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使冷笑:“若你能辨出,老夫便辞去院使之职,由你接任!”
“不必。”温清晏淡淡道,“我只要太医院藏书阁的通行令。”
陈院使一愣,随即嗤笑:“狂妄!好,依你!”
比试开始。
温清晏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依次插入药粉中。银针沾了药粉,颜色微微变化,但差异极细微,旁人根本看不出区别。
陈院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然而,当温清晏试到第七碗时,银针突然泛起一丝诡异的青黑色。他指尖一顿,眉头微蹙——这药粉里掺了毒!
不是普通的相克药材,而是真正的剧毒!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陈院使阴冷的眼神。
老狐狸是故意的!这根本不是考核,而是谋杀!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飞来一枚铜钱,“叮”的一声打在温清晏手边的银针筒上。筒身一震,三根银针跳出来,恰好落在三个不同的瓷碗旁。
温清晏瞬间会意——是蔺清昼的卦象提示!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三碗药粉推开:“这三味相克——乌头反半夏,藜芦恶细辛。”
陈院使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温清晏冷笑,突然用银针挑起第七碗的药粉:“院使大人更该解释的是,这碗里为何会有断肠草?”
全场哗然!
混乱中,温清晏悄然离席,还拿走了桌子上的铜钱。
他循着铜钱飞来的方向找去,果然在太医院后院的古槐树下看到了蔺清昼。那人一袭白衣,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两枚铜钱。
“你怎么来了?”温清晏问。
蔺清昼笑吟吟地晃了晃铜钱:“本座昨夜卜了一卦,算出有人要谋害我家温大夫,自然得来护着。”
“谁是你家的?”温清晏冷着脸,“还有,你那卦分明是作弊。”
“这叫心有灵犀。”蔺清昼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陈院使背后有人指使,那断肠草是冲你来的。”
温清晏眸光一沉:“谢无咎?”
蔺清昼刚要回答,忽然神色一变,猛地将温清晏拉到身后:“小心!”
一支袖箭擦着两人身侧飞过,深深钉入树干!
远处墙头,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回府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直到踏入国师府大门,蔺清昼才突然开口:“温大夫,今晚别睡药房了。”
温清晏挑眉:“怎么,国师大人怕我被人暗杀?”
“是啊,”蔺清昼难得正经,“你若死了,谁给本座看病?”
温清晏:“……”
蔺清昼笑了笑,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块桂花糖塞进他手里:“放心,有本座在,没人动得了你。”
温清晏看着掌心的糖,一时无言。
夜风吹过,廊下的金盏鹦鹉突然扑棱着翅膀叫起来:“登徒子!心疼了!”
蔺清昼:“……”
温清晏:“……这鸟到底谁教的?”
深夜,温清晏正在偏殿整理药材,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温清晏盯着地上那串带血的脚印,眉头紧锁。
脚印很小,像是孩童的,但边缘却呈现诡异的锯齿状,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沾了一点血迹,凑到鼻尖闻了闻——腥味中混着一丝甜腻,像是某种药草的味道。
“玄灵?”他低声唤道,朝草丛走去。
金色的龟壳倒扣在草堆里,一动不动。温清晏伸手将它翻过来,只见龟壳上赫然多了一道细长的伤口,像是被利器划破的。
“……”
他皱眉,刚想检查伤势,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温大夫,大半夜的,你在干什么?”
蔺清昼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光映在他脸上,衬得那双桃花眼格外深邃。
温清晏指了指地上的脚印和玄灵龟:“你的龟受伤了。”
蔺清昼眸光一沉,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查看龟壳上的伤口:“谁干的?”
“不知道。”温清晏冷声道,“但脚印是从后院墙外延伸进来的,有人翻墙进了国师府。”
蔺清昼眯起眼睛,顺着脚印的方向望去,忽然轻笑一声:“有意思。”
“什么?”
“这脚印……”蔺清昼用指尖比划了一下,“不是人的。”
温清晏一愣:“什么意思?”
蔺清昼没回答,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明日再说。先给玄灵包扎。”
翌日清晨,温清晏刚推开药房的门,就看见蔺清昼倚在桌边,手里捏着一张烫金请帖。
“温大夫,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温清晏面无表情:“都不想听。”
蔺清昼自顾自道:“好消息是,谢无咎今晚会在‘醉仙楼’密会北燕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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