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案 福尔马林的秘密（13）

六子：不是，你哪位啊？

路垚看了看摸着鼻子耳朵红了红的乔楚生，勾了勾唇没逗他。只是说道：

路垚：我呢，想找个人

乔楚生：谁啊？

路垚没说话，拿出一张刘雁声的照片。乔楚生一看就炸了：

乔楚生：你玩我呢

六子：你是不是想死啊你！

六子一听敢玩自家四哥，径直逼向路垚。乔楚生赶紧抬手拦下：

乔楚生：六…六子

乔楚生看六子退后，怀疑地问路垚：

乔楚生：你确定？

路垚：确定

路垚：一切尽在掌握中

乔楚生：行

看着路垚一副运筹帷幄的肯定模样，乔楚生自然是相信的，接过照片递给六子：

乔楚生：带着兄弟去码头，找到人别动啊，回来报告

六子：好嘞

路垚：等一下

路垚：这个事情一定要保密，务必暗中行事

六子听着这小白脸唧唧歪歪的，呲着牙转身就逼向路垚，乔楚生第一时间咳嗽一声，六子看着自家四哥护着这嚣张笑着的小白脸，也不敢造次，只能应好。

六子：好，走了四哥

乔楚生：巡捕房那边怎么办

路垚：一切照旧

六子走后，路垚一副懒洋洋的劲儿，半搭上乔楚生的肩膀，眼神满是嚣张挑衅地看向乔楚生道：

路垚：乔探长，我是谁啊

路垚：哦～对了，我是你的探案顾问咯

听着路垚的话，乔楚生知道小少爷这是不满意了。无奈又好笑的顶了顶腮，只觉得这人可爱死了，他轻轻把路垚的脸转过来，温热的唇准确无误的贴紧路垚的唇，二人呼吸交叠，唇齿相依。路垚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脸无力地埋在乔楚生的脖颈里，乔楚生转头贴着他的耳朵道：

乔楚生：可是探案顾问可不会和探长接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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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垚的公寓。

路垚模仿着雕塑的动作，沉醉在留声机里动听的音乐。无视着白幼宁敲了好久的门，听着白幼宁的喊声：

白幼宁：开门，再不开门我踹了啊！

路垚：别敲啦，你已经被音乐的大门拒之门外了

白幼宁：乔楚生找你！！

路垚：啊？

路垚闻言打开门，白幼宁脸上满是高兴道：

白幼宁：跟我走，巡捕房来电话，说人抓到了

路垚：漂亮，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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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巡捕房审讯室。

路垚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乔楚生和白幼宁跟在后面。路垚看着背对他们坐着的刘雁声笑了笑，而刘雁声坐在阴暗逼仄的审讯室，虽然面色似乎一片宁静，但他直到现在都没想通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居然这么快的露了破绽。

路垚：刘雁声同学，好久不见啊

#白幼宁：不是，神经病啊你，刘雁声不是死了吗

跟在后面的白幼宁以为路垚抽风了，可当她看到转过来的刘雁声的脸，震惊地抽气一声捂住嘴。乔楚生也透过栏杆凑前看了看，虽然知道路垚让抓人必然是十拿九稳的，但看到“复活”的刘雁声还是些许震惊。

白幼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看错了，结果确实是刘雁声，不可置信地问：

#白幼宁：这…这是人是鬼啊

路垚：是人，可是他却心如鬼蜮

#白幼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路垚对上几双定定看向自己好奇的眼，也不再卖关子，开口解释着刘雁声的假死：

路垚：死在刘雁声家浴缸里的尸体头部已经完全腐烂，然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会产生变色，身上的胎记会变得不太明显。可刘雁声尸体上的胎记却十分鲜明，似乎生怕别人不能通过胎记来确认他，也正是因为刘雁声一味求真反而显得假了

乔楚生听明白了，想到偷梁换柱的浴缸里的那具尸体。他思绪微转，随后皱着眉指出：

#乔楚生：可医学院丢失的是残肢，那具所谓刘雁声的尸体是完整的，没有任何拼接过的痕迹啊

路垚：因为刘雁声的尸体根本就不是残肢拼接的，那具尸体也不是别人，正是关玳梁之前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那具完整整尸标本

#乔楚生：那具标本不是当日被发现曝尸腐烂被医学院处理了吗？

路垚：当日被处理的也是由残肢拼接起来的整尸，医学院丢失了一具标本，然后又发现了腐烂的尸体。你觉得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

路垚循循善诱，乔楚生立刻想明白了。

#乔楚生：他们会觉得那是丢失的标本！

路垚：这就是先入为主，思维定式。再加上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保洁人员自然认为是腐烂造成的组织断裂，尸体腐臭熏天他根本就不会仔细检查，只会尽快掩埋处理。这就促使大家以为完整的标本已经被找到

路垚说完，见两人已经想明白了，也不再浪费时间，三人进入审讯室，路垚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故作镇定的刘雁声，不疾不徐地开口：

路垚：关玳梁死亡当日，你曾推着一辆小车将一箱东西运出了校园，你声称这是做实验用的动物和禽类。由于你刚好管理动物和禽舍，所以并没有人怀疑你，可是车里真正装的是之前丢掉的那具整尸

刘雁声听着，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路垚也不需要他的回应，自顾自已说道：

路垚：你利用福尔马林和高锰酸钾的反应让尸体睁眼张口，面部损毁也是你之前计划好的，不得不说你干的特别漂亮

说到这里，路垚也不禁为他的完美犯罪鼓掌。

路垚：我想想啊，你这是一二三四，一石五鸟啊……

而一边记录的白幼宁笔都快写出火星子了，见路垚还在玩笑，催促道：

#白幼宁：你那个别废话，赶紧说

路垚言归正传，手指一条一条比划着刘雁声的一石五鸟。

路垚：第一可以营造阴森恐怖的气氛

路垚：第二引人注目，让人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福尔马林里面泡着的是关玳梁

路垚：第三头面腐蚀也是让尸体损毁严重，从而影响验尸结果

路垚：第四，刘雁声尸遁头面腐蚀是必要条件，不然别人看脸就知道不是你了

路垚：第五这刚好和之前关玳梁的死形成呼应，让人认为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而刘雁声作为死者就自然摆脱了一切的嫌疑

说完路垚靠在椅背上缓了口气，接着说道：

路垚：通过尸体标本名录可以得知，丢失的这具整尸是刚刚死亡并且立即做了防腐保鲜处理的，这样新鲜的肉体相对于那些泡了许久的陈年老尸来说是不是更适合做刘雁声的替死鬼呢？

乔楚生皱着眉头领略着路垚的意思，听到这里适时捧场道：

#乔楚生：的确从形貌上很干扰判断啊

路垚：而且他最聪明的一点就是无论尸体是什么死法，他们都是浸泡过福尔马林的标本，很容易留下痕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再泡回福尔马林溶液中，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前后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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