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苏醒了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不是死亡，而是猛地被什么力量从悬崖边拽了回来。

顾楚衍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不再是那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客厅，而是刺眼的白色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闻起来既熟悉又陌生，像一层薄薄的、无形的隔膜，将他与此刻隔绝开来。他躺在一张柔软却冰凉的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心脏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单调而机械。

一切都是梦吗？他抬起手，想要揉揉太阳穴，却发现动作迟缓而僵硬。他的手背上布满了针眼，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体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尤其是左臂，仿佛被生生折断了一般，动弹不得。

“顾队？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顾楚衍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门口。孔一梦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有欣喜，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顾楚洐（刑警副队长）：孔一梦……这是……

顾楚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木头。他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但那些血腥的画面太过真实，让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孔一梦走到床边，轻轻按住顾楚衍想要抬起的右手臂。“别动，你的手臂还在打着点滴，而且……医生说你昏迷了很久，身体很虚弱。”

顾楚洐（刑警副队长）：很久？我……我明明……

顾楚衍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试图回忆起那个场景，那个被刺杀的瞬间，但记忆却在那个剧痛的顶点戛然而止，之后便是一片空白，直到现在醒来。仿佛有一段重要的记忆被硬生生切掉了。

孔一梦看着顾楚衍痛苦的表情，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顾队，你昏迷了一个月。”顾楚衍的心猛地一沉。一个月？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结束了一天的任务，然后疲惫地回到家，然后……

顾楚洐（刑警副队长）：发生了什么事？

顾楚衍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必须弄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有人救了他吗？还是……他真的已经死了，这只是他在死亡边缘徘徊时产生的一个回光返照般的梦境？孔一梦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忘了吗？我们在执行一个抓捕杀人犯的任务时，遇到了埋伏。情况非常危急，你们……你们没能全身而退。”

顾楚衍的心彻底凉了半截。“但是你挺过来了。”孔一梦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希望，“医生说，你醒来的这个月，身体各项指标都在缓慢恢复，只是……”

只是什么？顾楚衍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自己的左臂上。他试着动了动，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知觉，只有一种麻木的沉重感。他猛地掀开被子，想要看到自己的手臂，却被孔一梦一把按住了肩膀。“别动！医生叮嘱过，你的手臂伤得很重，需要固定和静养！”孔一梦的声音带着焦急，“你的左臂……为了救你，代价很大。”

顾楚衍强行挣开刁的手，目光死死地盯向自己的左臂。孔一梦无奈只能让开。顾楚衍缓缓抬起左臂，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左臂，从肩膀到肘部，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像一只被包裹起来的木乃伊。绷带下，隐约可以看到一道狰狞的伤疤，从肩膀一直延伸到小臂，几乎贯穿了整个手臂。这伤疤太大了，太深了，像一道丑陋的裂痕，将他的手臂分成了两半。

顾楚洐（刑警副队长）：这……

顾楚衍的声音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嘶哑的气音。他试图用右手去触摸那道伤疤，但指尖传来的只是绷带和冰冷的皮肤，没有丝毫的触感，仿佛那手臂根本不属于他。

“医生说，当时杀人犯刺向你的刀刃，在你手臂上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差点就伤到筋脉和骨头。你失血太多，又经历了长时间的昏迷，手臂的神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孔一梦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目前来看，手臂的骨骼和血管都接上了，但神经的恢复需要时间，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恢复。”永远无法完全恢复？这几个字像毒蛇一样钻进顾楚衍的耳朵，瞬间麻痹了他的大脑。可能永远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灵活有力了？甚至可能……永远失去知觉？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狠狠地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向楚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顾楚洐（刑警副队长）：那……其他人呢？我的队友们……他们……许庭声呢？

“他们……他们都已经英勇献身了，唯有你幸存了下来。许队很早之前就牺牲了啊，你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

顾楚衍闭上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想起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画面，此刻都显得那么遥远，那么珍贵，又那么残酷。原来，这一切发生的事，和许庭声一起作战的事，那场血腥的梦，都只是梦。他并没有失去家人，却失去了手臂，失去了队友，失去了那个曾经充满希望和战斗激情的世界。

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痛和绝望瞬间淹没了顾楚衍。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像一座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被汹涌的海浪瞬间冲垮，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碎片。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顾队，你还患有严重的臆想症。”

顾楚洐（刑警副队长）：我知道了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为这残酷的现实敲打着哀乐。顾楚衍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一片茫然。未来的路，该往哪里走？他，还能继续走下去吗？无数的疑问和痛苦，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云逸风行（作者）：可能会有人看不懂，我来说一下

云逸风行（作者）：就是这一切，我写的全部内容都是顾楚衍的梦，他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他昏迷了一个月，昏迷的一个月做了长长的梦

云逸风行（作者）：许庭声在五年前就牺牲了，我写的内容是顾楚衍的回忆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刑警1号小队和国际刑警1号小队所有队员在一次任务中全部牺牲，只有顾楚衍活下来了

云逸风行（作者）：现在的顾楚衍失去了左手臂，如今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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