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妹妹被囚禁之谜

沈毅站在医院外的巷口，夜风卷着灰尘扫过他的脸。远处钟楼敲响十一下，他低头看了眼怀表，指针正指向午夜。

　　赵刚和队员已经回房休息，只有几个暗哨还在游走。那名女刺客被绑在病房里，嘴上堵着布条，眼睛睁得很大，像一匹困兽。

　　沈毅没有再看她一眼。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你真要去？”赵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而疲惫。

　　沈毅转头，看见赵刚披着外套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支烟，火光一闪一灭。

　　“我必须去。”沈毅说，“她说的是城东7号仓库。”

　　赵刚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沈毅点头：“日军秘密实验基地。”

　　“不是那么简单。”赵刚吐出一口烟，“那里是山本太郎亲自掌控的据点之一，外面守卫森严，里面更是戒备重重。你以为他们只是关押平民？不，那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地方。”

　　沈毅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陷进掌心。

　　“所以，我更不能等。”他说。

　　赵刚看着他，眼神复杂。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内。

　　不多时，他拎出一个皮箱，打开后是一整套装备：匕首、手枪、微型炸药、伪装服、证件，甚至还有一枚毒针。

　　“这些是我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底牌。”赵刚将箱子推到沈毅面前，“如果你一定要去，就带上它们。但记住，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营救，这是一次潜入与破坏。”

　　沈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检查每一件工具。

　　“还有。”赵刚从怀里摸出一把军刀，刀柄上刻着“山本”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什么？”沈毅皱眉。

　　“昨天你看到我擦它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问。”赵刚将刀递给他，“这是我从一个叛逃军官那里得到的。据说，它是山本太郎的贴身佩刀之一。他在战场上杀过不少人，也包括……你的家人。”

　　沈毅接过军刀，指尖划过刀刃，冰凉刺骨。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不想你冲动。”赵刚低声说，“但现在看来，你比谁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沈毅点点头，将军刀藏进衣襟深处。

　　“我会回来。”他说完，转身走入夜色。

　　---

　　天还未亮，沈毅已经换上了便装，脸上涂了层灰褐色的油彩，整个人像是一个普通的苦力。他混进了城东的运输车队，趁着混乱溜进了仓库区。

　　7号仓库位于最北侧，四周设有铁丝网和岗哨。沈毅绕着外围观察了一圈，发现西侧有一段围墙因施工被拆开，夜里巡逻的人会绕行另一条路线。

　　机会只有十分钟。

　　他等到巡逻队离开后，迅速翻墙而入，落地时滚了一圈，压住脚步声。

　　仓库门口有两名守卫，正在抽烟聊天。沈毅伏在阴影中，掏出一枚小石子，轻轻扔向左侧的窗户。

　　玻璃碎裂声响起，守卫立刻警觉地转头，一人留在原地，另一人提着枪朝声音方向走去。

　　沈毅抓住机会，从背后扑上去，捂住守卫的嘴，用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尸体无声倒下。

　　他拖着尸体躲进角落，换上对方的制服，戴上帽子，大步走向仓库入口。

　　门卫没多问，只扫了一眼就放行。

　　仓库内部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草药混合金属锈味。沈毅屏住呼吸，沿着通道往前走。

　　走廊两侧都是铁门，门上标着编号。他听见门后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还有锁链拖动的声音。

　　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直到找到一间挂着“703”牌子的房间。

　　门没锁。

　　推开后，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摆着一张金属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手脚都被铐住。

　　沈毅快步走近，掀开盖在那人脸上的布。

　　妹妹的脸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哥……”她睁开眼，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沈毅的心猛地揪紧。

　　他蹲下身，用手轻抚她的脸颊，“我在，我来接你回家。”

　　妹妹的眼泪滑下来，滴在他手背上。

　　沈毅解开她的手铐，又扶起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能走吗？”他低声问。

　　妹妹点了点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沈毅立刻抱起她，动作轻柔却不迟疑。

　　他们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沈毅迅速熄灭手电，抱着妹妹退到墙角，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道影子投进来。

　　是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记录本，似乎在例行巡查。

　　沈毅握紧匕首，准备出击。

　　男人却只是往里扫了一眼，嘟囔了一句日语，然后关门离去。

　　沈毅等了几秒钟，才重新站起来。

　　“我们得快点。”他说。

　　妹妹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两人刚走出房门，忽然，头顶的灯闪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仓库陷入黑暗。

　　沈毅心中一紧，本能地护住妹妹。

　　黑暗中，他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

　　而且不止一个。

　　沈毅迅速判断方向，带着妹妹拐进旁边的一条备用通道。这条通道通往地下室，是他之前踩点时发现的秘密出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见士兵们操着生硬中文的对话。

　　“刚才那个房间，好像有人进去过。”

　　“去看看。”

　　沈毅加快脚步，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扶着墙，小心避开地面散落的杂物。

　　终于，他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

　　刚踏下第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子弹擦着他耳边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碎屑。

　　沈毅咬牙，抱着妹妹冲下楼梯。

　　楼梯尽头是一扇铁门，门后是通风管道。

　　他放下妹妹，用力推开铁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钥匙孔上还插着一把钥匙。

　　他拔出钥匙，正要开门，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

　　这次，更近了。

　　沈毅回头看了一眼妹妹，将她轻轻放在地上，低声说：“别怕，我马上带你出去。”

　　他站起身，转身面对楼梯口。

　　第一道身影出现在台阶上。

　　是个穿军装的日本人，手里端着枪。

　　沈毅没有犹豫，甩出匕首。

　　刀刃精准地插入对方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第二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毅扑倒在地，扼住喉咙。

　　第三个……

　　第四个……

　　沈毅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

　　直到最后一人倒下，他才喘着气回头看向妹妹。

　　她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沈毅走过去，将她抱起。

　　“撑住。”他说，“我们快到了。”

　　他将钥匙插入门锁，转动，咔哒一声，门开了。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灯光。

　　沈毅迈步走进去，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黑暗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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