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温情

辰时二刻·云楼宫

混天绫在鲛纱帐外织出星斗图，夜明珠被缠成个歪斜的月亮

哪吒支肘望着敖丙霜睫上凝的细碎冰晶，指尖悄悄挑开被角——龙尾正无意识缠着他的脚踝，鳞片缝隙间还夹着昨夜散落的鎏金流苏

哪吒指尖摩挲着敖丙后颈处未褪的红痕，怀中人儿鬓发汗湿黏在玉瓷般的脸颊上，鲛绡寝衣半褪露出肩头几点朱砂似的吻痕

"元帅！"

金霞童子扯着嗓子轻敲殿门，惊得梁上莲花灯簌簌抖落火星

"天帝陛下托人…哎呦！"

话还未说完，混天绫突然从门缝钻出，将小童倒吊着卷上檐角

敖丙眼尾泛红地翻身

"敖丙，该醒了"

哪吒指腹轻轻碾过敖丙颤动的眼睫，昨夜把他折腾得狠了，此刻连睫毛都凝着水光，像被骤雨打湿的蝶翼

敖丙嘤咛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尾椎骨传来的酸麻让他无意识地蜷起双腿，却撞进哪吒早已醒转的灼热体温里

"别闹...再睡会…"

敖丙嗓音沙哑得像浸了晨露的琴弦，指尖揪住哪吒中衣下摆，指节泛着青白

昨夜哪吒化身三头六臂时的模样还在眼前晃，此刻腰腹间缠着的混天绫还带着哪吒体温，倒像是条活物般时不时收紧几分

“好…再睡会，我去看看天帝老头说了什么”

哪吒低头吻向敖丙

敖丙翻身把被褥抱着，龙尾扫落床头的定海珠，明珠滚到地上，在满地红绸间映出昨夜荒唐——哪吒昨夜抱着他轻咬他龙角，甚至录下了哪吒解开他腰带的画面

敖丙瞥了一眼，耳尖腾起火烧云

"哪吒！你把这珠子当留影石用？！"

哪吒捡起那颗珠子轻笑

“丙丙，小心些，这可是咱俩的宝贝”

定海珠在掌心化作细碎流光，哪吒笑着收了起来，指腹擦过敖丙发烫的耳尖时被龙尾拍开，银蓝光鳞扫过他手腕，倒像是小蛟龙气鼓鼓甩尾时溅起的浪花

敖丙把自己埋进鲛纱被里，只露出半截头发，发梢还沾着昨夜混天绫缠过的红丝，活像条被揉乱了鳞片的幼龙

“好好躺着，我出去回话”

哪吒起身时顺手替他拢了拢滑落的寝衣，瞥见床沿散落的鎏金流苏——那是昨夜敖丙龙尾甩动时扯断的帐幔坠饰，此刻混在红绸里，倒像撒了把碎星星

殿外金霞童子还在檐角晃荡，混天绫绷得笔直，像根红丝绳串着个慌慌张张的小纸人

寝殿木门“吱呀”推开半扇，晨光裹着桃花香涌进来

哪吒随意披着件赤绡里衣，领口大敞着，左胸锁骨下方蜿蜒着三道银蓝划痕——正是昨夜敖丙情动时龙爪收不住力留下的，此刻在晨光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像被海水吻过的礁石

金霞童子倒悬着的视线恰好对上那几道划痕，耳尖瞬间烧得比混天绫还红

混天绫自觉松开，将他轻轻放在地上，却拍了一下金霞童子的脸颊，像是警告小童莫要乱看

哪吒倚着门框挑眉，指尖摩挲着颈侧未褪的淡紫吻痕——那是敖丙咬他喉结时留下的，龙族齿间的凉意此刻还渗着微痛

“看够了？”

“没、没看！”

童子慌忙低头，却瞥见哪吒下摆处露出的腰侧，几星朱砂般的咬痕正沿着腰线往下蔓延，混着星火灵力的纹路，像落在雪地上的梅瓣

他突然想起昨夜南天门值守的仙将说，云楼宫传来龙啸与混天绫交鸣之声，此刻见着三太子身上的痕迹，才惊觉那不是打架，是……是龙身与火莲的交缠

“天帝陛下口谕…”

童子抖着手递上玉简，不敢直视哪吒似笑非笑的眉眼，玉简上东海龙王的印玺歪得快掉出边框

“东海龙王昨日在凌霄殿灌了十壶‘醉龙涎’，拉着天帝陛下说……说敖星君新婚，须得歇满三日，免得……免得龙尾骨散了架，华盖殿事务暂缓”

哪吒耳尖倏地发烫，昨夜敖丙蜷在他怀里，龙尾确实软得像浸了月光的绸带，尾椎处被他吻得泛起水光

此刻听童子说“尾骨散架”，忍不住往殿内望了眼——鲛纱帐里，敖丙正支起上半身，银发乱糟糟缠在混天绫上，腕间灵珠映出他肩头几点红痕，分明是被人咬出来的小印子

“知道了，回去告诉那二位，不用担心…”

