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雾

林晚在整理储物柜时，发现沈砚落下的黑色钱包。夹层里除了几张银行卡，还有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2022年11月7日，《时空恋旅人》。票根背面是娟秀的字迹：“以后每个冬天都要一起看雪”。

“姐姐，你在找什么？”朵朵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怀里抱着掉了耳朵的兔子玩偶。林晚慌忙把钱包塞回抽屉，却被小女孩眼尖瞥见票根：“这个是妈妈画的！”

话音未落，沈砚出现在走廊尽头。他脸色苍白如纸，额角的伤口贴着创可贴，看见林晚手里的票根时，瞳孔骤然收缩。“朵朵，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该吃药了。”

当晚，林晚在护士站值夜班。监控画面里，沈砚房间的灯亮到凌晨三点。他坐在床边，反复擦拭着一枚银色戒指，那上面刻着“Y&Z”的缩写。突然，他抓起手机拨出号码，对着空气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将戒指狠狠砸向墙壁。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动了值班保安。林晚冲过去时，看见沈砚蹲在满地碎片中，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那枚断成两截的戒指。“我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他仰头看着天花板，泪水混着血珠滑进嘴角，“语音信箱还存着她最后一条留言。”

第二天，警察再次来访。林晚躲在护士站角落，听见沈砚低沉的声音：“那天我在市立医院，监控可以证明。”但他的右手始终攥着衣角，指节泛白。警察走后，苏晴突然出现，手里挥舞着一叠照片：“沈砚，你敢说这些不是证据？”

照片上，沈砚与一个黑衣女人在地下车库争执，女人手中的文件袋上印着“离婚协议”。林晚感觉心跳漏了一拍，朵朵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奶声奶气地问：“爸爸为什么和阿姨吵架？”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冲过去抢照片，却被苏晴躲开。“你妻子车祸前正在调查你的出轨！”苏晴将照片摔在地上，“现在她死了，你满意了？”

朵朵突然大哭起来，沈砚僵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林晚冲过去抱起小女孩，发现沈砚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纱布。“带朵朵去儿童区。”他声音沙哑，弯腰捡起照片时，林晚看见他后颈的抓痕又添了新伤。

深夜，林晚偷偷查看沈砚的病历。诊断书上除了手腕骨裂，还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备注栏里医生的字迹潦草：“患者拒绝提及车祸细节，建议进行催眠治疗”。

走廊传来脚步声，林晚慌忙躲进清洁间。透过门缝，她看见沈砚抱着一个铁盒，里面装满了撕碎的照片。他在楼梯间停下，从口袋掏出半枚戒指，借着应急灯的光，轻轻放在照片碎片上。“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他的声音混着呜咽，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如果那天我没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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