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离开

太乙挥着拂尘离开了，留下一旁寂静

哪吒任由敖丙将龙角抵在肩头

敖丙伸手轻抚哪吒的右手，看到哪吒掌心的龙鳞

“这是？”

哪吒将手举起来，怔怔望着掌中鳞片，那抹幽蓝在红莲业火的映照下流转着深海光泽

他忽然记起昨夜替敖丙疗伤时，对方因剧痛蜷缩成珍珠白的茧，龙尾不受控地缠上自己手腕——鳞片边缘大概就是那时刺入血肉的

"你们龙族..."

哪吒喉结滚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鳞片边缘

"连昏睡时都要抓个东西才安心么？"

池面忽然剧烈翻涌，混天绫裹着两人撞上池壁

敖丙在纠缠的织物间艰难抬头，发现自己的龙尾正紧紧缠绕着哪吒腰际，尾鳍甚至勾住了少年战神悬在胯骨的乾坤圈

"抱歉..."

敖丙慌乱地松开桎梏，哪吒的耳尖瞬间烧红

太乙真人的笑声从梁上漏下来

"瓜娃子，龙族蜕鳞等同凡人结发，这鳞片怕是比月老的红线还难解哟！"

"闭嘴！"

哪吒甩出乾坤圈砸向房梁，却在半空被混天绫拽回——另一端正系在敖丙腕间

金纹顺着绷带游走，将渗血的伤口温柔包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敖丙低着头满怀愧疚

哪吒突然捏住敖丙下颌，眼底业火比东海最深处的岩浆更滚烫

"这小伤算什么，为什么非要扑过来替我受那一击？"

“我…只是不愿看到你受伤”

敖丙因哪吒捏着他的下巴，眼眸微垂

“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们龙族的印象改变”

哪吒捏着敖丙的下巴，将敖丙甩向一旁

敖丙跌坐在药池里，敖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哪吒转身时混天绫发出裂帛般的哀鸣，红绸寸寸绷紧又颓然垂落

药池突然结起冰晶，这是龙族心绪剧烈动荡时才有的异象

"哈！？"

哪吒踢翻池畔药杵，破碎的鲛人泪混着金红血渍溅在敖丙衣摆

"你们东海龙族不是最讲究尊卑有序？怎么，施舍怜悯给魔丸转世让你很有成就感？"

"不是施舍"

敖丙抬手接住飘落的冰晶，每片都映着哪吒暴怒的眉眼

"在我灵识里，是你告诉我的，这句话我现在也跟你说，值得，只有你在，就值得！"

沉睡的哪吒记忆突然嗡鸣，整个云楼宫开始震颤

哪吒腕间乾坤圈骤然收紧，勒得骨骼咯咯作响

"闭嘴！你以为..."

混天绫突然如离弦之箭射向敖丙心口，却在触及红莲纹路时化作绕指柔

金纹缠着龙角蜿蜒而下，将两人灵力拧成一股清泉，竟把翻涌的药池镇得平滑如镜。

哪吒惊觉掌心龙鳞已与血肉相融，红莲业火中游出冰蓝龙影

敖丙心口莲纹绽放如星图，每一道裂痕都被魔丸的炽烈灵力填补

两人足下浮现巨大太极，魔气与灵气如阴阳双鱼首尾相衔

“放开！”

哪吒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缠在腰间的龙尾，那龙尾就像一条坚固的绳索，紧紧地束缚着他

“你们龙族都这么……唔！”

哪吒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敖丙猛地倾身向前，封住了他的唇

哪吒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预料到敖丙会有这样的举动

刹那间，龙角迸发的极寒灵力与哪吒体内的红莲业火在齿间轰然炸开，仿佛两颗流星在空中交汇，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这股强大的能量瞬间席卷了整个药池，药汤像被引爆的火山一般冲天而起，化作漫天的星雨洒落下来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中，魔丸的残片仿佛被高温熔化，逐渐融合成一个金箍，而灵珠的碎屑则在极寒灵力的作用下凝结成一个银环

这两个奇异的物件在共鸣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动扣住了哪吒和敖丙的脚踝

哪吒的嘶吼声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无数的记忆碎片

这些碎片随着灵力的交融，如同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飞速闪过

他看到了敖丙在陈塘关自爆龙珠，用自己的生命去复活那些无辜的百姓

看到了敖丙与他在云楼宫的寝宫，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身体交缠在一起……

这些画面让哪吒的心如遭雷击，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猛地推开敖丙，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等你伤势恢复，便离开吧”

哪吒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转身背对着敖丙，仿佛不想再看到他一眼

敖丙望着哪吒决然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却也只是默默点头

此后的日子，敖丙努力养伤，哪吒虽表面冷漠，却总会在暗中留意敖丙的情况

终于，敖丙的伤势痊愈。离别那日，敖丙来到哪吒面前

“我要回龙宫了

哪吒别过脸，硬声道

“走吧，别再来了”

哪吒抱臂倚在朱漆廊柱上，混天绫在身后不安地卷起涡流

他盯着敖丙发梢垂落的冰晶在日光下折射出光晕，那抹蓝化作小龙消失在云端

敖丙离开后，哪吒表面装作不在意，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夜里，他总会不自觉地抚摸掌心那片龙鳞，脑海中全是敖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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