话音未落，寝殿内忽传敖丙沙哑的嗓音

敖丙裹着鲛绡披风掀开床帐，霜发间缠着昨夜未解的红绸，颈侧还印红痕

"哪吒！把珠子还我！"

“小仙告退！”

童子捂着脸落荒而逃，靴底带起的风卷落几片桃花，正飘在哪吒肩颈的吻痕上

哪吒转身时，里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后腰上半片银蓝鳞光——那是敖丙昨夜化出龙尾时，鳞片蹭过他皮肤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晨光里碎成点点流萤

“你怎么起来了？”

哪吒倚着朱漆柱轻笑

"不如你自己拿？"

指尖故意拂过腰间玉带，惊得敖丙耳尖龙鳞簌簌开合

敖丙龙尾"啪"地扫碎半扇琉璃窗，哪吒却趁机将人拦腰抱住

混天绫自发缠成个软榻，托着两人跌进满地红绸

“别生气嘛”

混天绫织就的软榻陷下两道浅窝，红绸顺着敖丙龙尾滑落，露出他踝间未褪的银蓝鳞光——那是昨夜被哪吒含着尾尖吮吻时，鳞片应激张开留下的水痕

哪吒搂着他腰往软榻里陷了陷，指尖划过敖丙颈侧红痕，触感像踩着浪尖的火莲，凉滑中带着灼人的温度

 "珠子，自己拿"

哪吒歪头咬住敖丙耳垂，混天绫适时松开他手腕，却在他要抬手时，突然缠上腰间的玉带

敖丙龙尾甩动带起的水浪撞在雕花槅扇上，溅起的水珠混着桃花瓣，落在哪吒肩颈的吻痕上，倒像是给那些红痕缀了层晶亮的鳞粉

 "你...你先松开混天绫！"

敖丙鼻尖沁着细汗，龙爪无意识抠进哪吒肩窝，指尖扫过那三道银蓝划痕——正是昨夜自己情动时龙爪失控留下的，此刻在晨光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像被海水吻过的火莲瓣

哪吒低笑一声，混天绫却缠得更紧，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掌心贴着后腰未化的龙鳞来回摩挲

"松开了，你又要拿龙尾扫我"

 殿外桃花被风卷进窗棂，落在敖丙披散的银发上，倒比他耳尖的红还要淡上几分

哪吒忽然低头，吻住他唇角未褪的水光，咸涩的龙息混着混天绫的焦火气在唇齿间炸开，敖丙腰间的玉带"啪"地松开，定海珠从哪吒袖中滚出，珠面映出两人交缠的倒影——敖丙霜睫上凝着的水珠正往下掉，砸在哪吒锁骨的划痕上，溅起细碎的银蓝星火

 "看到了？"

哪吒抵着他额头轻笑，指尖捏住敖丙尾尖的银鳞轻轻揉捻，那里还沾着自己昨夜留下的星火灵力

"定海珠里，你咬我喉结时，龙角尖都在发烫呢"

话音未落，腰侧突然被龙爪掐了把，敖丙借着混天绫的力道翻身，将人压在软榻上，银发垂落遮住两人交叠的眉眼

"那你...昨晚用混天绫缠住我尾椎时，手指都在发抖"

混天绫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调笑，突然化作红绸在两人之间翻涌，将散落的定海珠卷上房梁，珠面映出满室红绸翻飞，敖丙的鲛绡披风滑落在地，露出肩头几点朱砂似的吻痕，与哪吒身上的银蓝划痕相映成趣

哪吒望着头顶定海珠里自己咬敖丙龙角的画面，耳尖倏地烧起来，龙尾却不听话地缠住哪吒腰间，鳞片缝隙间还夹着昨夜的鎏金流苏

"珠子太高了，够不着"

敖丙埋在哪吒颈窝闷笑，鼻尖蹭过那道淡紫吻痕，龙族特有的凉意渗进皮肤，惹得怀中人儿倏地收紧手臂

哪吒翻身时带起满榻红绸，混天绫自动织成软垫托住敖丙后腰，指尖蘸了床头的护鳞霜往他尾椎抹，银蓝光鳞在掌心碎成星子

"罢了，等你能下床了，咱们便在这软榻上慢慢看——"

 话未说完便被敖丙的龙息堵住嘴，咸涩的水雾里，哪吒尝到了晨露般的凉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护鳞霜的海腥味

定海珠在房梁上轻轻摇晃，将两人交缠的身影投在鲛纱帐上，混着檐角风铃的叮咚声，惊起几只停在珊瑚枝上的朱羽仙鸟

云楼宫的晨雾不知何时浓了几分，将这对璧人裹在红绸与龙鳞交织的温柔乡里，连时光都放轻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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