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打从记事起,就觉得自家爹娘格外“奇怪”。
别的小孩爹娘说话都是“去把你爹的茶端来”“让你娘看看衣裳破了没”,可他爹娘不是。清晨他揉着眼睛去正厅,总看见爹爹站在娘身后,手搭在她肩上看账本,时不时低头在她耳边说句话,娘就会脸红着拍开他的手,嗔怪道:“别闹,让安儿看见了。”
可他明明就站在门口呀!
更“过分”的是用膳时。他想吃桌子那头的糖醋排骨,刚伸筷子,就见爹爹先夹了一块放进娘碗里,柔声说:“尝尝这个,今日厨子糖放得刚好。”娘会笑着回敬他一筷子青菜:“你也多吃点素的,昨儿又熬夜看账本了。”两人对视一眼,眼里的光亮晶晶的,比他手里的糖葫芦还甜。
念安小朋友气鼓鼓地自己夹了块排骨,啃得腮帮子鼓鼓的。春桃姑姑在一旁偷笑:“小少爷,您爹娘这是恩爱呢。”
“恩爱”是什么?念安不懂,但他决定要“管管”这事。
一日,他见娘在窗边绣花,爹爹从外面回来,二话不说就从身后抱住娘,下巴搁在她发顶蹭了蹭:“今日绣什么呢?”娘被他蹭得发痒,笑着推开他:“给你绣个荷包,看你那个旧的都磨破了。”爹爹却不肯放手,反而握起她拿针的手亲了亲:“我夫人的手艺就是好。”
念安刚好端着自己画的“大作”进来,见状立刻把画往桌上一放,叉着腰奶声奶气喊道:“爹爹!不准欺负娘!”
沈慕言和林晚晚同时回头,看见儿子气乎乎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林晚晚把念安抱到腿上,刮了刮他的鼻子:“安儿怎么知道爹爹在欺负娘呀?”
“因为爹爹总抱着娘!”念安皱着小脸,“先生说,男女授受不亲!”
沈慕言挑眉,故意又凑近林晚晚,在她脸颊上飞快亲了一口:“可你娘是爹爹的妻子呀,妻子是可以抱的。”念安“哇”地一声哭出来,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坏爹爹!我告诉祖父去!”
林晚晚连忙哄他:“好了好了,爹爹不闹了。安儿给娘看看画的什么呀?”念安抽抽搭搭地展开画纸,上面是歪歪扭扭的三个人,中间那个扎着发髻,两边各有一个长头发和短头发的小人,手牵着手。
“这是娘,”念安指着中间的人,“这是爹爹,这是安儿。”他吸了吸鼻子,“安儿也要牵娘的手!”
沈慕言失笑,伸手将儿子也揽进怀里,一家三口挤在美人靠上。念安被夹在中间,左边是爹爹温暖的胸膛,右边是娘柔软的怀抱,忽然觉得刚才的“委屈”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爹爹,”他仰起小脸,“你以后能不能只抱我和娘,不亲娘呀?”
林晚晚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沈慕言却捏了捏儿子的小脸,笑得不怀好意:“那可不行,等安儿长大了娶了媳妇,就知道为什么要亲了。”
“我才不娶媳妇!”念安立刻反驳,“娶媳妇就要把娘抢走了!”
林晚晚闻言心头一暖,抱着儿子亲了亲:“傻孩子,娶了媳妇,娘也是你的娘呀。”
念安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忽然觉得爹爹怀里很舒服,眼皮渐渐沉了下去。迷迷糊糊中,他听见爹爹对娘说:“你看他,刚才还气鼓鼓的,现在就睡着了。”
“还不是随了你,”娘的声音带着笑意,“小时候肯定也这么别扭。”
“我小时候可乖了,”爹爹不服气地辩解,“哪像他,还会跟我抢媳妇。”
“去你的!”娘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点,别吵醒安儿。”
念安偷偷弯了弯嘴角,把小脸埋进娘的怀里。虽然爹娘总是“秀恩爱”让他有点“烦恼”,但这样暖暖的怀抱,甜甜的笑容,还有屋子里无处不在的、像蜜糖一样的味道,好像也挺好的。
他想,等自己长大了,也要像爹爹一样,娶一个像娘这样好看的媳妇,然后每天都抱着她,还要……嗯,偷偷亲她一下。不过现在嘛,他要先睡个好觉,梦里说不定还有爹娘做的糖糕吃呢。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相拥的三人笼罩在一片温暖之中。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般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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