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案 福尔马林的秘密（10）

刘墨：如果没有捐赠的话，我们就到刑场或者医院捡，实在没有啊，就去黑市买。总之，这种事情有悖人伦，又犯忌讳，尽量写的含糊些

看着刘墨飘忽不定的眼神，乔楚生点点头也没难为他。还记得早上路垚说现代医学是建立在解剖之上的，这种事也没法细查。

乔楚生：原始记录呢

刘墨：这就是最原始的记录了

乔楚生翻看着标本名录，头都大了。

乔楚生：三天这么多人怎么查啊

路垚在本子上勾了几下，递给乔楚生。

路垚：这不是很简单吗

乔楚生：什么意思？

路垚：关玳梁和刘雁声六年之前入的学，一年之前他们分道扬镳

乔楚生：懂了，那就是说民国七年之前，民国十二年之后排除

路垚：刑场那些尸体是捡的，捡尸的意思就是说那些尸体根本没有人收尸

乔楚生：嗯，脑袋碎掉的也排除

路垚：还有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也可以都划掉

乔楚生：为什么？

路垚：缺胳膊少腿的都直接分解了，做成了局部标本了

乔楚生：所以呢

路垚：残肢易得，整尸难求。如果你是刘、关二人，你会费这么大劲求别人，就为了做一个局部标本吗

乔楚生：行，那就算只剩下这三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哪儿找啊

路垚思索一瞬，抬头微微一笑道：

路垚：我知道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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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乔治医院。

乔楚生：不去查户籍，来这儿干嘛呀

路垚：劝人捐赠遗体，说明这人快死了对吧

乔楚生：不然你以后搞活体实验啊？

路垚：那好比现在啊，我让你去劝别人捐尸，难道你还挨家挨户敲门，看谁快死了？

乔楚生嗤笑一声，懂了。

乔楚生：我明白了， 最方便的地方就是来他们供职的医院，对吧

路垚：在医院搞有两个好处：第一，可以很快确定病人的身体情况；第二，和病人跟家属都有时间相处，方便沟通

乔楚生：你这么确定他们在这儿啊

路垚：查查看就知道了

租界巡捕房探长的身份很好用，顺利的得到了刘、关二人经手的病例，送来病例的医生临走还礼貌的关上了门。二人翻开文件袋，路垚看着病例上密密麻麻的医生字体就想逃，做作的扶着脑袋“哎呦”一声。

路垚：哎呦，完了完了

#乔楚生：怎么了？

路垚：我一看医生写的这个字啊，我就头晕，还要吐

说着路垚放下病例就要起身溜走，被乔楚生起身桌咚压下。

#乔楚生：来，我给你念啊

#乔楚生：林时雨，男，十岁，流行性脑脊髓膜炎

乔楚生就着这个姿势给自家小少爷念病例，路垚也没反抗，软软的头发蹭蹭乔楚生的脖子。

路垚：好巧

#乔楚生：关和刘研究的就是这病吧

路垚：对

#乔楚生：每日护理情况，病情进展，用什么药，注射多少毫升都写得清清楚楚

路垚：这么潦草的字，你能看清啊

#乔楚生：非常清楚，赶紧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路垚：写得这么清楚详细，能有什么问题啊，绝对是毫无破绽

路垚：之前我在关玳梁的实验室看过他的笔迹，字迹潦草抽象，跟剩下这俩差不多

路垚撇了一眼乔楚生刚看的病例，哼，这两人还真不是东西啊。

乔楚生放开路垚，微坐在旁边桌边上。想着路垚的话若有所思：

#乔楚生：你的意思是…

路垚：过犹不及，欲盖弥彰

#乔楚生：病例是捏造的，时雨是非正常死亡

路垚：也许喽

乔楚生再次拿起病例细看。

#乔楚生：兹同意关玳梁、刘雁声行肺部手术，父亲林……林远

路垚运筹帷幄的低头一笑，拍了拍手。

路垚：你就说巧不巧

#乔楚生：同姓的人多了

路垚：陶渊明有首诗叫《停云》你听过没有？

乔楚生可没工夫和他绕弯子了，直接道：

#乔楚生：没听过，赶紧的

路垚：霭霭停云，濛濛时雨。八表同昏，平路伊阻。

路垚说完，还没等乔楚生思考，他就突然像个兔子一样窜起来起身离开。

#乔楚生：哎，去哪儿啊

路垚：林霭家，我有几个问题想要找她了解一下

#乔楚生：就因为都姓林和几句酸诗？太牵强了吧

路垚停下转身和乔楚生细细说道：

路垚：案发当晚关跟林见过面

#乔楚生：你说过，林霭当晚没有离开过实验室

路垚：她不去找关玳梁，但关玳梁可以找她呀

#乔楚生：有证据吗

路垚：关玳梁有咬烟头的习惯，林霭实验室的垃圾桶里有一个咬过的烟头，所有垃圾当晚十二点前必须倾倒完毕。也就是说，十二点以后，关曾从自己二楼的实验室到过三楼林霭的实验室

#乔楚生：那如果他之前闲逛，或者去三楼有事，又或者她是心血来潮咬了烟头呢

路垚：所以，这就是我要向她求证的第一个问题

#乔楚生：什么问题？

路垚：她的解剖课成绩为什么这么差

路垚：林霭别的科目成绩都很优秀，说明她学习能力并没有问题，而唯独解剖课成绩很差

#乔楚生：还不许人家偏科了

路垚：她一学年学的是局部解剖，要求上手解剖尸体。而上一学年学的是系统解剖，是纯理论，我查了成绩名列前茅

#乔楚生：她为什么这么抗拒解剖尸体呢

路垚：所以，这就是我要向她求证的第二个问题

#乔楚生：那既然这样，快走吧

看着乔楚生一点就通，路垚忍不住夸奖道：

路垚：从善如流，给你个赞

到了林霭家的时候情况确是不容乐观，大火已经烧成一片，警察、消防忙里忙外，围观人员议论纷纷。路垚心里隐隐感觉不妙，不会吧……

路垚：不会这么巧吧，我一来你就炸

乔楚生：什么情况啊

万能npc：爆炸了，起火了

乔楚生：有人员伤亡吗

万能npc：暂时还不清楚

乔楚生正和巡捕是说着，就见消防抬出来一具虽然盖着白布还是满满是血的尸体。

路垚：这是206吗

万能npc：是的

乔楚生看着出来的消防问道：

乔楚生：起火原因是什么呀

万能npc：初步判定，是瓦斯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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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巡捕房验尸房。

乔楚生看着抬回来焦黑的快要看不出人形的尸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

乔楚生：验尸官呢，催他赶紧来！！

验尸官没来，白幼宁倒是急匆匆地跑来了。

白幼宁：听说又死了一个

白幼宁走到乔楚生身边，微微掀开白布看了一下。

白幼宁：这是第三起福尔马林连环杀人案了吧

乔楚生没好气地一把拍下白幼宁想要拍照的手。

白幼宁：这是谁啊

路垚：林霭

白幼宁看着她哥脸黑的要滴墨的样子，不敢造次了。走到肯给反应的路垚身边。

白幼宁：连最后一个犯罪嫌疑人也不在了！

白幼宁：难道真如我所说，冤魂索命？

乔楚生：你消停点吧，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白幼宁：这死法好像和之前也不太一样啊

还没等路垚思索，阿斗打了报告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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