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病房惊魂，护士小姐姐竟是刺客

沈毅靠在医院二楼的病床上，窗外晨光微弱，透过残破的玻璃洒落在他缠着绷带的手臂上。爆炸后的余震仍在体内隐隐作痛，尤其是左肩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每一次翻身都牵扯出一阵刺痛。赵刚已经安排人轮班守夜，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安。

　　“你得休息。”赵刚昨晚临走前这样说，“等你伤好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毅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天花板发呆。他知道山本不会善罢甘休，军火库被毁，毒气实验推迟，这不过是延缓了灾难，并未真正阻止它。而妹妹的下落，像一根细针扎在他心头，从未拔除。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缓慢而轻盈。沈毅警觉地眯起眼，听见门锁轻轻转动的声音。门开了，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白瓷盘，上面放着纱布和药水瓶。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平静，动作熟练。

　　“换药时间到了。”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本地口音。

　　沈毅没有动，只是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女人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打开药瓶，用棉签蘸取药水，在他伤口边缘轻轻涂抹。凉意渗入皮肤，让他微微皱眉。

　　“疼吗？”她问。

　　“还行。”沈毅低声回应，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的手。她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整齐，动作极其专业，仿佛真的是一名战地护士。

　　但就在她伸手去拿纱布时，沈毅注意到她的袖口微微鼓起，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他的肌肉瞬间绷紧，右手悄悄摸向枕头下的小刀。

　　女人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猛地抬起手臂，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从袖中滑落，直刺沈毅胸口！

　　沈毅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翻滚，匕首擦着他胸口划过，撕裂了衣襟。他一脚踢翻托盘，药瓶摔碎在地，药水溅满地面。女人动作极快，立刻收刀再刺，目标直指他颈部动脉。

　　沈毅来不及起身，只能用手臂格挡，匕首切入皮肉，鲜血瞬间涌出。他闷哼一声，借势向后翻滚，拉开距离。

　　女人站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微扬，摘下了口罩。一张年轻的脸露了出来，五官精致，却透着一股冷冽。

　　“沈毅，果然是个难对付的人。”她低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

　　沈毅捂住手臂上的伤口，喘着气，目光如鹰般盯着她。“你是谁？”

　　“山本将军让我转告你，你的命，不值钱。”她缓缓逼近，手中的匕首在晨光下泛着幽光。

　　沈毅没有答话，脑海中飞速分析局势。对方是刺客无疑，而且训练有素，单凭武力短时间内难以制服她。他必须想办法让她开口。

　　“我妹妹呢？”沈毅突然开口。

　　女人脚步一顿，眼神闪过一丝迟疑。

　　沈毅捕捉到这个细节，心中一动，继续说道：“你们抓了她，对吧？她在哪？”

　　女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可以不说。”沈毅缓缓松开捂住伤口的手，让血迹更明显，“但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死在这里，你回去也没办法交差。”

　　女人眉头微蹙，似乎在权衡利弊。

　　沈毅趁机装作体力不支，慢慢坐回床沿，靠在墙上，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你说得对，我不值钱……但她不一样。她是我的软肋，也是你们的筹码。”

　　女人的眼神动摇了一下，握刀的手略微放松。

　　沈毅猛然出手，左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右手一记肘击砸在她腹部。女人闷哼一声，身体弯下，匕首差点脱手。沈毅顺势夺过匕首，反手抵住她的喉咙。

　　“现在，轮到你说了。”他压低声音，眼神冰冷。

　　女人咬牙挣扎，却被沈毅牢牢压制，无法动弹。

　　“她在哪？”沈毅逼问。

　　女人冷笑着，吐出一口血沫，“你以为你能救得了她？山本将军早就把她当成试验品……你永远找不到她。”

　　沈毅瞳孔骤缩，手臂一紧，几乎要掐断她的呼吸，“说清楚点！”

　　女人终于露出一丝惊慌，急促地说：“她在城东的7号仓库……那里是日军的秘密实验基地……他们……他们要用她做人体实验……”

　　沈毅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是赵刚的声音。

　　沈毅没有松手，而是冷冷地看着女人，“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活着回来。”

　　他迅速抽出绳索，将女人绑在床上，又用布条堵住她的嘴。然后才走向门口，拉开房门。

　　赵刚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队员，神情紧张。

　　“刺客。”沈毅简短地说道，“她招供了，我妹妹在城东7号仓库。”

　　赵刚脸色一变，立刻转身下令：“马上准备行动，召集人手，今晚就出发。”

　　沈毅点头，却没有立刻跟上去。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刺客，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别让她死了。”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夜幕降临，教堂内灯火昏黄。沈毅坐在角落里，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刀刃映出他坚毅的脸庞，也映出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失去任何人。

　　远处的钟楼敲响十一下，夜风穿过窗缝，吹动窗帘，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沈毅站起身，披上外衣，望向窗外的黑暗。

　　复仇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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