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顺手牵羊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蔺清昼笑眯眯地将请帖递过来，“醉仙楼是青楼，而我们需要一个‘花娘’混进去。”

温清晏：“……”

他盯着那张请帖，缓缓抬头：“你想让我扮女装？”

蔺清昼眨了眨眼：“温大夫这般姿容，扮女子定然倾国倾城。”

温清晏冷笑一声，从药箱里抽出一根银针：“国师大人是不是忘了，我专治嘴欠？”

蔺清昼立刻后退两步，举手投降：“别扎！本座有更好的计划！”

“说。”

“我们可以假装是恩客，但你得稍微……修饰一下。”蔺清昼从袖中掏出一盒胭脂，“毕竟你的脸太招摇了，谢无咎认得你。”

温清晏盯着那盒胭脂，沉默半晌，终于冷声道：“……只此一次。”

傍晚，醉仙楼前车马喧嚣。

温清晏一袭月白长衫，腰间悬着银针囊，脸上略施脂粉，眉眼更显清冷。蔺清昼则换了一身锦绣华服，手执折扇，活脱脱一个风流公子。

“温大夫，你这模样……”蔺清昼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本座都想给你赎身了。”

温清晏面无表情地踩了他一脚。

蔺清昼吃痛，却笑得更加愉悦，揽着他的肩就往里走：“走，陪本座喝花酒去。”

温清晏强忍着没把他推开，跟着进了醉仙楼。

楼内丝竹声声，香气缭绕。蔺清昼熟门熟路地要了雅间，又点了几位姑娘作陪，实则暗中观察楼内的动静。

“谢无咎在二楼最里的厢房。”蔺清昼借着斟酒的姿势，低声道，“门口有两个护卫，硬闯不行。”

温清晏瞥了一眼二楼：“我去。”

“你怎么去？”

温清晏没回答，只是站起身，径直朝楼梯走去。

蔺清昼刚要跟上，却被一位花娘拦住：“公子~别急着走呀，再喝一杯嘛~”

蔺清昼皱眉，正要推开她，却见温清晏已经上了二楼，身影消失在拐角。

二楼厢房外，温清晏佯装醉酒，踉跄着靠近谢无咎的房间。

门口的护卫立刻拦住他：“这位公子，此处不得入内。”

温清晏垂着头，声音含糊：“茅、茅厕在哪儿……”

护卫不耐烦地挥手：“楼下左转！”

温清晏装作站不稳，身子一歪，袖中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护卫的穴位。两人顿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迅速闪身进入厢房，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了两样东西

温清晏眸光一凝，快步上前，刚要拿起桌上的东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温大夫，深夜私闯，不太合适吧？”

谢无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佛珠缓缓转动，眼底寒意森然。

楼下，蔺清昼被花娘缠得心烦，正要强行离开，忽听二楼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

他猛地抬头，正看见温清晏被谢无咎逼到栏杆处，两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蔺清昼眼神一冷，甩开花娘就往楼上冲。

然而刚踏上楼梯，一位红衣花娘突然扑进他怀里，娇声道：“公子~别急着走呀~”

蔺清昼不耐烦地推开她：“让开！”

花娘却不依不饶，整个人贴上来：“那位冷面公子有什么好的？不如陪奴家……”

话音未落，蔺清昼突然听见二楼传来温清晏的闷哼声。

他眼底戾气骤现，一把掀翻身旁的酒桌！

“滚！”

杯盘碎裂，满堂哗然。

花娘吓得跌坐在地，而蔺清昼已经冲上二楼，一把拽过温清晏护在身后，冷眼看向谢无咎：“宰相大人好雅兴，深夜逛青楼？”

谢无咎眯起眼：“国师大人不也一样？”

两人对峙间，温清晏低声道：“账册……”

蔺清昼会意，突然笑道：“本座听闻醉仙楼的姑娘才貌双全，特来见识，没想到撞见宰相大人密会……这位是？”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谢无咎身后——一个戴着斗篷的黑影悄然后退，显然不想暴露身份。

谢无咎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国师大人看错了。本相只是来听曲的。”

蔺清昼似笑非笑：“是吗？那本座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拉着温清晏转身就走。

回府的马车上，温清晏冷着脸擦掉脸上的脂粉。

“账册没拿到。”

蔺清昼却笑了：“谁说的？”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在温清晏眼前晃了晃：“本座顺手牵羊的功夫，可比你的银针厉害。”

温清晏一愣：“你什么时候……”

“谢无咎注意力全在你身上，自然没发现本座。”蔺清昼得意地挑眉，“怎么样，是不是该夸夸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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