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的指尖在平板上轻点几下,别墅外围监控的某个画面被放大。只见云栖径入口处的岗亭外,已经零零散散站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年龄跨度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不等。他们大多穿着干净整洁但显然不算昂贵的衣服,脸上带着好奇、紧张、期待,还有一丝面对顶级豪宅时难以掩饰的局促和向往。保安正在核实他们的预约信息。
“时晚大人,”莱斯特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清晰传达,又不会显得突兀,“第一批应聘家政服务的人员已抵达岗亭。面试将在十分钟后,于一层西侧的会客室开始。您是否需要亲自过目?”
时晚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疲惫,但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兴味。她微微偏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墙壁,落向了岗亭的方向,又或者只是落在虚空中某个点。
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温水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喉咙。她没有立刻回答莱斯特的问题,只是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水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巨大的财富为她筑起了这个安全而奢华的巢穴,管家是精准运行的守卫者,潮玩的到来是过去的回响,而门外那些等待面试的人,则像是一股即将涌入的、带着烟火气的人流。
新生的第二步,在这午后寂静的豪宅里,伴随着门外人群隐隐的骚动,悄然拉开了帷幕。管家莱斯特·温斯顿如同最精密的仪器,静待着主人的指令,准备筛选出能填充这空旷巢穴的第一批“零件”。
一层西侧会客室这间会客室延续了别墅整体的冷感基调。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庭院,光线充足却带着一丝疏离。室内陈设简洁到极致:一张足够容纳十余人开会的深色长桌,几把线条硬朗的椅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空气里弥漫着新家具和清洁剂混合的味道,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紧张感
莱斯特·温斯顿端坐在长桌主位,脊背挺直如标枪。面前的透明平板电脑亮着幽蓝的光,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和金丝边眼镜的冷光。赵建国垂手肃立在他斜后方半步的位置,努力让自己像个背景板,但额角微微渗出的汗珠暴露了他的局促。他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面试”。
第一批六名应聘者被智能系统引导,依次无声地走了进来。他们穿着自认为最得体的衣服,脚步放得极轻,眼神里混杂着对环境的惊叹、对工作的渴望以及面对莱斯特时难以抑制的紧张。他们按照指示,在长桌对面的一排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面试正式开始。莱斯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缓缓扫过对面每一张脸,没有任何寒暄,声音平稳、清晰、冰冷,穿透寂静的空气:
“姓名,年龄,过往相关工作经验年限,简述离职原因。从你开始。”他的指尖指向坐在最左边的一位四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看起来颇为干练的妇女。
妇女显然被这直入主题的方式惊了一下,连忙挺直腰背:“啊,是!我叫王桂芬,45岁。在…在之前那个李家做了六年保姆,负责打扫卫生、做饭、照顾小孩。李家…他们移民国外了,我就出来了。”她语速很快,带着点地方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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