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陷阱
潮湿的雾气笼罩着安迷修家的后花园,七岁的帕洛斯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从厨房后门溜出来。月光洒在他破旧的棉布衬衫上,将衣角处的补丁照得格外明显。
突然,一道黑影从身后闪过。帕洛斯警觉地转身,只见一个银发少年握着木剑,正气凛然地挡在他面前:“小偷!不许偷东西!”
少年穿着精致的白色衬衫,袖口绣着骑士团的徽章,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正义的光芒。这是安迷修,安家的独子,也是帕洛斯在这个庄园里最不想遇见的人。
“我不是小偷。”帕洛斯举起手中的面包,那是他从厨房偷偷拿的,准备带回家给生病的妹妹,“我只是拿点吃的。”
安迷修狐疑地盯着他,木剑却没有放下:“真的?那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因为......”帕洛斯垂下眼帘,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厨房阿姨说我偷吃,要告诉管家扣我工钱。我妹妹还在生病,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话还没说完,安迷修的木剑已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少年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想要去擦帕洛斯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别哭!”
看着安迷修慌乱的样子,帕洛斯在心底冷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用这招骗过富家少爷了,但不得不说,安迷修的反应永远最有趣。
——
雷狮第一次见到帕洛斯,是在自家的酒窖里。十二岁的二皇子正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往玻璃瓶里倒着红酒——这是他偷偷藏起来的成年礼礼物。
“你在干什么?”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雷狮猛地转身,看见一个黑发少年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月光透过酒窖的小窗洒在他身上,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照得格外迷人。
“关你什么事?”雷狮警惕地将酒瓶藏到身后,他可不想被父亲的新管家发现自己偷酒,“你是谁?”
“我叫帕洛斯,是新来的管家。”少年慢悠悠地走进来,指尖划过一排排酒架,“雷狮少爷,私自偷喝成年礼的红酒,被发现的话......”
“你想怎样?”雷狮攥紧酒瓶,银紫色的眼睛闪过危险的光芒。这个少年身上有种让他不安的气息,明明只是个下人,却让人无法忽视。
帕洛斯突然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雷狮耳畔:“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他轻声说,“但作为交换......”
雷狮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靠近,还是那句充满暗示的话语。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什么交换?”
“以后有好玩的事,记得叫上我。”帕洛斯直起身子,脸上又恢复了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毕竟,我们可是同谋。”
——
圣空集团的小少爷嘉德罗斯第一次见到帕洛斯时,正哭得稀里哗啦。八岁的少年蜷缩在钢琴房角落,手里紧紧攥着断裂的琴谱——那是他最心爱的曲子,却被佣人不小心弄坏了。
“别哭了。”温柔的声音响起,嘉德罗斯抬起头,看见一个银发少年蹲在面前,手里拿着一卷新的琴谱,“我重新帮你抄了一份。”
帕洛斯展开琴谱,漂亮的字迹让嘉德罗斯眼前一亮。更让他惊讶的是,少年竟然在谱子边缘画了许多可爱的小图案,还写着“送给最厉害的嘉德罗斯少爷”。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曲子?”嘉德罗斯抽着鼻子问。
“因为我是管家呀。”帕洛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管家当然要了解主人的喜好。”
从那天起,嘉德罗斯就再也离不开这个温柔的管家。他会在上课偷偷传纸条给帕洛斯,会故意把房间弄乱就为了等他来收拾,会在半夜装病只为了能看到对方紧张的表情。
——
随着时间推移,三个少年对帕洛斯的感情逐渐变得扭曲而危险。
安迷修开始收集帕洛斯用过的一切物品:掉在地上的头发、喝过的水杯、甚至是不小心遗落的手帕。他在书房里专门设置了一个秘密房间,里面摆满了关于帕洛斯的照片和物品。每当夜深人静,他就会独自待在房间里,对着这些物品喃喃自语:“总有一天,你会只属于我一个人......”
雷狮变得越来越暴躁,只要看到帕洛斯和其他男生说话,就会醋意大发。他开始跟踪帕洛斯,甚至在对方房间安装了窃听器。“你是我的同谋,只能和我在一起。”他总是这样对帕洛斯说,眼中闪烁着偏执的光芒。
嘉德罗斯则变得越来越霸道。他要求帕洛斯每天必须有一半时间陪着自己,不许和其他少爷接触。有一次,他发现帕洛斯在给安迷修补习功课,气得当场摔了价值连城的花瓶:“你是我的!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三个少年在帕洛斯的房间外相遇了。安迷修拿着备用钥匙,雷狮握着撬锁工具,嘉德罗斯则带着保镖守在楼梯口。
“你们来干什么?”安迷修警惕地看着另外两人。
“这话该我问你吧?”雷狮冷笑,“跟踪狂先生。”
“都给我闭嘴!”嘉德罗斯突然怒吼,“帕洛斯是我的!谁都不许碰他!”
就在三人争吵不休时,房间里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三个少年脸色大变,同时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帕洛斯正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握着一封未写完的辞职信。信纸上,“离开”两个字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
医院的走廊里,三个少年沉默地坐着。安迷修不停地擦拭着帕洛斯送给他的骑士徽章,雷狮烦躁地把玩着打火机,嘉德罗斯则死死盯着手术室的红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都是你们的错!”嘉德罗斯突然站起来咆哮,“要不是你们逼得太紧,他怎么会想离开!”
“你以为你自己好到哪里去?”雷狮也站了起来,眼中燃烧着怒火,“整天把他关在身边,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够了!”安迷修猛地站起来,平时温和的脸上布满阴云,“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等他醒了......”他握紧拳头,“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手术灯熄灭的那一刻,三个少年几乎是同时冲向医生。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医生摘下口罩,“不过他醒来后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
听到这句话,三个少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失去记忆?或许这正是个好机会——一个让帕洛斯只属于自己的机会。
——
当帕洛斯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三张带着温柔笑容的脸。
“你终于醒了!”安迷修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你昏迷的时候,我们都快急死了。”
“以后别再做傻事了。”雷狮别过头,声音却难得的温柔,“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嘉德罗斯则直接扑进他怀里,闷声说:“不准再离开我......”
帕洛斯在心底冷笑,装作虚弱地靠在枕头上。失去记忆?多么完美的借口。看着眼前三个少年眼中扭曲的爱意,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我这是怎么了?”他用颤抖的声音问。
“你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安迷修轻声说,“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等你康复了......”他握紧帕洛斯的手,“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窗外,暴雨依旧在下。帕洛斯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场以爱为名的牢笼,究竟谁才是猎人,谁又是猎物?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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