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虽然案情已经水落石出，但路垚还是有些疑问。

路垚：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没想明白

徐麟沉吟片刻，说道：

徐麟：请讲

路垚：你苦心孤诣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在他头上刻字，这不是引得别人怀疑你吗？

徐麟：我只是不希望后人学他的样子，背弃初衷

乔楚生：他背弃初衷，沉溺赌博，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麟：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徐麟：曾几何时，我们在师傅的教导下，专心研究刻法，只为刻出更精妙的图案，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可师兄他为还赌债，竟然与瓷器厂的人私相授受。让他们以次充好，把下等的瓷器输送给沪上的刻瓷师，而他却仍以原价代为购买

徐麟：我曾劝他自立门户，他却因为利益不肯让出自己的位置。长此以往，新来的学徒用不到好瓷练习，常来的买主也见不到好的作品，刻瓷这一行岂不没落在他的手上了

路垚：所以你决定要代师惩戒

徐麟：师傅一番苦心，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败在这个赌徒的身上

路垚却有些不解了：

路垚：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抓了，你们行业就又少了一个领路的人

徐麟倒是一笑，解释道：

徐麟：一个行业的繁盛，靠的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从业者的自律和上进心。我把这匹害群之马给除掉，还有李墨寒他们撑着呢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感慨万千。乔楚生起身道：

乔楚生：徐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徐麟：乔探长，徐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乔楚生：请说

徐麟：我工作间的抽屉里，有一对刻刀，麻烦您找出来，替我转送给路先生

路垚有些吃惊：

路垚：送给我？

徐麟：路先生心思单纯，在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不妨试试刻瓷。那刀尖碰触瓷器的声音，让人心境清明，一定要试试

乔楚生颔首表示同意，又多问了一句：

乔楚生：你的刻刀没带在身上，那你昨天是用什么刻的呀？

徐麟：昨晚我用的是师兄的刻刀，我这把金刚钻，这辈子只揽瓷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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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垚等乔楚生忙完后，两人一同回到公寓。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看书的白幼宁。

路垚：屁股怎么样了？

白幼宁：废话

白幼宁：医药费，洗衣费你掏

路垚惊奇：

路垚：凭什么我掏啊

白幼宁：这个案子能破，是因为我提供了线索

路垚白了她一眼：

路垚：没你的线索照样能破

白幼宁：少废话，掏钱

路垚：凭什么我掏呀，我又不是你爹

白幼宁：别说，你那股烦人劲还真有点像我爹

乔楚生后一步进门的功夫，俩祖宗就吵了起来，话赶着话，让他都不知道怎么拦。

路垚：我可生不出你这种不孝女

路垚：刚好有人送了我一把刻刀，我下回就趁你睡着你头上刻个孝字

白幼宁：那我就趁你睡着，在你脑门上刻个贱字

路垚：你知道贱字怎么写吗，臭文盲

白幼宁：骂谁呢，是不是找抽

乔楚生接住白幼宁打算扔在路垚脸上的抱枕，阻止他们：

乔楚生：都安分点

白幼宁：切，你就护着他吧你

躲在乔楚生背后的路垚，得意洋洋的冲白幼宁比了个鬼脸。乔楚生回头道：

乔楚生：你听话

路垚：哦

路垚乖巧的笑了笑，白幼宁装作恶心的抖了抖身子。

乔楚生：你没啥事吧

这话是问白幼宁的。

白幼宁：我没事

乔楚生：行，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这两天自己注意着点

白幼宁：知道了，哥

送走白幼宁后，两人相顾无言，今天忙了一整天都累的很，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

睡着了的路垚又做了个熟悉的梦，梦里他漂洋过海好不容易回到上海，见到了好久不见的乔楚生，上海时局这时候已经动荡不安了，白老大也转移了家产，准备出国躲难。路垚让乔楚生和他走，乔楚生虽然很高兴见到了路垚，但是拒绝了他，三土，我要参军去了，以后这身警服也不会再穿了。再后来，巴黎的路垚收到了乔楚生的绝笔信。抗战胜利了，乔楚生却没有看到，恍惚间，路垚好像看到，那人一身军服，长长的披风被风雪刮得猎猎作响，那人踏着雪走了，再不见归路……

#路垚：不要，不要，回来，别走别走……

乔楚生：三土，三土，醒醒

乔楚生本来想起来倒水喝，听见房间传来的动静，担心对方是不是生病了，于是到隔壁看了一眼，谁知就看见了路垚被梦魇住似的，紧紧闭着眼，大汗淋漓，口中还不断喃喃呻吟着。

#路垚：乔楚生，乔楚生，别走，回来，你回来

乔楚生：我在这呢，我不走，醒醒，路垚，路垚

路垚在梦中听见有谁在叫他，声音有些熟悉。睁开双眼时乔楚生看见满含担忧的双眼。路垚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一把抱住了乔楚生。

乔楚生有些惊讶，感受到路垚紧紧的拥抱，回抱住了他，他感觉到脖子间的温热，柔声安抚道：

乔楚生：没事没事昂，是梦，别怕

#路垚：对啊，是梦

路垚忽然心安了：对啊，那只是梦……他不会让梦发生在现实里的。

乔楚生：做噩梦了？

#路垚：嗯……

路垚还是不肯放开乔楚生，乔楚生柔声笑了笑：

乔楚生：做什么梦了

#路垚：你要走，我留不住你……我叫你，你不理我……

说着又抱紧了乔楚生。

乔楚生：我不走，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

路垚从乔楚生的脖颈处抬头，看着乔楚生的坚定的眼睛，一手放在乔楚生脑后，用力把他拉了下来，直接吻了上去。

乔楚生惊呆了不敢有什么动作，虽然和小少爷之间有些暧昧，但他没妄想过会挑明，也没想过会有些什么，他烂命一条，小少爷是要长命百岁，多子多福的。

路垚吻了一会儿睁眼看着沉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乔楚生，他抬手遮住乔楚生的眼睛。

路垚：接吻是要闭眼的，乔四爷不会吗

路垚再次吻了上去，更放肆了。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再次清晰传来，乔楚生突然上前一步，扯着路垚的衣领，毫不犹豫地狠狠吻了上去，两人躺在床上，一上一下。路垚的脑袋里，炸开了一朵烟花，短暂的怔愣后，他伸手环住乔楚生。

乔楚生嘲笑路垚接吻只会在唇边厮磨，语气里带着几分难忍的欲望：

#乔楚生：我教你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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