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河的水流突然变得粘稠。铜牌沉没处泛红光像血管般在河床裂隙间蔓延，了那些刻在金属板上的陌生符文。我伸手够，指尖刚触到凉的刻痕，整片河床突然亮起蓝荧光。

"别碰那些东西！"

日记在防水袋里剧烈震动，纸页间渗出的墨迹在水中晕开成警告的箭头。但已经晚了——某种棉絮状的透明物质正符文缝隙中涌出，缠绕住我的臂。每皮肤就引发新的记忆闪回：七岁课上错位的黑白键、实验室里沾着咖啡渍的白大褂沈夜在照片时渗出的血珠。

试图某个清晰片段时，河床陷。牌所在位置形成漩涡，水流瞬间超过十二节。潜水服金属碎片划破的口，渗出的血珠在蓝光中成珍珠串。

沈夜的象从漩涡中心浮现。

她脖颈上套着刻符文的铁链，苍白的嘴唇合间涌出的不是气泡，而是粘稠的黑色墨汁。那些物质有生命般扑向我虎口的伤口刺痛感顺着神经窜太阳穴。

"他们用记忆喂养它......"

幻象的声音混电流杂音，铁链绷直往后拽。培养舱的玻璃在河床裂开的瞬间反射出无数碎片，每一片着个画面漂浮在中央舱体里的人影随着水流轻轻摆动，后颈处跳动着与铜同频的暗。

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

背包带突然，日记本被水流卷向培养舱。自动翻开的纸页上，"不要找回记忆"六个字正在新鲜墨迹，比所有警告都要鲜艳刺目。正要追过去，最早接触的河床符文突然脱离基底，刀片般划潜水服部位。

血珠在低温水中凝珊瑚状结晶，被黑色物质着逆流而上。视网膜上最后映出的里，七台显示器在无影灯下同时闪烁着"记忆覆盖"的绿光。

右腿失去知觉。墨色物质正顺着血管往上爬，在皮肤下形成树枝状的黑色纹路。培养舱克隆体睁开了眼睛。

"你也是饲料。"沈夜的幻象被铁链碎前做了这个口型。

漩涡突然加速，将培养舱扯成。冷冻从破裂的管道喷涌而出，在河水凝成晶雾霭。我抓住嵌在岩缝里的铜牌残片，金属边缘割开掌心的瞬间，那些红光突然全部缩回血管。

剧痛让视野短暂清晰。借着最后亮，看清最近舱体标签上的日期——正好是心脏手术前七天。克隆体漂浮在绿色液体里，胸腔位置的手术线像蜈蚣脚整齐排列。

日记本卡在舱体观察窗的裂缝间，最新浮现的字正在被墨色物质覆盖："第七次记忆清洗后，供体记忆开始污染宿主......"

冰晶雾霭突然被染黑。墨色物质汇聚成触须状，朝我耳道和鼻孔钻来。后脑撞上岩壁的疼痛唤醒了某个记忆片段——手术台上戴着呼吸面罩的沈夜把什么东西塞进了我口腔。

本能地咬破舌尖。血腥味让色物质停滞了0.3秒，足够铜牌残片割开潜水服袖口。渗出的血珠在河水中划出蜿蜒红线，那些物质立刻调方向追逐新鲜血液。

培养舱群深处传来变形的巨响。某个巨型装置正在启动，冲击波水压瞬间到点耳膜炸裂般的疼痛中，看见所有克隆体同时睁开的眼睛里，都映着同个倒计时数字铜牌残片突然发烫，血管里的红光与克隆体后颈形成共振。墨色物质像被灼烧般蜷缩起来，间隙，我蹬着岩壁向日记本。

指尖刚碰到纸页，整个河床突然。破裂的管道喷出高压水流，将最近的三个培养舱冲向上游。舱体碰撞，某块碎片划过，温热的血立刻在4℃的水中蒸腾出淡粉色雾气。

墨色物质突然集体。它们放弃追逐血液，全部涌向正在溶解的克隆体残骸。借着这个空档抓住日记本，却发现内页所有字迹都已消失，只剩扉页那行警告变得立体凸起，像伤疤愈合后的增生组织。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培养舱群的金属支架开始坍塌。铜牌残在手心震动，红光指引向某未被墨物质污染的支流。正要转身，水流突然带来半张漂浮的照片——沈夜穿着病号，举着心脏移植同意书的手正在被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按住。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记忆才是真正的器官"。

锁骨伤口渗出的血染照片边缘。墨色物质突然从四面八方聚拢，这次它们不再攻击肉体，而是疯狂吞噬着每一滴接触的血珠红光在血管发出高频震动，像某种加密通讯的应答信号。

暗河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所有克隆体突然同时转头，看向我身后某个。铜牌残片烫得几乎握不住，红光在岩壁上投射出模糊的监控画面——沈夜被锁在某个类似培养舱的装置里，正用指甲在玻璃上刻字。

水流突然变向色物质组成的黑潮与追逐红光的物质相撞，在河底炸开无数气泡。趁着视野被遮蔽的几秒钟，我拽日记本钻进支流铜牌残片的光亮照出隧道壁上密集的抓痕。

那些痕迹还很新，指甲缝里残留的组织在红光照射下泛着珍珠隧道尽头传来咳嗽声，是沈夜每次情绪激动时特有的干咳。

"记忆......会......"

幻象的声音这次直接响在颅骨内侧铜牌残片突然刺进，红光顺着血管冲上眼球。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支流尽头的手术室轮廓，以及躺在无影灯下、胸腔开的另一个自己。

墨色物质突破红光屏障的瞬间，后颈突然传来被七钢针同时刺入的剧痛。黑暗降临前，听见电子合成音在耳道深处播报："第八次记忆清洗启动。"

我呛出一串气泡，墨色物质趁机钻进喉管。舌尖残留的血味突然变得烫像吞下了熔化的铜水。视网膜上跳动的红光突然具化——那是手术室心电仪的波形，正通过我血管里的物质反向投射。

沈夜影象的残影视野边缘闪烁，她病号服第三纽扣的裂痕与我记忆里分毫不差。这个细节让后颈的钢针刺痛突然转移——墨色正在改写我的痛觉神经"你看到的是预设画面。"真正的沈夜从支流传来，咳嗽带着金属，"他们用我的声纹做了......咳咳......语音样本。"

铜牌残片突然嵌入锁骨，与培养舱里的克隆形成光路连接。那些漂浮的人影同时抬手，指向潜水上的裂痕。裂缝里出的不是，是带着防腐剂味的绿色培养液。

日记手中剧烈痉挛，纸页间抖落半张烧焦的照片。2019年市立消防记录，画面边缘有个穿服的身影正在往CT室跑——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沈夜发型。

"记忆真正的器官。"照片背面的血字融化，墨色物质突然集体转向。它们放弃我的伤口，疯狂向那些飘散的血珠，像饿极的鱼群争抢饵料支尽头的咳嗽声突然变成哼。岩壁上的抓痕开始渗血，那些组织在红光中显露出DNA螺旋状的排列。最深的三道抓痕组成箭头，指向头顶某块凸出的岩石。

牌残片自行拔出，带着血丝射向岩石缝隙。金属碰撞声里整支流的水流瞬间倒灌。被冲开的岩层后面露出截手术推车，车上不锈钢托盘里放着七支标着日期的试管。

第一支试管标签上的日期，是我心脏手术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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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tm来啦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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