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案 血色钟楼（4）

路垚：此话怎讲？

乔楚生耐心的讲述：

乔楚生：静安寺路作为民国九年，租界第一批越界筑路开辟，地上铺的全是水泥板，根本不可能出现凹凸不平的情况

路垚：那你说血是怎么流向尸体的

乔楚生：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是张恭，他是唯一一个跟李亨利有过过节的人。那有没有可能是贼喊捉贼，或者夸大其词呢

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路垚觉得有点不对劲。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花匠张恭，乔楚生把他带回巡捕房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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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恭猛得站起身撞开椅子，把桌上的审讯记录挥到地上，大声辩驳道：

花匠张恭：人不是我杀的

乔楚生好久没有见到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眼神凌厉，翘着二郎腿没动只手指向张恭：

乔楚生：坐下

看张恭迫与形式不服气的坐下，乔楚生继续道：

乔楚生：李亨利什么人你知道吧

花匠张恭：他是礼顿肥皂厂聘的监工

乔楚生：不仅如此，他当年出国还是白先生资助的

张恭还是分不清形式的硬气道：

花匠张恭：哪个白先生

乔楚生：你说，上海滩能有几个白先生

张恭眼神流转终于反应过来，站起身来，讨好地连连躬身赔笑：

花匠张恭：对不起，我要是早知道，打死也不敢去招惹他呀

乔楚生拍了下桌子：

乔楚生：坐下

张恭没刚才的硬气样子，识趣的配合：

花匠张恭：哎 哎

乔楚生：你现在招，轻则坐牢，再不济也落个全尸，但你不招……

花匠张恭：我真……

乔楚生：我前脚放你出去，后脚你就会被人带走……什么结果，不用我说吧

看着乔楚生威胁的眼神，张恭害怕极了，语气颤颤巍巍道：

花匠张恭：我真没有杀人哪

乔楚生：来人，把他放了

一听这话的张恭立刻慌了，站起身来央求：

花匠张恭：大哥，别，别放我……我，我不想出去

此时路垚及时赶到，把验尸报告拍在乔楚生身前的桌子上，然后坐到乔楚生边上的椅子上：

路垚：人不是他杀的啦，尸检报告出来了，结果显示呢，尸斑扩散说明至少死了八个小时以上，前天晚上九点最后一个工人离开钟楼的时候李亨利还活着。送检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也就是说李亨利的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九点到昨天晚上六点之间

乔楚生看着路垚侃侃而谈，他喜欢路垚此刻认真的模样，不是有句话吗，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路垚分析案情时自信有把握的样子仿佛在发光一般，没有人会不为他驻足。

张恭也是个聪明人，立马证明自己那个时间段内并不在场：

花匠张恭：昨天一天，我一直在白利南路修树枝，一直干到晚上八点

乔楚生：八点之后呢

乔楚生抓住关键询问，路垚则是看上了乔楚生的钢笔，心虚的看了看认真提问张恭的乔楚生，悄悄摸摸的把钢笔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花匠张恭：我去舞厅找了个妞儿……

乔楚生：那怎么又回花园了呢

花匠张恭：我是想去找李亨利的，没想到还没等进钟楼就摊上这糟烂事……

路垚听着有些不解：

路垚：你不是去找妞儿了吗，找李亨利干吗？

看着张恭明显隐瞒着什么的扭捏表情，乔楚生双手撑着桌子威胁道：

乔楚生：我现在没什么耐性，要么你现在说，要么我用完刑之后逼你说

花匠张恭：我说我说，那孙子欠我钱，我是过去要账的，我花了三年时间培养的花让那孙子拔了，我跟他要钱，他给了我几块大洋，我嫌他给的少，他说他赔我一根金条。之后他就一直在看表……

路垚眉头一挑，揶揄道：

#路垚：三年心血，一根金条就给你打发了？

花匠张恭：其实吧，也没值那么多钱……他愿意给，我哪有不要的

#路垚：那李亨利一个监工哪来这么多钱，骗你的吧

花匠张恭：这……

乔楚生：给你多少钱啊

花匠张恭：就五块大洋，我还想他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路垚想着张恭刚才说的话，指尖抵着唇，沉思了片刻问：

#路垚：你说他那时候一直在看表？

花匠张恭：是啊

乔楚生抓到重点：

乔楚生：他是在等人吧

乔楚生：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去钟楼找过他吗

花匠张恭：我是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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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回到街心花园，想看看还有什么没发现的线索。

路垚嗅了嗅，跟着香味随后径直走到一个生煎摊前。乔楚生见他一副小狗找吃食模样不由地好笑道：

乔楚生：属狗的呀你

摊主认得路垚，热情地招呼着：

万能npc：我今天换了芥菜馅，尝尝？

路垚：来一客

万能npc：好嘞

摊主熟练将生煎打包好笑眯眯地递了过去：

万能npc：您拿好

路垚：谢谢啊

路垚笑着接过去直接就走了。摊主反应过来没给钱呢，伸手试图拦人：

万能npc：先生，钱……

乔楚生表情有些无语的给祖宗当人形钱包：

乔楚生：我来吧

路垚品尝着生煎，走在花园中心，此时此景又让他有一种即视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世界仿佛停止转动，路垚在脑海里过着街心花园出现的人，他看看算命先生的手，看看小提琴家的演奏动作，看看画家的画……

接着，路垚甩了甩脑袋，世界恢复转动，他一脸平静的继续吃着生煎。白幼宁等了好久站在钟楼前，看到乔楚生过来了，一脸不满地指着表说：

白幼宁：都几点啦

白幼宁：你们巡捕房就这办事效率

乔楚生：有个要吃要喝的祖宗，我能怎么办？

白幼宁：我都帮你们打听好啦，这个花园里除了建钟楼的工人。就只有那个拉小提琴的，还有那个算命的，跟李亨利说过几句话

乔楚生：说什么了

白幼宁：说李亨利平时作息规律，早上开工前是第一个到，晚上收工后呢是最后一个走

乔楚生叹息一声：

乔楚生：问题就出在这儿

乔楚生：他每天最后一个走等的谁，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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