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案 刻瓷师还魂案（7）

路垚让乔楚生看桌上摆着的瓷器花瓶上的诗文：

路垚：也不可能，你看这个，不使人间造‘孽’钱。这个‘孽’字是一笔一划刻成，跟陈广之脸上的字体完全不一样

路垚接着和乔楚生解释刻瓷的工具与其手法的不同：

路垚：刻瓷分为两派，工笔跟写意派，他们技法工具不相同，也互不相通。写意派的刀具呢，更像是普通的刻刀头。工笔派的刻刀呢，外形是一个小圆锥子，要刻成陈广之额头上那样的字体，必须是工笔派的工具

一旁的两人安静的听着，随后李墨寒语气肯定的说道：

李墨寒：那肯定就是徐麟了

路垚：徐麟是谁？

李墨寒：他是陈广之的同门师弟，真要论起实力来，那不知道比陈广之强多少？

乔楚生闻言有些好奇：

乔楚生：那他师傅怎么不让他继承衣钵呢

李墨寒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李墨寒：这也是他老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哪，刻东西这行当，自先秦就有，一开始是用来做记号，后来渐渐有文人墨客发现，将字画刻在瓷器上，比画在纸上头保留的时间更久，才慢慢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光绪年间，陈广之的师傅曾在顺天府开办的工艺学堂执教，亲手创建了工笔派，还学习了洋人的透视法，刻出来的画面立体感更强，自成一派

李默寒一边给他们沏茶，一边说着过去的故事：

李墨寒：但是他老人家也发现，纵使刻瓷技艺再深厚，比画我们终究画不过画家，论字终究也写不过书法家，就连木雕石雕的风头都比我们强啊。这碗饭呀，太难吃了，这学刻瓷的人呐，也越来越少了

路垚听着，思绪转了几转，立刻道：

路垚：我明白了

路垚：他之前力捧陈广之，应该是因为陈广之长得帅，又会说话，想利用他本人的魅力，增加刻瓷对人们的吸引力

乔楚生颔首表示同意：

#乔楚生：他确实也做到了，过去一年，不光报上登的，就连青龙帮也收到过两个他刻的大瓷瓶。不少豪门的富太太，为了能接触上他，不惜一掷千金，到后期竟然需要预定才可以有货

李墨寒：我要是徐麟啊，本事比陈广之强那么多，就因为相貌平平而无人问津，我也把他当成眼中钉

路垚越想越觉得此人嫌疑很大，扭头看向乔楚生：

路垚：这么可疑的人你都不抓，你想什么呢

乔楚生觉得自己冤枉：

#乔楚生：我倒是想抓他呀，可他昨天根本就不在上海

路垚：什么？！

李墨寒的嫌疑被洗清，再留下来意义也不大，两人告辞，李墨寒恭敬的把他们送出门外。

乔楚生吩咐萨利姆：

乔楚生：你们几个去查一下陈广之那个叫徐麟的师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萨利姆：Yes sir

萨利姆随即带队离开。乔楚生看着李墨寒脸上的伤，问了一句：

乔楚生：你没事吧

李墨寒：昂，没事，一点儿小伤

毕竟也是他的人打的，乔楚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递给他：

乔楚生：上医院看看

李墨寒拦住了他递钱的手，忙道：

李墨寒：哎 不用了不用了，今天我能脱身啊，多亏您了

说着向乔楚生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路垚有些不满意了，应该感谢的是他吧，傲娇道：

路垚：你能脱身是因为我好吧

李墨寒非常识时务地回身，抱拳冲着路垚挽身感谢：

李墨寒：多谢路先生了

临走的时候了，路垚还是有些好奇的问李墨寒：

路垚：哎 你为什么那么怕他

路垚：以前挨过揍？

这话把李墨寒问得有些奇怪了：

李墨寒：你俩共事儿，你不知道他的来头？

路垚看了乔楚生一眼，有些好奇：

路垚：什么来头，很厉害吗

李墨寒举起右手立出拇指食指，侃侃而谈：

李墨寒：上海江湖上有八大金刚……

乔楚生咳嗽一声，李墨寒立刻噤声，路垚看了乔楚生一眼不理他，示意李墨寒：

路垚：你继续说，这八大金刚都有谁呀，里头有他吗？

李墨寒看出这乔四爷并不想让这位路先生知道太多他的事情，为难的笑了笑：

李墨寒：这……您还是自个儿问他吧

随即抱拳作揖送客：

李墨寒：先生慢走，恕不远送

乔楚生点点头示意告辞，率先走了，路垚追上去，嘴里还在打探：

路垚：你是怎么评上金刚的呀？～

乔楚生拒绝：

#乔楚生：不该问的别问

路垚：我就是好奇啊，那个你们这个有投票吗？还是说大佬直接就指定了？

路垚：而且不是说都是四大金刚吗，你们为什么说八个呀？是为了凑一个吉利数字吗？

路垚之前就听说过上海八大金刚的威名，现在得知乔楚生竟然是其中之一，好奇的不得了：

路垚：你跟其他几个金刚打过架吗？如果输了的话会被开除吗？还是说无论输赢一辈子都能当金刚，那这样的话新人怎么冒头呢？

乔楚生看着路垚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有些佩服他的脑回路，但并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心，拉开自己这边车门，问他：

#乔楚生：问完了吗，问完上车

说着乔楚生上了车，路垚一边钻进车里，一边催促着：

路垚：你告诉我呀～

随即汽车发动，回到巡捕房乔探长的办公室，乔楚生提着热水过来，路垚看上乔楚生的好茶，搓搓小手兴致很高：

路垚：来杯普洱

#乔楚生：这个时候喝碧螺春，哪有喝普洱的，懂不懂啊你？

路垚：哎，刚才我问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怎么都不回答我呀

#乔楚生：江湖的事儿，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路垚：那你现在还是江湖人吗？

#乔楚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你也是江湖人

路垚有些吃惊：

路垚：我也是啊！

路垚：那我要不要去搞个纹身啊，那什么，刻一个小猪

路垚点点了手臂上的位置：

路垚：刻这，粉红色的

乔楚生倒是没有鄙视路垚的奇怪审美，纵容道：

#乔楚生：行啊，你选好图案，我带你去

路垚本来开玩笑没想到乔楚生会同意，思索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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