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案 雪夜之火（2）

路垚心下转了几转，谢过阿斗后路垚转身就去了验尸房。他带好手套进来以后，正在拿着纸笔记录的法医小宇见到路垚打了个招呼。

法医小宇：路神探

路垚点头回应，看着验尸台上的尸体上没有被白布完全盖着的手，他上手微微掀开白布目光在尸体泡的发白的手指上的戒指留下的戒痕处停留了短暂的一瞬后，开门见山地问小宇：

路垚：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法医小宇：六点半打捞送来这里，但从尸体的表征倒推…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三点半以后

路垚：死因呢？

法医小宇：具体的原因还需进一步的查验确认

路垚：那还等什么？剖呀

面对路垚的催促，小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法医小宇：死者的身份很特殊，没有家属的点头，我是不敢动尸体的

路垚：怕什么呀，有乔探长撑着呢

法医小宇：这个人他也做不了主，必须要白老大点头

看着法医小宇也和阿斗一样，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周围才小声说。路垚无奈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去找乔楚生，以为乔楚生能同意，没想到……

乔楚生正好忙完下班，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和路垚相携离开。

乔楚生：这事不行啊

#路垚：别怂呀

路垚的激将法没用，乔楚生态度坚决地表示：

乔楚生：他是江湖人，死后得按江湖规矩办

#路垚：少来了，如果他不是青龙帮的人你不验尸啊？

乔楚生：如果是杜先生的人，他说了不让验尸，我们也会尊重他的意见

#路垚：我觉得应该是谋杀……

看着这回路垚没有卖关子，提前下了推论，乔楚生此刻也犹豫了。

乔楚生：你确定吗？

#路垚：还没有，不过……黑帮大佬被谋杀很正常吧？

乔楚生：可是谭伯早就金盆洗手了，如果仇家要杀他的话也不用等到今天了

面对乔楚生的反驳，路垚这回倒是没有明说，只是叉腰淡淡道：

#路垚：那也许是以前造的孽呢，行，既然不让动尸体，那咱们去现场看看呗…

这回路垚的异常积极倒是让乔楚生有些好奇：

乔楚生：你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呢

#路垚：你不是说他救过你的命吗，这个人情总得还吧

路垚眼底的关心被乔楚生收入眼中，怪不得平时对江湖门派敬而远之的路垚会这么上心。乔楚生不禁有些感动，悲伤的心突然被一道温暖的光刺入，播云散雾。乔楚生垂头掩饰眼中带着些冰雪融化的温情，抬头有些郑重的和路垚道谢：

乔楚生：谢谢啊，三土

一向得了便宜卖乖的路垚见乔楚生有了些精神，傲娇地扭头道：

#路垚：家里还差个电熨斗啊

乔楚压下嘴角翘起的笑意大方道：

乔楚生：我给你买俩

#路垚：行，我要德国的啊，之前那个波兰的老是漏电，给你熨个西装电了我好几回

——————————

谭宅。

乔楚生提前让人保护好了现场，他们到来的时候查看了现场的脚印，路垚对现场的痕迹做了总结。

#路垚：从院子到池塘有数串脚印，还有拖尸痕迹，可是从房门到池塘只有一串脚印

乔楚生：我们来的时候只有那一串脚印

乔楚生朝一侧的阿斗招了招手，阿斗会意地拿着双拖鞋走到乔楚生身边。

阿斗：探长

乔楚生接过证物——拖鞋，递给路垚道：

乔楚生：谭伯死的时候穿的就这双拖鞋，他屋里还有五六双相同的尺码，那串脚印就是这个留下的

路垚接过看了看，走到那串脚印那边，乔楚生和阿斗跟了上去。路垚看了看雪地里那串脚印深深的痕迹有点疑惑地问：

#路垚：后半夜就没下雪了吧

乔楚生：不到十二点雪就停了

路垚点点头，示意阿斗穿上那双拖鞋踩个脚印比对。

#路垚：阿斗，踩个脚印看看

阿斗虽然不明白但照做，路垚低下头看着阿斗刚踩出来的脚印和雪地里的那串脚印对比，勾了勾唇：

#路垚：有点意思啊

乔楚生：怎么？你怀疑鞋印有问题啊

#路垚：只是怀疑，还得算算

见路垚又不说明白，乔楚生有些无奈。路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

#路垚：哎，案发时他们家小儿子在哪儿？

乔楚生垂眸略一思索，随即有些不屑地勾唇冷哼一声：

乔楚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大烟馆吧

大烟馆那种腌臜地儿，乔楚生是断然不会让小少爷踏入半分的。他让路垚在巡捕房安心待着，自己带着几名巡捕去找人。乔楚生找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谭家小儿子的所在地。

乔楚生走进大烟馆，看着周围萎靡不振如生梦死的人们，皱眉扇扇鼻间乌烟瘴气的味儿。在众人骤然见到乔四爷惴惴不安的坐直身子的时候，乔楚生终于找到了谭家少爷，他捂着鼻子走过去，看着还在如痴如醉，吞云吐雾吸食大烟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的谭少爷心下有几分不满与不屑。

乔楚生：别抽了

谭家少爷谭星：哟，四哥，有日子没见了，听说最近混的不错啊

看着不知人间为何物，眯着眼睛没气力的谭星，乔楚生压着心头的火气与悲凉，忍了又忍道：

乔楚生：你们家出事了

谭家少爷被大烟掏空身子，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笑，阴冷的表情有些渗人。

谭家少爷谭星：老爷子和罗姨又掐起来了，哎，这次见血没？

看着颇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谭星，乔楚生懒得再和他废话，挥挥手让巡捕把他带走。巡捕的动作让谭老唯一的儿子谭少爷谭星很是不满，放着狠话：

谭家少爷谭星：吗呢？吗呢！乔四儿，你敢动我，我家老爷子弄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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