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永远牺牲

大厅里光线昏暗，只有应急灯投下几束惨白的光，勾勒出扭曲的柱子和散落一地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焦糊味，让人作呕。周川庭拖着许庭声，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如同两个闯入末世废墟的幽灵。

“放开他！”几声厉喝同时响起，几名刑警立刻从两侧包抄过来，枪口齐齐对准了周川庭的后背。顾楚衍和王局长也跟了进来，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周川庭喘着粗气，嘴角挂着血丝，眼神却依旧疯狂。他死死抓着许庭声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

周川庭：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让他陪葬！

顾楚洐（刑警副队长）：周川庭，你冷静点！

周川庭猛地扭头，看向顾楚衍，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他猛地用力，将许庭声往前推搡了一下，许庭声踉跄几步，撞在了一根冰冷的金属柱子上。众人想要上前，却被周川庭扬起的枪口吓得停住了脚步。

爆炸时间，只剩下几十秒。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顾楚衍脸色煞白，大脑飞速运转：

顾楚洐（刑警副队长）：周川庭！我们走！现在就撤！我们可以想办法！

周川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嘲讽：

周川庭：走？你们以为我想死吗？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好过！

许庭声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却异常清明。他看着周川庭，又看了看顾楚衍和楚宴，以及那些惊恐万状的刑警和乘客。他慢慢地，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想要推开周川庭。他沙哑地喊道：

许庭声（刑警队长）：走开！都走！别管我！

周川庭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挥拳打了过去。许庭声本能地偏头，但下巴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身体一软，差点栽倒。

许庭声看着越来越近的周川庭，又看了看那些惊恐的眼神，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种释然，也带着一种决绝。他不再挣扎，反而猛地发力，用身体撞向周川庭。

周川庭毫无防备，再加上身上本就带伤，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险些摔倒。电光火石之间，许庭声咬紧牙关，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周川庭狠狠推向一旁。而他自己，却直直地朝着那面安放着定时炸弹的墙壁撞去，为所有人争取最后的逃跑时间。

许庭声（刑警队长）：很抱歉，我不能和你们继续办案，还有在我的房间抽屉里有一封信，你们自己看！

顾楚衍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几乎要撕破喉咙。他已经被其他警员拉走了，他们跳进了大海里，海上有准备好的救生艇。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大厅瞬间被吞没在一片刺眼的白光和冲天的气浪之中。冲击波狂暴地席卷而来，玻璃碎片、金属残片、碎石尘土，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视线所及之处，却是无尽的黑暗和弥漫的尘烟。只有那剧烈的爆炸声，在耳边嗡嗡作响，仿佛要将他的耳膜撕裂。

过了好一会儿，尘烟稍微散去了一些，顾楚衍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情况。轮船大厅内部已经完全坍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冒着浓烟的坑洞。周川庭的尸体，或许也埋在了里面，连同许庭声的。

许庭声他明明有机会走的，他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

顾楚衍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掏空，冰冷与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凝视着那片断壁残垣，双拳在无声中逐渐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天际乌云翻滚，大雨倾盆而下，仿佛连苍天也为许庭声的逝去悲鸣哀悼。人群中，有人低垂着头，默默为他们的英雄落泪；刑警1号小队的队员们无声地任泪水滑落脸颊。陆时予站在雨中，眼神恍惚，仿佛置身梦境，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

陆时予：怎么会这样？我不是什么都要和你争吗？你为什么连死也要和我抢？

楚宴静静伫立，目光深沉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眼神如同一潭深邃的湖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底似有万千思绪翻涌，却又被他强行压抑。他轻轻叹息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令人惊讶的是，不知何时，他手腕上的手铐已然解开。他缓缓向后退了几步，与刑警拉开了距离。随后，他轻启双唇，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楚宴：再见了，亲爱的警官们

顾楚洐（刑警副队长）：你想干什么？！等一下？往手，别跳！

顾楚衍的话音尚未散去，楚宴已纵身一跃，没入大海，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局长的脸色阴沉如水，目光死死盯住那片吞噬了楚宴的波涛，仿佛要将它刺穿。他缓缓开口，声音冷硬如铁：“全力搜寻楚宴，务必将其抓捕归案！” “是！”回应声整齐划一，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肃杀。

其他刑警护送人员回家和寻找楚宴，众人调整好情绪后前往了许庭声的家。卧室房间不大，布置得简洁而整洁，和许庭声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床，一个衣柜。顾楚衍拉开抽屉拿出一封信，准备拆开就在此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正是在医院为众人治疗的江医生。

江医生打量着他们，他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们都在？”

苏心语（法医）：你怎么在这？你为什么要进来？

“我是许庭声叫来的，他之所以为什么让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一件事，他在医院里瞒了所有人一件事，他在不久前就患来严重的绝症，只能活三个月，他不希望让你们知道担心，所以没告诉你们，他在你们执行任务前期就让我在几小时后就来到这里，告诉你们所有人真相，他的遗愿是什么你们自己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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