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的寒气已经侵蚀进骨髓,沈云帆半跪在地上,呼吸间喷出的白气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手腕上,蛊王印记已经褪成暗灰色,但体内灵力已经耗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叶听澜靠在他身旁,左手掌心结着一层薄冰,强行封住伤口。
她的右手早已血肉模糊,但眼神依旧冷冽如刀。
灰兔蜷缩在沈云帆怀里,金瞳黯淡,连耳朵都耷拉着,显然消耗过度。
“第五天了……”
沈云帆嗓音嘶哑,
“楚江那家伙应该暂时不会回来了。”
叶听澜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碎裂的冰晶和蛛尸。
整个冰窖几乎被毁了大半,墙壁上布满雷击和冰爆的痕迹。
“但他没死。”
她低声道,
“镜像共生蛊的母体还在。”
沈云帆沉默了。
他知道,楚江的真身并未被摧毁,只是暂时退却。
只要蛊王印记还在,他就一定会卷土重来。
第七天,冰窖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刺目的天光倾泻而入,沈云帆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
那是许凌霜。
她一袭仍然穿着雪白长袍,面容冷峻如冰雕。
那双淡紫色的眸子扫过冰窖内的狼藉,最终落在沈云帆和叶听澜身上。
“看来,你们活下来了。”
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沈云帆咬牙,强撑着站起身:
“宗主……您查明真相了吗?”
许凌霜没有回答,只是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托起。
“跟我回去。”
“等等!”
沈云帆猛地抬头,
“楚江他——”
“我知道。”
许凌霜打断他,眼神微冷,
“所以,你们现在更该跟我走。”
叶听澜按住沈云帆的手臂,示意他别冲动。
灰兔从沈云帆怀里探出头,虚弱地哼了一声:
“许宗主,您老人家总算舍得露面了?”
许凌霜淡淡瞥了它一眼:
“你这兔子,倒是命硬。”
灰兔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许凌霜不再多言,袖袍一卷,冰窖内的寒气骤然凝聚,化作一道冰桥延伸至外界。
她转身踏上冰桥,背影孤傲如雪峰。
沈云帆和叶听澜对视一眼,最终跟上。
许凌霜的冰桥横贯长空,沈云帆踏上去的瞬间,一股温润的灵力从脚底涌入经脉。
他惊讶抬头,发现冰桥内部竟流动着细密的金色符文。
“这是……”
“回灵阵。”
走在前方的许凌霜头也不回,
“别说话,抓紧调息。”
叶听澜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沈云帆的手背,传音入密:
“冰桥在给我们疗伤。”
众人转眼便抵达玄霄宗中。
负责看守的弟子与长老们见到宗主亲临,纷纷躬身行礼,却在看到后方狼狈的二人时露出诧异神色。
"宗主,这……”
一名执事长老迎上前。
“准备两间静室,用玄冰玉床。”
许凌霜脚步不停,
“再取两瓶九转还灵丹。”
长老闻言色变:
“那可是镇宗之宝,确定要……”
许凌霜一个眼神扫过去,长老立刻噤声退下。
灰兔从沈云帆怀里探出头,金瞳中闪过一丝玩味。
穿过重重殿宇,两人一兔随许凌霜来到全宗中心,膳堂边的澡堂。
这里中央还浮着两方玄冰玉台。
许凌霜加入了自己的灵力,现在四周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
“脱衣,入池。”
许凌霜袖中飞出两套素白中衣,
“现在的池水能拔除你们体内残余的蛊毒。”
叶听澜毫不犹豫走向左侧玉台,沈云帆却迟疑道:
“宗主,楚江的事……”
“很多有威望的宗门都在追捕,但是他不用真身见人。”
许凌霜指尖轻点,寒潭升起朦胧雾气,
“所以,你们在冰窖所见,不过是他用禁术培育的分身。”
灰兔突然跳到池边巨石上:
“许宗主,那小子体内还有蛊王印记……”
“本座知道。”
许凌霜终于转身正视二人,紫色眼眸中泛起涟漪般的金光,
“正因如此,才要他们先疗伤。”
沈云帆踏入灵池的瞬间,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一颤,他下意识看向隔壁玉台——
叶听澜已经褪去外袍,只着单薄中衣踏入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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