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重建
东海之滨，浪涛汹涌
敖光独自站在曾经与昊天并肩看日出的礁石上，手中握着那枚龙鳞海水打湿了他的衣袍，他却浑然不觉
"陛下…"
龟丞相小心翼翼地靠近
"龙宫已经按诏书恢复了，万龙玺也..."
"滚！"
敖光头也不回
龟丞相叹了口气，默默退下
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徒劳
敖光凝视着龙鳞，里面倒映出昊天最后消散时的笑容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昊天还是神君时对他说的话
"阿光，若有一日我负了你，定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时他怎么回答的？
"若你负我，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如今，他真的让昊天生不如死了那么多年
而那个人，却用生命偿还了根本不存在的"背叛"
"骗子..."
敖光将龙鳞贴在额头，泪水无声滑落
"说好要缠着我的..."
海风呜咽，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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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楼宫内，哪吒趴在玉床上，疼得龇牙咧嘴
"轻点！敖丙你想谋杀亲夫啊？"
敖丙面无表情，手上力道却轻了几分
"活该！谁让你冲在最前面？"
"小爷我不冲谁冲？"
哪吒得意地挑眉，随即又疼得抽气
"不过，敖丙，你那冰锤可真够劲，连北冥妖君都吓着了"
敖丙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可惜没能救下..."
"打住，打住！"
哪吒突然翻身坐起，不顾伤口崩裂，一把抓住敖丙的手
"那不是你的错！那老家伙...昊天先帝他早就计划好了"
敖丙沉默片刻，轻声道
"我知道，只是...父王他..."
哪吒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只是紧紧握住敖丙的手
两人静静坐着，窗外夕阳将云海染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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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殿内，杨戬闭目调息
沉香端着药碗进来，看见舅舅天眼处的伤痕，不禁红了眼眶
"舅舅，该喝药了"
杨戬睁开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哭什么？这点小伤"
"舅舅..."
沉香犹豫道
"陛下他...真的回不来了吗？"
杨戬望向殿外渐暗的天色
"天道轮回，谁说得准呢？"
他摸了摸沉香的头发
"去休息吧，明日还要重建南天门"
待沉香离去，杨戬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那是昊天在他初任司法天神时所赐
玉佩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天道无情，司法者当有情"
"陛下..."
杨戬轻声道
"您终于可以休息了"
——凌霄殿——
紫微大帝立于半毁的凌霄殿前，紫袍上的星图随呼吸明灭
他指尖轻点，星辉如雨洒落，暂时封住了南天门残余的魔气裂缝
"登基大典暂缓"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所有仙官都停下脚步
"待天庭重建，诸君伤愈，再行典礼"
太白金星手持玉笏上前
"陛下，按天规，新帝登基需在九日之内..."
太白金星手持玉笏，声音越来越小
这位侍奉过三任天帝的老仙，第一次在新帝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紫微收回施法的手，袖口星纹微微黯淡
"天规第三条亦写明'帝君当以苍生为先'"
他转向众仙官
"传朕口谕，所有参与南天门之战的武神、星君，负伤者休沐百日；无伤者即日起重建天庭，待诸事妥当再行登基大典"
【真君殿内】
沉香端着药碗，站在殿门前，挡住了杨戬的去路
"舅舅，您今日哪也不准去"
沉香眉宇间透着倔强，手中的药碗冒着氤氲热气，苦涩的药香弥漫在殿内
杨戬抬眸，天眼处的伤痕仍隐隐泛着金光，像是被烈焰灼烧过的痕迹
他皱眉，声音低沉
"沉香，让开"
"不让"
沉香寸步不移，眼神坚定
"紫微大帝已下旨，所有负伤仙家必须休养，您也不例外"
杨戬眸光微冷，指尖轻敲桌案
"南天门结界需司法天神印加固，耽误不得"
"那我去"
沉香寸步不让
"我虽法力不及您，但开山斧尚可劈开魔障，再不济，我去请哪吒帮忙！"
杨戬沉默片刻，终是叹息一声
"你……"
沉香不等他说完，直接放下药碗，一把按住杨戬的肩膀，将他按回榻上
"舅舅，您总教导我，天道无情，司法者当有情——可您自己呢？您若不顾伤势强行施法，天眼受损更重，日后如何执掌天规？"
杨戬微微一怔，似是被戳中心事
他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昊天赐予的玉佩，那行"天道无情，司法者当有情"的小字仿佛仍在灼烧他的掌心
良久，他终是闭了闭眼，低声道
"……好，听你的"
沉香这才松了口气，嘴角微扬
"这才对嘛！舅舅先喝药，我去找哪吒，让他去加固结界"
【云楼宫外】
沉香刚踏入云楼宫，就听见哪吒中气十足的骂声
"敖丙！你轻点！小爷的伤口还没愈合呢！"
敖丙冷着脸，手上动作却放轻了些
"活该"
沉香探头一看，只见哪吒趴在榻上，背上狰狞的伤口泛着黑气，显然是被魔气侵蚀未愈
敖丙正用龙族秘制的寒玉膏替他疗伤，冰霜覆盖伤口，一点点逼出魔气
"哪吒"
沉香快步上前
"伤如何？"
哪吒扭头，咧嘴一笑
"哟，小沉香来了？放心，死不了！"
沉香无奈
"看你这样，怕是没法替舅舅去加固南天门结界了"
哪吒一听，当即就要翻身而起
"谁说小爷不行？区区魔气……嘶——"
动作太大扯到伤口，他倒抽一口凉气，又跌了回去
敖丙冷冷瞥他一眼
"别动！"
沉香叹气
"算了，你好好养伤，我去找别人帮忙"
哪吒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
"等等，沉香，你舅舅的伤……是不是比表面上更重？"
沉香沉默一瞬，点了点头
"天眼受损，强行施法恐有崩裂之危"
哪吒神色凝重起来
"啧，这老家伙……"
他挣扎着坐起身
敖丙皱眉
"不如，我去"
"对啊！你龙族寒冰之力可暂时封住魔气裂缝，虽不及司法天神印，但能撑几日"
哪吒难得正经
"杨戬若强行出手，天眼崩碎，天庭就真少一位司法天神了"
敖丙沉吟片刻
"好"
【南天门外】
敖丙手持双龙冰锤，立于残破的南天门前
魔气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天兵天将正奋力修补，却收效甚微
他深吸一口气，冰锤对撞，极寒龙息席卷而出！
"轰——"
千里魔云瞬间冻结，裂缝被寒冰暂时封住
天兵们惊呼
"是敖星君的龙息！"
敖丙收势，脸色微微发白
这一击消耗不小，但总算暂时稳住了结界
远处，紫微大帝立于云端，紫袍星辉流转，眸光深邃
"东海龙族……"
他低声喃喃
"陛下，你果然留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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