,让他一整晚都没有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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