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太医小心翼翼地问道:“温大夫,国师这是要做什么?”
温清晏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太医有些不安:“可这……”
温清晏淡淡道:“国师行事,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老太医不敢再多问,赶紧回去继续照看病人。
温清晏看着蔺清昼的背影,眉头微蹙。
蔺清昼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用口型无声地说道:“等我回来。”
温清晏抿了抿唇,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回了大堂。
冷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
蔺清昼收回目光,翻身上马,沉声道:“出发!”
马蹄声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如墨,城主府外一片死寂。
蔺清昼勒马停驻,抬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他眯眼打量着这座白日里还戒备森严的府邸,此刻竟连一盏灯都没亮,黑沉沉地矗立在夜色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凶兽。
“主子,不对劲。”末壹低声道,“太安静了。”
蔺清昼指尖轻抚腰间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无咎的人倒是手脚快。”
他翻身下马,玄色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分三路,末壹带人守后门,一队留守前门,末梧带一队人随我去密道。”蔺清昼压低声音,“记住,若遇傀儡,斩其头颅。”
众人领命散开。
蔺清昼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落地时连一片落叶都没惊动。府内空无一人,唯有夜风卷着枯叶在地上打转。
“密道在假山后。”蔺清昼轻声道,指尖已经按上了腰间软剑。
刚靠近假山,突然听见一声微弱的呻吟。
蔺清昼眼神一凛,循声望去,只见假山缝隙里卡着半个身子。
是个年轻侍卫,胸口还插着半截断箭,鲜血已经浸透了前襟。
“救...救命...”侍卫气若游丝。
蔺清昼快步上前,蹲下身检查伤势:“还有气。”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塞进侍卫嘴里,“含着,别咽。”
侍卫艰难地点头,药丸入口的瞬间,惨白的脸色竟稍稍好转。
“下面还有人吗?”蔺清昼低声问。
“有...地牢...都关着...”侍卫断断续续地说,“城主...要灭口...”
蔺清昼与末梧对视一眼,当即打开假山机关。石门刚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密道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看衣着都是城主府的侍卫。蔺清昼检查了几具,发现致命伤都在后心。
明显是被自己人偷袭。
“主子,这里有活口!”末梧在尽头处喊道。
地牢里关着二十多人,是城中百姓,但大多已经奄奄一息。
蔺清昼让人解开他们的镣铐。
“先送他们回客栈医治。”蔺清昼吩咐道,转头问末梧,“城主呢?”
末梧摇头:“不在这里。”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
蔺清昼脸色骤变。
出了密道,远远就看见一片火光中,末壹正带着人与数十个傀儡缠斗。那些傀儡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刀剑砍在身上竟似毫无知觉。
更远处,城主程伏正被几个黑衣人护着往外逃窜。
“拦住他们!”蔺清昼厉喝一声,软剑出鞘如银蛇吐信,瞬间斩落两个傀儡的头颅。
“砍脑袋!”末梧大喊,一刀劈开一个傀儡的脑袋,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红色虫卵。
蔺清昼正要上前,突然听见一阵诡异的笛声。
那调子忽高忽低,像是用指甲刮擦骨头发出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更诡异的是,笛声一起,所有傀儡都像被抽了筋骨般瘫软在地。
蔺清昼猛地转头。
月光下,一袭红衣的南疆圣女正立于树梢,唇边一支骨笛泛着森白的光。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发间银铃叮当作响,与那可怖的笛声形成诡异的和鸣。
“来得真是时候。”蔺清昼眯起眼睛。
莫罗收起骨笛,轻盈地落在他身旁,红唇微勾:“国师大人欠我个人情。”
蔺清昼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另一端。末壹已经擒住了程伏,正押着人往这边走。
“先关入城主府大牢。”蔺清昼冷声道,“我亲自审。”
天色微明时,众人回到客栈。
蔺清昼走在最前面,远远就看见客栈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温清晏一袭白衣,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清冷。
他快步上前:“温大夫在等我?”
谁知温清晏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往里走。
蔺清昼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
莫罗在一旁轻笑出声:“看来有人不领情呢。”
蔺清昼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他这是担心我。”
“是吗?”莫罗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温清晏离去的方向,“我倒觉得,那位大夫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蔺清昼干笑两声,赶紧岔开话题:“圣女此次相助,想要什么报酬?”
“不急。”莫罗把玩着发间银铃,“等国师哄好了人,我们再慢慢谈。”
说完,她红袖一甩,翩然离去,只留下一串银铃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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